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虎看见自己娘居然来了,马上默不作声,转身走到一旁,不再说话。
山妮更尴尬了,她马上解释起来:“我早上在山上遇到了二虎哥,不巧的是我刚刚脚一滑,从坡上滑下来了。本来也没多大的事……”
“没事,我扶你下山吧,山上蛇多,也不安全,平时上山也注意一点。”田婶一脸平静,瞧不出异样。
山妮应了声,在田婶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开始往山下走去,田二虎站在原地,看了一阵,然后转身上了山,也没有回家的意思。
田婶暗自叹气,心想儿子这还是在埋怨她啊!她侧身问起身旁的山妮:“二虎最近可有说啥?”
山妮实话实说:“二虎哥不怎么说话,可是有时候遇到我干活,他会来帮忙。田婶你别误会,我与二虎哥并无猫腻。”
“我知道。”田婶嗯了一声,看起来山妮确也不像骗人的,可是自己儿子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回到村子里,田婶把山妮送回了家后才回去,她心里一直有些忐忑,直到下午,男人收工回来,她才说起此事。
田屠夫倒是不以为然:“若是他对山妮有意,那娶了就是。那姑娘我看也不错。好好过日子就挺好。”
“啊,说娶就娶?可是那件事情,你都忘了?别人会说闲话的。”田婶心里还是有疙瘩。
“那事关两个姑娘什么事?她们也是受害者,那些事情就不要提了!”田屠夫一脸不耐烦,挥了挥手:“等二虎回来,你问问他究竟咋想的。”
田婶有些无奈,也没说啥,这天晚上,她等了许久,二虎都没回来,她也太困,不知不觉地睡了。
第二天起床时,二虎正狼吞虎咽地喝着灶台上的一碗剩粥,看见娘进来,把碗一放,嘴一抹,就要出门。
田婶猛地唤住他:“你等一下,我问你个事,也是你爹让我问你的。”
田二虎站住,也不说话。田婶心里难过得很,以前的二虎根本不是这样的,他心地善良,为人也和善,哪像现在这样,像块生冷的木头一样。
“你是不是对山妮有了非份之想?想要像二丫一样地娶她进门?”田婶开门见山地问起来。
田二虎一听就心中窝火,当初自己要娶二丫,娘也是反对,现在是不是又以为这样?
他心里冷笑一声,倒是起了报复的意味,他故意说:“是又如何?”
田婶叹了一口气,果然如此,看来自己猜得没错了。她缓缓地说:“我是反对,但是你爹、甚至是你李婶,都为你说话。所以这件事情,我也不想再说啥。随便你了。”
“啥?”田二虎这下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总比你当一辈子野人好。大不了你们两个孩子住到集市去,那里也没那么多人说闲话。”田婶心一横,一鼓作气地说。
田二虎继续懵逼,许久后,他答了一声:“哦,我想一下。”
他咳了两声,马上出了厨房,继续往后山走去了,田婶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心里的大石也算是放下了,她叹口气,升火做起早饭来。
田二虎直接去了二丫的墓旁,也认真地思考起了娘的话,真的娶了山妮?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的确是怜惜她的。
上次听村里人说闲话,说山妮遇到那种事,这辈子怕是嫁不出去了,所以二虎每次看见她艰难地做事情,都觉得又可怜又心疼。忍不住要去帮她。
“要不然,我就把她娶了?”田二虎蹲在墓旁,认认真真地问了起来:“二丫,如果你同意,那就表示一下。”
怎么表示呢?田二虎左右看了看:“这样吧,现在也没风,如果你同意,就吹一下风,让我知道。咋样?”
说起来也奇怪,刚刚空气还是一片平静的,没过多一会儿,硬是吹起了一阵风,把坟旁的小树吹得摇摇晃晃,就像是在点头一样。
田二虎呼了一口气:“行,你既然答应了,那我就回去跟娘说。以后我会把对你亏欠的,都补偿给山妮。”
于是乎,田二虎就这样决定了自己的亲事,他当机立断,下了山后就回了趟家,当着爹娘的面说了自己的决定:“行,我答应了,我娶山妮。”
田婶有些迷茫,什么叫答应了?她估摸着是自己儿子表达有些毛病,于是也嗯了一声:“看你爹怎么说。”
田屠夫沉思了一下:“我有啥说的,我昨天不就说过了,要娶就娶吧,我看山妮这姑娘挺不错的。”
“行吧。”田婶狠下心来:“我明天就准备了东西去山妮家提亲!”
“嗯,一会儿我去王家,跟老王头喝顿酒,说一下这件事情,他们应该可以理解的。”田屠夫想得仔细。
田婶马上说:“行,你把厨房里挂的那条猪腿拿去。也不要空手。还有上次集市买回来的金花酒。”
田家一家人都是雷厉风行的,当天晚上,田屠夫就去了王家,老王家自然也没啥可说的,自己女儿那是福薄,也怪不得田家,要娶谁也没二话。
第二天一早,田婶就坐了男人的牛车去了集市,采买了一些糕点布料这些东西,重新回了村里,又加了一些熏肉,拿了满满的礼物,在李寡妇的陪同下,去山妮家提亲。
山妮一看这阵仗,就吓得躲了起来,山妮的爹娘好生纳闷,连问了三遍才确定了田婶的来意。
山妮爹娘都是老实人,这会儿怯生生地问起来:“咱们姑娘以前可是……你们田家不在意?”
田婶嗯了一声:“不在意了,我儿子、与我家男人都说,那是过去的事情,而且也不是孩子的错。”
山妮娘咽了一下口水:“田婶,这事你们还是再想想,我家条件也不好。”
李寡妇啧啧有声:“还考虑啥呀,田家这不是定下来了,才来的吗?山妮娘,你看这些东西,可都是田婶一大早去集市采买的,诚意可是足足的。”
山妮爹沉闷地说:“我是怕我家丫头配不上你家二虎,你家就这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