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华清再也等不下去了，决定无论用各种办法，也要去见上斐大人一面。
幸好皇帝为了方便他办事，曾经给了他一块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
且又忘了收回，拿着这块牌子，他只说虎符之事有待商钴，请求拜见皇帝。
之后便趁着这间歇，扮做了一名宫人，溜进了皇帝殿中。
本还抱有一张猜测，可真正再次看到斐大人，闻华清还是有那么一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斐大人手脚上皆绑了红色绳结，四肢被拉得大开，绑在了床挡之上。
唯一能动的就是脖颈。
只是那如天鹅般修长优雅的脖颈却半折着，有气无力的垂在床上。
洁白的脖子衬着黑色的发丝。更是好看又显得脆弱得多。
她似乎刚刚哭过，眼角处还能看出未干的泪痕。
“陛下还没折腾够吗？”
她听闻声音，只当女帝去而复反，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斐……大人？”闻华清轻声试探道。
当下靠得近了，反而有些不敢认。
只是骄傲如斐大人，怎么被女帝当成了男宠一般，随意亵玩？
季小安听着声音不对，连忙转头去看来人。
来人穿着宫装，季小安却一眼就认出了他。
想到自己此时的模样，季小安紧张又狼狈的蜷缩了下身子，却只能让床头的绳子崩得更紧了些。
别无他用。
闻华清又心疼又愤怒：“陛下怎能如此对你？”
这样狼狈的模样，却被最为在乎的人见着了，季小安羞恼万分：“还不是拜你所赐！”
她才会被女帝抓了个由头，随意处置。
那么一动，被褥掀开了些，露出底下光洁的皮肤。
季小安干脆闭了眼，不去看闻华清，只是因羞愤之色而泛出的微粉色，在雪白的皮肤上，更为明显。
美人被制了爪牙，虽然骄横，却无力反抗，身上泛着淡淡的粉色。
闻华清看了这般景色，多少明白了女帝这般做的目的。
实在诱人的紧。
“朕的爱宠，可不是谁都能看的。”
突然门口传来女帝的声音。
也不知她站在那，看了多久。
季小安更是羞惭不已，闭着眼睛，睫毛轻颤。
“斐大人怎能是陛下的爱宠？”
女帝本来对自己好好装扮的宝物被人窥视有些不悦，这回胜了一次闻华清。
她的心情好上了那么些许，难得有了耐心，稍做解释：“斐大人不是本该在牢中才是？这不过是朕的一个宠儿……”
她凤眸微眯，明知闻华清已经认出了季小安，却依旧如此说。
如今她拿到了虎符，更是不惧什么。
想要斐生便是生，想要他死，也未尝不可，到时候后宫之中只是多了一个宠儿罢了。
“她明明是斐大人！”
“朕知道。”女帝也不再掩饰了，直言道，“不正是你，将她亲手送予了朕？朕还真愁着，这斐府塞不进去人，没想着，倒是有一个送上门来了。”
女帝略带了得意的轻笑，刺得闻华清心窝一痛。
她说得没错，若不是自己，若不是斐大人亲信了自己，又怎能造此祸患？
“都不必多说了。”季小安脸色依旧泛着略带羞愤的粉色，却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对着闻华清道，“这是陛下的寝宫，你在此做什么？还不快走！我就是拜你所赐，被你害到这般。”
看着闻华清被她一连串的话，打击地面无土色，季小安非但没有心软，看着他的神色间略过一丝疲惫：“你走吧，我永远不想见到你。”
闻华清本是相救季小安，却是有心无力。
此时季小安的话，更是雪上加霜，让他的打击，更加加了一层。
他想解释：“我不知你会被陛下如此……如此对待。”
“那你又会如何待我？”
闻华清喉头哽住了，像是被卡了一根鱼刺，过了许久，他都没有回答。
他也不知若是斐大人落得如此地步，他又该如何待她？
女帝轻笑一声，温柔地走了两步，坐在季小安身侧。
光是坐着那么一个动作，季小安已经禁不住开始战栗。
也不知在这里，她受了多少伤害。
女帝只是轻抚季小安的脸颊，语气温柔：“可惜，你的小情人并不想逃呢。斐，到了如今，你怎么还如此执迷不悟，居然还想叫他跑？”
季小安面对女帝，满脸抗拒，抿嘴不言。
“带下去再做发落——”
女帝看都没再看一眼闻华清。
在她眼中，这不过是一只利用完了，随时都可以丢弃的蝼蚁。
但蝼蚁送上门来捣乱，她自是不会放过。
季小安心中叹了口气，不得不再次开口：“陛下，若是你真杀了他，那我估计，这永生永世，都忘不了他。”
“还是——陛下宁愿同一个死人争个高下？”
季小安说话时语调平静，表情也一派淡然。
心中却在这时候狂跳起来。
她在赌。
赌女帝的傲气，和她在女帝心中的分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季小安以为女帝不会答应时，女帝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将闻华清放了。
毕竟斐已经在自己手上，虎符女帝也已经到手。
一个小小的奴，就算让他活着，估计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又何必让心中之人因为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的死，而惦记那人？
女帝答应下来，再次看向季小安神色中却是寒冷如冰：“朕可以让他走。”
“不过斐可要补偿于朕。”
季小安只想让闻华清快些安全，一口答应下来。
女帝得了满意答案，直接让人将闻华清驱赶出去。
季小安也就放了心。
女帝不满意闻华清离开后，季小安明显冷淡的态度，用额头蹭了蹭季小安的脸，表情亲昵：“斐子玉……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在一起了。”
季小安一脸麻木，又闭起了眼睛不想看女帝。
得知了某些真相，原本觉得女帝还算娇艳的容颜，此刻在季小安眼中只剩下了辣眼睛。
“你为何就是不看朕一眼，难道，我没有那个闻华清好吗？”
季小安默默在心底留下两滴泪，就是不愿意睁眼。
若真是个美貌女子，倒也算了……
怕就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