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响起‘嗡嗡’的声音。是傅西辞的电话。因为应玥清楚的记得自己的电话是有响铃的。
电话不在傅西辞身上,应玥仔细听了一下,发现是从椅子那边传来的。椅子上刚好挂着傅西辞的外套。
应玥看了看傅西辞,他还是一点反应没有。她很少见到他醉成这个样子。
她起身去从他口袋里掏出电话,是家里的座机。这么晚,傅家二老不至于还没睡吧?
纠结了一瞬,应玥接起电话。
“傅少,许小姐问您今晚是不是不回来了?”电话被接通,电话里传来一道声音。这态度,应该是佣人。
许小姐……
应玥眉心一蹙,看向沙发上的男人。莫非他跟许知好和好了?而且还同居了?
“西辞今晚喝多了,就不回去了。”应玥真的就像被鬼使了似得,就这样开了口。
她觉得自己的话没毛病,而且也是事实。
没等对方开口,她就直接挂了电话。
另一边。
佣人握着被挂断的电话,愣了一瞬后,才将电话扣上。转而,对许知好说道:“许小姐,傅少今晚喝多,说……说不回来了。”
许知好眼底拂过一层所思,但很快就消失了,“我知道了。你早点去休息吧。”
“你早点休息吧,都这么晚了,孕妇不能熬夜的。”
“这就上去了。”说罢,许知好便起身上楼。
佣人在下面还担心着。这许小姐有孕在身,而傅少又喝多了在外,电话还是一个女人接的,这……这该不会在外面乱来吧?
关键是,许小姐明明听到是个女人接的电话,却还能这般淡定……
……
应玥看着沙发沉沉入睡的男人,心底渐渐的涌起一股不甘。和刚才内心的不甘完全不同。刚才的不甘只是不甘心没有得到他,而此刻的不甘,是因为他还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她明明已经收集了那么多关于许知好假冒的证据,为什么傅西辞还是选择相信她?不,或许不是相信她,而是放不下她。
应玥重新回到沙发边,看着他,心底有种从未有过的冲动。她知道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但是她却不想压制那股冲动。
她俯下身,想吻吻他。哪怕是一下也好。
“知好……”
她几乎要吻到他的时候,傅西辞忽然呢喃出一声。这一声,堪比一桶冰水直接从应玥头上浇下来。
应玥只觉得胸口狠得一痛,像似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砸碎了似得,疼的连呼吸都是痛的。
那种感觉,就好像她坚守了十年的一场战争,就在一瞬间惨败的彻底。
是的,是彻底,彻彻底底。
……
萧明屿被司机送到家里后,就让司机回去了。他踉跄不稳的回到家里,开门进屋。
客厅亮着灯。许是听到了动静,白翩跹从房间里出来,因为着急,连鞋子都没来得及床,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一双小脚被衬得雪白雪白。
看到他回来,白翩跹一颗不安的心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担心他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又害怕自己一个人在家。
自从发生那次的事件之后,为了安全起见,她一直住在萧明屿这边。虽然如此,她每天还是提心吊胆。
白翩跹看出他眼睛红红的,应该是喝了不少酒,朝他走过来,“你……你回来了?”
萧明屿看了她一眼,眸色微深,但是并没有停留,便径自上楼。
忽然就感觉脚下发飘,险些一头栽下去。
“小小!”白翩跹惊喘一声,快速的上来扶住他。
萧明屿只觉得身体靠进一个软绵绵的地方,还散发着一股清香,那味道,他是熟悉的。他甩了甩头,希望意识清醒一点,然后便看到扶着自己的女人,看上去好像挺吃力的样子。
他人高马大,而她娇小玲珑,也是难为她能扶住他。
“你喝多了?”白翩跹靠近他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而且他的眼神迷离,和平时那双冷冽的眼神完全不同。
萧明屿没回她,只是稳住身体,减轻她的沉重。
“我扶你上去休息。”白翩跹看他这样子,怕是很难自己上去。
萧明屿没有拒绝。
白翩跹扶他回房间,本来是想让他坐沙发休息一下,给他泡杯茶解解酒的,结果他似乎是想睡了,直接倒进床上。
白翩跹差点因为没稳住他跟着跌进床上,幸好被床边挡了一下。
看着他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
她下楼给他泡了一杯浓茶上来,等温度凉了之后,才试着叫他,“萧大叔……萧大叔?”
“嗯。”萧明屿迷迷糊糊中应了一声。
“我给你泡了被浓茶,你起来喝一点再睡。”白翩跹的声音很轻,就好像稍微大一点就会惊到他似得。
萧明屿却迟迟没有做声。
“萧大叔,你起来。”白翩跹试图把他扶起来。这样横在床上也不是办法。
萧明屿倒是没有醉的不省人事,她扶着他的手用力,他就跟着坐了起来。白翩跹连忙将床头柜上的茶杯拿过来,送在他嘴边,“温度刚好,你多喝点。”
萧明屿张开嘴喝了一口。但是白翩跹并不买账,“得喝完。”
他只能继续喝,一口气喝完了。
“还要么?”白翩跹见他这么配合,以为他是真的渴了。茶水一口气被喝完了,担心还不够。
萧明屿转过来看着她,只看到一张干净的小脸,一双清澈的美眸,眼底还噙着关心。他眸色一缩,视线由清晰变得模糊,又由模糊变得清晰。
白翩跹被他这样看的不自在起来,特别是对上他眼底那点燃的火苗,仿佛已经烧在她身体里似得。只一眼,便让人不敢再看。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白翩跹将茶杯放回去,起身就要走。然而,下一瞬,手臂上一重,一股力道传来,她只觉得眼前一晃,跌进一个铜墙铁壁中。
白翩跹惊喘一声,再回过来神来,已经在男人怀里,而且是坐在他腿上。两个人四目对上,距离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