用一张菲薄的纸,证明叶子浩不是叶万钧的亲生儿子。
多年前叶谢恋情破灭的谜团就此解开,是张丽丽用奸诈之计破坏了他和谢雅言的感情,所以,一切的错误全归咎于张丽丽的身上,而随之她的身份也在媒体下曝光——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舞女。
好戏终于落幕。
张安然和叶子浩彻底断了亲人的联系,张安然以为自己会狠下心来,却还是吩咐叶青带叶子浩回宅子。
看着张丽丽又跳又叫,曾有一秒,张安然以为她做错了。
“叶叔……”她直立起身子,目光随黑老大和张丽丽远去,幽幽道:“我错了吗?”
而下一秒,她却深陷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沈爵。
他紧紧抱着她,就好像生怕她会从这里掉下去那样。
“送我去医院吧,医生说我怀孕七周了,有出血的迹象,需要住院安胎。”张安然淡然一说,浇熄了沈爵心底那一丝雀跃,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忽的收紧,带着疼痛在她耳边低呼,“你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肯先和我商量。”
张安然剥开他的手,转身,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一面整理他的领带,一面说:“如果跟你说了,你会让我来吗?”
沈爵磨牙,末了,从牙缝里挤出俩字:“不会。”
张安然低头浅笑,“那不就结了。”
沈爵反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气急败坏:“你还笑得出来!万一……”
张安然忙伸指压住他的唇,沉声道:“你想咒我和孩子吗?”
沈爵微微一怔,脸颊绯红,缓缓松开她的手,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疾步出了拍卖会场。
玛莎拉蒂总裁早在门前停着,他把她安置在后座座椅上,上面套上了貂毛垫,纯白色的,皮肤触到只感柔软温和。
“好好躺着,很快就到医院。”他眸色温柔,但语气严肃。
“嗯。”张安然应了声,顺从地倒下,长发在垫子上铺开,她顺了顺发,揪起一撮,自言自语:“该剪头发了。”
“剪了好,剪了好。”沈爵斜睹一眼后视镜,附和。
张安然望向他,轻笑:“你不最爱长发飘飘么。”
“只要是你,什么样都好。”沈爵目不斜视小心开车,放柔了声线。
张安然斜了他一眼,把玩着手指,又说:“那还是不剪了。”
“不剪也好,不剪也好。”
“还说你不喜欢长发,我说不剪了,你又说好!”张安然一下子撑了起来,撒气。顿了顿,她静了下来,反思自己的异样,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孕妇易暴躁,脾气怪,小心眼。
沈爵轻踩了脚刹车,让车在路边停稳,他下车绕到后座环住她,柔声安慰:“我这不是说了吗,只要是你,什么样都好,短头发也好,长头发也好。”
“呃……”张安然推了推他,呲牙道:“现在是在高架桥上好吗,你能不能先下桥再说!”
“下桥好,下桥好。”沈爵在张安然额上轻轻啄了一口,缓缓把她放下,又回到驾驶室,驱车缓缓驶下了桥。
所有的举动,是放轻了又放轻。
张安然扶额,转身背对着他,暗暗发誓,不到医院绝不和他说话。
什么都说好,她看他是魔怔了!
“明天我让小张给你买点孕妇装,还有其他一些用品……”如果说张安然得了孕妇狂躁症,那沈爵一定得了准爸爸焦虑症,否则他话怎么这么多。
张安然不打算搭理她,细细抚|摸着垫子上的绒毛,暗忖,小刘不恨死他才怪,人就一大男人,还是大龄单身男青年,他这不是存心眼气人么。
“我就看看把哪间屋子改了,做成婴儿房,要朝阳的才好,但一定不能闷热,否则闷坏了孩子可不好。”
闻讯,张安然越发焦躁了,她开始快速地刨眼前的绒毛,细细的毛被剥离垫子,飘进了张安然的鼻子里,她揉了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哈秋——”
又是一个刹车,沈爵匆匆下车,用眼皮去试张安然的额头,又关切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感冒了吗?”
张安然冷沉着张脸,越过他的鬓角看到不远处医院显眼的大牌子,无奈道:“你别大惊小怪的好不好。”
伸长指为她整理了一下乱发,沈爵按着先前的思路,接话:“不好,要不是奶奶和妈妈去了乡下静养,他们一定比我还紧张。”
“那你是不够紧张了?”张安然眯起了眼,又和他较劲。
“当然不是,你看我这不是紧张得昏了头么,话都说不清楚了。”沈爵把张安然扶了起来,她见他坐姿奇怪,老往把脚往座椅下躲,勾着脖子看,才发现他一只脚果着,鞋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不觉心中一暖,尴尬地撇开了眼,直说他傻。
不过,他真是昏了头了,形象都毁了。
车驶进了医院,沈爵要抱张安然,被狠狠拒绝了,可他不依不饶,又说:“我昨晚就知道你有了,可你偏偏不告诉我,我跑出去被张光军害得去了趟局子,趁着空隙看了看有关于孕妇出血的问题,你今天在拍卖场都蹦达了一天了,不宜再多动。”
“人小张怎么害你了?”你不出去能被害么!
张安然听他这么一说,想起红叶的奚落,气不打一处来,又开始闹脾气。
她还没去会场前,红叶奚落她连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竟然放任他去外边玩女人。
沈爵执意抱起她,边走边解释:“都是我不好,不该出去,不过我太低估那女疯子的本事了……”
“哪个女疯子?”张安然揪了一把沈爵的耳朵,声音轻轻的,是气极了。
他以为她只是好奇这事儿,认真地回忆起昨晚的事,略过他们去盛世的目的,又说:“我还以为是老板和咱们开玩笑,哪知那女疯子真把咱们抓进了局子,都是张光军害的。”
张安然用力拧了一把沈爵的耳朵,一字一顿:“我问你是哪个女疯子啊?”她语气中充满了酸酸的醋味。
沈爵这才明白,一双眼眯成了弯月,低下头抵住了她的额头,柔声道:“是缠上张光军的女疯子,可不关我什么事。”
张安然怔了怔,顿时露出亮白的齿,笑开了怀。
“先生、太太,需要帮助吗?”小护士看着台前煞是亲密的恋人,不禁涨红了脸,又弱弱问了声。
“挂妇产科。”两人异口同声,皆是满面夺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