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MP!这该死的大腹黑!
要他们从地宫通道把床给抬出去?不累死,也在半路给大蜘蛛给吃了!
张安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固执的不准她带床回去,于是找他理论,“夜先生,我把这床拿回去,一定会洗得很干净的,保证一点异味没有,绝不会弄脏你的屋子,行吗?”
“不行。”
“为什么!”张安然不由得拔高了音调。
“不为什么。”夜冷万年不化的扑克牌脸上,出现一丝裂痕。
他怎么可能让她再继续睡别的男人睡过的床!
刚才要不是情况特殊,他绝不会让她沾染一点,别的男人的味道。
就算她把这床拿去翻新镀漆,他也绝不会让她那么做。
而,他们如此僵持着,最为难的还是抬着沉重原石的俩工人,他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这么一直抬着石头,干站着,也不敢再开口。
张安然再与他争辩的同时,眼角余光睹见这二人腿脚有些摇晃了,心里有些愧疚,于是没好气道:“还是先打磨吧!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那二人如获大赦,急忙把原石放在了张安然所指的石桌上。
放下后,二人脚底抹油,跑了。
张安然也懒得再理夜冷,埋头开始操作器具。
循着记忆里的那张图纸指示,她先将包裹在原石外的一层黑皮给抛光。
很快,原石呈现出了美丽的红色,透亮,却又醉人的红色,就像是他杯子里摇曳的红酒。
这石头真的好美啊……
一想到最后的那个构图,张安然沉浸其中不得自拔,完全把夜冷当作是助手小弟,指挥着他帮自己拿工具。
好像天生就喜欢打磨宝石,张安然眼看着石头慢慢变为图纸中的样子,心脏也嘭嘭嘭地跳了起来。
她仿佛能看见,它在光芒的照耀下,将整个室内妆点成星空的样子。
像看见自己的孩子,她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最后一个棱角面打磨完成,她将心型的宝石举在上空,细细地欣赏。
忽然,宝石被人夺走。
张安然猛然向那人看去,眼里溢出怨恨的红。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发现自己的视野变得鲜红鲜红的,即便是看清楚对面的人就是夜冷,但她心底还是抑制不住的恨意。
他为什么要夺走她的东西!
她不能让他夺走!
张安然飞身上前去抢,下一秒,却被他拢入怀中。
深陷他温暖的怀抱中,那海洋般美妙的气息肆无忌惮地钻入鼻腔。
她大脑一阵晕眩,闭上眼,她仍由自己窝在他怀里。
如此有安全感,她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心里沸腾着的恨意,也很快消散了。
慢慢地再次睁开双眼,她看着他,虽然视野里还带着隐隐的红色,但她也意识到了,自己是‘走火入魔’了。
在他们的家族里有一个传说,在很多年前,幽夏国还是君主制国家的时候,他们张家就出了一个优秀的宝石工匠,他被皇室封为皇家工匠,专为皇室成员制作美丽的首饰与服饰。
传说,他可以把每一块石头,雕琢成具有灵魂的艺术品。
后来,他得到了一块天外陨石,欲将陨石雕琢成献给心爱之人的订婚礼,闭关雕琢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外界很多传言,说得最多的就是,他走火入魔了,成为了宝石的奴隶,带着宝石隐入山林。
但张安然比较相信,是皇室对他的宝石起了歹念,所以将他杀害了,并放出他隐入山林的假消息。
因为张安然不相信自己的祖辈是如此贪得无厌的人。
后来幽夏皇室很快被瓦解,也让张安然坚信,这是上天给予他们的惩罚。
但现在看来,或许真的有走火入魔之说。
从传说中抽离,她再次看着夜冷,沉沉道:“夜,我现在无法自控。”
“我知道。”
“你帮帮我。”
“嗯。”他抬起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声音出奇的轻柔,“闭上眼。”
就像是一片柔软的羽毛,轻轻地扫过了她的心尖。
她十分舒服,顺从地闭上了眼。
感觉到凉凉的温度从额顶缓缓流入心间,她越发的平静了,就好像是恢复了正常,她急急睁开双眼,却眼前却还是一片火红。
“还是不行。”她微微皱眉。
“我带你回去。”他将宝石放在石棺的一个凹槽上面,随即再次将她打横抱起,进入第二隧道,却带这她往反方向,乘坐电梯直上地面。
张安然心里挂记着那石头,急急问道:“那宝石放在那儿安全吗?”
“没人敢进去。”他沉声说。
“可是有些人不怕死。”
他冷哼一声:“那就试试。”
貌似他对那个大粽子很有信心,就这么肯定他一定能守住那宝石?
不过说来奇怪,那宝石怎么能如此契合地嵌在石棺上呢?
张安然想要问个清楚,但头实在是晕得厉害。
而且她也怕,自己会再抑制不住地对他仇恨。
闭上眼,她依靠在他怀里,轻声说:“我休息一下,到了你叫我,我自己走。”
没有等到他的应答,她已经沉沉地昏睡过去。
可能是没有睡在工棚那张床上的缘故,这次她睡着,没有梦到任何有关于夜冷的画面,也没有再梦到其他的东西。
就这么沉沉地睡着,她睡得很安稳,也很舒服。
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夜冷的别墅里。
她看着熟悉的房间摆设,忽然有种莫名的轻松感,忍不住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玛丽似乎有透视眼,知道她醒来了,敲门进入。
她身后跟着一行佣人,手里端着水盆,食物,还有衣物。
按照顺序,他们做着自己手里的活儿。
张安然真是不习惯别人这么手把手的服侍自己,好几次向玛丽提出抗议,但都被驳回了。
理由是,别让他们为难。
知道夜冷的冷酷无情,她也只有念叨的份儿。
终于走完了所有的流程,张安然也焕然一新地站在了床边,她本想问阿杰在哪儿,只听玛丽道:“先生在温泉池等您。”
一听到这三个字眼,她的脸猛然发烫,就好像要烧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