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容貌脱俗,气质不凡,看着就美艳不可方物,偶然乍见,比小倌儿更是好看上几分。
只是这人若是细看,免不了气质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阴邪之气。
季小安不敢多看,久宛如多看几眼,就那双泛着阴毒的眼睛,像是蛇的信,随时会缠上她一般。
虽然是个美人,季小安大气都不敢喘。
此人正是季小安一直恐惧着的婓大人。
似乎外头有人拦着她,而她急着找闻华清,便擅自闯了进来。
一进门她扫视了一眼房间,只看到季小安一人,有些不满:“怎么只有你一人,闻华清呢?叫他来一同伺候本大人!”
见着婓大人季小安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浑身生出了本来的惧怕,就连周身肌肉也都条件反射得紧绷起来,脸上之前被她所掐的指甲印,似乎也在隐隐作痛。
她不敢多看,微微低下脑袋,装作恭敬,却是避开了斐大人的目光。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叫清清?”
斐大人心情不好,见季小安愣在那,重重一拍案,杏眼一瞪,话语里几乎有火气冒出。
也不知婓大人出了什么事,光是看着,就能感觉到她周身都笼罩了一层阴云。
季小安偷偷打量着斐大人的神色,心里直犯怵,这斐大人原本手段就残酷狠辣,如今心情不好,更不知会做出什么。
若是真让闻华清来,恐怕心多吉少。
心思一转,季小安定定心,强迫自己克制住内心的恐惧,硬着头皮挤出一个谄媚的笑:“斐大人怎么只想着闻公子,就不惦念着安?”
斐大人心情糟糕,依照她的性子,本想怒斥这不识抬举之人。
正想开口,一只小手却颤颤巍巍地碰了碰她的身体,掌心柔夷不经意间擦过她的后领衣服。似乎想要靠近,又十分惧怕,很是生涩的模样。
斐大人在外许久,遇到的都是些被送上来的成熟又主动的倌儿。
难得遇上那么一个青涩,却又不自知的小倌,又被勾起了几分兴致,当下眉梢一挑,放肆地拉过季小安,顺势将她带入怀中,调笑道:“自然也想安的。”
虽然同是女子,但是被手上沾过人命的女子搂抱着,季小安颇感不适,寒毛倒竖。
她忍着阵阵作呕感,回忆着那些接客的倌儿,强作镇定,踮起脚尖,勉强在婓大人耳畔吐气如兰:“斐大人不知,安仰慕斐大人许久,正想着自个儿伺候婓大人。”
说完,她装似害羞的退开了,整个人不经意地从婓大人的怀中挣脱,整个人才稍稍感觉好受了那么些。
婓大人没在意,听着季小安的奉承,满意地勾起了红唇,笑意却没达眼底。
她想答应了季小安,可一边闻华清那张俊逸无双的脸总不禁会在她脑海里出现,她有些为难:“可这清清……”
这位婓大人真是贪心。
季小安暗嗤一声,心底自着急,只好换了种方法徐徐诱导:“闻公子比安的身份尊贵得多,,斐大人的手段,怕公子承受不来。”
“哦?”婓大人杏眼一挑,身子往季小安那处靠了靠,显然对此言更有兴趣,“此话怎讲?”
季小安神秘地压低了嗓音:“不若让安先帮主子试试,到时……婓大人也能尽兴不是?”
婓大人看着眼前这青涩之人,让这等生涩的人,眼中流出悔恨的泪水,忍不住身下一紧。
“那你不后悔?”她忍不住刻意又问了一遍,眼神放肆地扫视季小安周身,似仍有些质疑。
季小安被这侵略性的视线打量得浑身不自在,本能地就想拒绝。
可脑中那被白布覆盖着,抬着出来的玉树徒然浮现在她脑海中。
绝不能让闻华清也遭这个罪。
“能!”季小安眼皮一跳,趁着闻华清还没来,连忙一口答应道,“安定能让大人尽兴!”
“那便好,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爽气的。”
有龟奴进来指引着二人去了接客的房间。这房间隔音本就不好,季小安所言,他在外头将一切听得一清二楚,这番见了季小安,更是怪异地扫了她一眼,仿佛她是个怪物。
这婓大人来,他们小倌,哪一个不是缩在背后,也就是那次玉树并不知情,才落了个枉死。
如今竟还有人想不开?
龟奴只是心中嘀咕着,知道有些话还是不当说,将两人带进房间,就悄悄退了出去。
季小安不安地站在那,等着伺候婓大人。
却见婓大人虽然很是急色,神色也按耐不住地有些兴奋,却连门都没关,只是同季小安站在一块,抬眼看门外,好似在等着什么。
季小安感觉疑惑得很,也瞪大眼,耐心同婓大人一同等着。
没一会,房间内进来几个人,似乎在布置些什么。
季小安越发紧张,捏紧了衣摆,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系统系统,我会不会也像那玉树一样?”
系统不大想理睬这个天天作死的宿主,缩在那不动弹,也不回音。、
“系系统统?细细……统统?”
季小安的问题在神识里空空回荡,更添一份恐惧。
好在斐大人只是悠然地等在门外,并不着急。
但也是漫长的时间,更加加重了季小安对于未知的恐惧。
随着时间的流逝,婓大人又眯着眼,看着门外,等了许久,直到屋内都收拾停当,方才关上了门。
随着“咿呀”一声轻响,天色中仅剩的几缕光亮顿时被关在了门外。房内显得有些阴暗,婓大人看着不知所措的季小安,勾起唇角,一步步走近了季小安……
“听话。”她的声音难得又轻柔又慢,在阴暗的房间里,由她红唇中发出,更让人感觉一丝恐惧。
季小安感觉自己浑身不能动弹,眼睁睁地看着婓大人靠近自己。
自己作死,直面这嗜好特殊之人,唯一的系统还不给反应。季小安是真的怕了,缩在墙角,自己又不能动弹,害怕地直落泪。
突然,她感觉自己眼球一痛,哭泣的声音顿时梗在喉咙里。
婓大人尖尖的指甲正定着季小安的眼前,声音阴沉:“乖~现在还不到你哭的时候……”
这话语调温柔得可怕,周围也一瞬间安静下来。
隐约季小安竟能听见门外传来一声撕心裂肺地叫嚷:“安!”
只是还未证实,那余下的叫嚷就戛然而止,仿佛有人怕惹恼了谁,强制扼住了那人的喉咙。
虽然只是一声,季小安也听出那人的身份。
正是本该在此的闻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