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吧。”白故常内心很难过,情绪有说不出的复杂,怎么也没想到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两人一直到回到家中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洗过澡之后,宁安也是抱着被子滚到一边,留出大半张床来,穿着睡衣出来的白故常用毛巾擦了擦凌乱的头发。
宁安背对着白故常,眼睛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轻轻坐在床边,把毛巾拿在手中:“你是在因为同性恋的事情生气吗?”白故常默默地问道。
宁安没有说话,听到白故常的声音眼睛一闭,动了动手臂把被子拉过头顶。
两人背对着,白故常并没有看到宁安的动作,盯着手中的毛巾自言自语道:“喜欢是两个人的事,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感受?旁人的想法就那么重要吗?”
屋子里的沉默有点压抑,不过彼此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们之间的一些鸿沟没人提及就打算逃避,现在被曝光在所有人面前,就会感觉彼此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感受。
白故常没有等来宁安的答复,静静地坐了好久后才转过麻木的身体,看着床上隆起的被子,面色暗淡:“难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吗?”这句话问得有多卑微,可能连白故常自己都不知道。
床上的宁安却错过了他情绪外露的这一刻,闭着眼睛已经睡了过去,呼吸平静而悠长。
“你匆匆忙忙回来,任务怎么办?”深夜的病房变得安静,灯光被调成了昏暗。
怂哥坐在凳子上,手掌握住兰特的手:“任务有你重要吗?”
兰特抽回手,神情严肃地说道:“别跟我贫嘴,你走的时候说有生命危险,跟交代后事似的,这还不到两个星期就跑了回来,我严重怀疑你是夸大其词。”
怂哥听到兰特的抱怨,露出一个得瑟的笑容:“哈哈,我就知道骗到你了。”
果然是骗自己的,兰特生气地拉过被子躺下身去:“你走吧,不想见到你了。”
看着翻身背对自己的兰特,怂哥的笑容淡淡地消失了,眼神有点无奈:“我冒着被处罚的危险跑回来见你,还没相处多久就赶我走,你这是过河拆桥呀。”
“我管什么过河拆桥,又不是我叫你回来的,赶紧走吧,不想看到你。”背过身的兰特闷闷地回道。
“真不想看到我?”怂哥站起身,小腿故意撞了下凳子发出响声。
兰特听到声音,身子一僵,拉不下脸来,恼羞成怒地骂道:“那么多废话干嘛,赶紧走,讨厌见到你。”
可怂哥的性子怎么会让他得偿所愿?并没有离开,而是脱了鞋子,快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你干嘛!”兰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去。
和兰特面对面躺着,怂哥的眼神充满了调侃:“我当然是跟你水啦,我走了某些人可是舍不得呢。”
“谁舍不得呢!我巴不得你走。”兰特因为心头慌乱,脑子一片空白地解释,可就验证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好了好了,我匆忙赶回来还没睡觉,陪我休息一下。”怂哥伸手把离他半个手臂远的兰特拉到怀里,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怀中。
听到耳旁强烈的心跳声,嘭——嘭——嘭——兰特贴着他胸膛的脸颊变得面红赤耳,害羞得很,可也不敢伸手推开面容疲惫的男人,低着头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他的心疼,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的想法,其实怂哥着急赶回来他也看在眼里,表面上嫌弃他过来,心头可是万分高兴,从来没想过他会为了自己赶回来,一想到因为他,心情就想绽放的烟花,绚烂而璀璨。
怂哥可能是真的累了,几乎是抱着兰特的那一瞬间就闭上眼睡了过去,兰特被紧紧抱在怀中,稍微的挣扎都会换来更有力的禁gu,兰特悄悄地抬头看了看怂哥的下巴。
线条流畅的下巴上长了很多青色的胡渣,没来得及打理的衬衫有点脏,身上的汗味和男人气息伴随着温暖向怀中的人扑面而来。
仰头太累了,兰特低下头,伸手环住怂哥的腰身,脑袋在他胸膛上磨蹭了两下后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容一起进入梦乡。
一夜无眠的可能只有两个人,佳洁回到别墅,疲惫的面容有点憔悴,墙上的时针已经指到两点了,这么晚的时间是女人的美容觉正起作用的时候,可心事重重的她一点睡意都没有,把包放在沙发上,走去酒台子挑了只红酒,拿着个高脚杯走到客厅。
啵————开瓶器拉开木塞的声音有点脆,把木塞随意地放在一边,拿过高脚杯把红酒倒进里头,红酒的气味随着倒出的声音弥漫出来,在空气中散发着醇厚的酒味。
佳洁端着高脚杯摇晃着,眼睛有点呆滞地看着慢慢晃动的红酒,好一会儿才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口,酒味的苦涩让她直皱眉,都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如今她连喝杯酒都觉得不能如了自己所愿,气愤地仰头饮尽杯中的酒,闭上眼睛艰难地吞下去。
气愤,不甘,难过,悲哀,伤心,痛苦,纠结,无数的负面情绪朝她的心头涌来,她知道爱而不得的滋味,何必要喜欢上一个心已经给了别人的人?还是说就是自己犯贱?对得不到的人那么在意有什么意思呢?最终还是苦了自己不是?
一杯杯的红酒下肚,让佳洁的心思有点迷糊,脸上已经有了醉意的粉红,头晃了晃,直接拿过红酒瓶对嘴干了,嫣红的酒汁顺着嘴角溢出来,划过下颚流入衣领中。
等灌完三分之二的红酒后,佳洁因为吞咽不及时而呛了两声,放下酒瓶难受地干呕起来,就这样不断地咳嗽让她更加难过,沿着椅子滑坐在地上,颓废地趴伏在柔软的地毯上,眼神迷蒙地看着自己的手,嘴里还不时呼出浓重的酒气:“兰特……兰特……我喜欢你……你知道吗?……老娘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