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溪县城有什么动静吗?吕老有送信来吗?”二喜问道。
贺青扬摇头:“现在四处都没有确定的消息,暂时只当是传言吧。”
“那就别去想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嘛!”二喜倒是挺乐观的。
小春儿也跑了出来,说是穆先生今天上课的时候说了,可能会停课一段时日。
青扬嗯了一声:“他要参加今年的乡试,得准备一些时日。”
“乡试啊?那穆先生要是考上了,那不就是举人了吗?”小春儿有些激动,说了之后又有点难过:“那他还会不会给我们上课了呀?”
“这个难说,乡试考上了,县令府会出资一部分,他会进书院的,只怕没这么多时间来当先生了。”贺青扬实话实说。
小春儿失望得很,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后就进了屋子。
二喜低声说:“小春儿倾慕穆先生得很,这会儿心情肯定特别复杂。”
贺青扬听了之后哼了一声:“她以前可是说,最倾慕我的,这小妮子变得可真快。”
二喜觉得好笑,原来青扬对妹妹也有吃醋的时候啊,如果小春儿嫁人了,他估计会难过的。
青扬又拐了个弯:“大概是因为咱们成亲之后,我更心疼你了的缘故吧。”
二喜扭捏道:“你哪有心疼我了……”
“没有吗?”贺青扬无语:“那我们现在进屋,我证明给你看看?”
二喜嗔怪道:“死男人真讨厌。”
她的声音小小的,十足的撒娇,任由青扬拉了她的手进了后院。进门之后,自是吹熄了灯,一片甜甜蜜蜜自不言说。
自从两人成亲之后,从没避过孕,二喜不想这么快生孩子,自己男人学医的,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能马上知道。
他因为最近母亲的嘀咕,也在床第之间有些咬牙切齿,一门心思想要快些有个孩子,好让母亲转移注意力,别一天非让他娶玉柔才好。
二喜有时候,心里也会犯嘀咕,两个人成亲大半年了,除了青扬去长安的那段时日,那方面的事均是十分频繁,还真没有一点怀孕的迹象,大概自己是不容易受孕的体质吧?
也好,多潇洒几年也是好的,这具身体也就十八而已,青扬还更小,放在前世根本就是孩子好吗?
这天晚上十分疲累,二喜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醒的时候,青扬早就走了,二喜能听见隔壁穆先生在说话,看来,人家都开始上课了……
二喜爬了起来,洗脸刷牙,收拾完后,发现锅里留了粥,估摸着是小春儿做的?
这丫头倒是贴心,但凡哥哥嫂嫂睡懒觉,她就会轻手轻脚地熬锅粥,左右有口热的吃嘛。
二喜将就着小碗里的泡菜,喝光了一碗粥,然后问起朱婶门面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朱婶笑话她:“二喜姑娘,你昨天才告诉我的呐,哪有这么快,你放心,我已经四处问了,最晚下午就能有回话。”
“嗯呐。”二喜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急性子,急性子,呵呵。”
后院的读书声渐起,倒是比平常更响亮一些。秋菊却没有其中,这段时日,她与男人天天往后山跑,忙着上上下下的事情,所以也没再学习了。
不过小春儿总是会趁了有空的时间,教秋菊新的东西,一方面也当自己复习了。
二喜洗了碗筷,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瞄了一眼正在屋里认真听课的小春儿,她目光炯炯,眼睛里似有光,一直盯着前面的穆先生看。
毕竟这节课上了,穆先生就会停课了,听青扬说,秋试十分艰难,一百个人里面,能有三四个考上的就不错了。
穆先生单身一人,又无根基,想必会更难一些吧,二喜猜想着。
临近午时,穆先生上完课了,在场的学生均是依依不舍,询问先生好久回来,人群中的小春儿也是一脸难过,眼睛里湿湿的,就是强忍着不掉眼泪。
穆先生环视了一圈,这些学生都没教太久,可是每一个都是认真努力的好孩子,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小春儿身上,他对她微笑了一下,这个浅浅的笑意就像一块大石一样,一下子击中了小春儿的心,她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先生,说不清楚心里是啥滋味。
“我会回来的,秋试完了,就会回来,你们这段时日记得将我教过的东西多复习几遍,到时候我回来会检查的,若是记不得了,我可是要打手板的呀。”穆先生一脸温和的笑意。
大家都哭泣地点了点头,一路把穆先生送出了好远,二喜也陪着小春儿站在门口望着,小春儿一直很沉默,手紧紧地捏着门框,满脸忧色。
二喜抚了抚她的肩膀:“穆先生这是去秋试呢,先去县里准备几天,熟悉熟悉,就参加考试了。等到考上举人,不就回来了?”
小春儿嗯了一声:“可是先生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对我说呢。”
二喜从自家小妹子的话里听出了留恋与不舍,似乎还夹杂着别的情愫,二喜全当不知,小春儿年龄尚小,与穆先生更是天远地远,只当是一场懵懂无知的初恋吧。
这一天,朱婶也用心地去打探了好一阵,终于在午后打听来了消息,说是集市上倒是有两间铺子。
一间是就离这里不远的粮油铺,因为生意冷清,不打算做了。一月八两房租,另一处是个两层楼的小房子,也算是这集市上比较好的门面了,一个月的房租贵许多,要十五两呢。
“二喜啊,你说说哪个合适?”朱婶问了起来:“看看要做啥生意啰,我瞧着那两层楼的开个小酒楼倒是合适的,嘿嘿!咱们店铺是不是要做大了呀?”
“不是的,朱婶。我现在也寻思不出来,咱们去看看门面再说吧。”二喜说道。
于是两人一起出了门,去看门面了,先是去了那间粮油铺,那地方离这里不远。
集市的粮油铺有两家,一家规模较大,二喜经常去。而这家,一直要死不活地经营着,这会儿可能是生意做不下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