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里面红色，黄色，白色等等，各个颜色都有，一时间，竟数不过来，究竟有几个颜色。
嘶——
众人看了一眼那惨不忍睹的测试灵石，就把目光聚集到季小安身上。
这得点多背，才能找到一个，如此举世难寻的废柴？
这灵根自是越少越好，越能集中吸收灵气。
旁人最差，一般最多五灵根。
这废材灵根竟然可以数不过来，简直就是废材中的翘楚——绝世废材。
掌门原本还算和颜悦色的笑容，这一刻，终于僵在了脸上。
他首先打破沉默：“这……筑安真要收他为徒？”
他之前就听闻季小安想收这个孩童为徒，之前还算是端着没问。
见了这孩子如此资质，他实在憋不住，忍不住问了出口。
季小安目光平静地看着球内，颜色各异的光线，表情无波无澜，声音淡淡道：“是。”
这简直是把这孩子的辣鸡资质完全视而不见！
筑安可是堂堂元婴真人，如此大好资源，浪费在一个废柴上，岂不浪费？
掌门很是心疼，劝道：“门内新入了一批资质极好的幼童，筑安不若多看些……”
“不必，筑安已应了他，便不会反悔。”
“筑安啊筑安，你怎么想不开呢！你找那么一个资质极差的孩童，根本就是无用功，不如把时间花在旁人身上……”
季小安铁了心，虽然听着掌门的说教，却是左耳进右耳出。
掌门见劝不动季小安，也生气了。
他实在不愿见到筑安被那么一个废材拖累。
若是日后筑安的徒儿能力过差，筑安也会因此有了污点。
他绝不允许此事发生。
“既然你坚持，那就按门派规律，登云梯，唯有登上云梯者，才能入我玄灵宗。不然，徒弟？免谈！”
掌门下了令，因着季小安不听劝，勃然大怒，匆匆离去。
季小安看着掌门离开的声音，眼眸依旧放在掌门之前所坐的椅子上，神色自若。
“师尊，我会加油的。”
小狼崽悄悄靠过来，垫起脚尖，努力想凑到他耳边道。
但季小安毕竟是个成年人，即使他垫起脚，也够不到季小安。
倒是季小安摸了摸他脑袋，没说什么，转身往登云梯的高处而去。
她的声音在空中淡淡晕开：“我在登云梯顶层，等你。”
“是，师尊！”
他大声答应道。
也不知道季小安听见了没有。
身侧很快有人过来，带两个小童，往登云梯而去。
那叫罗生的小童，还是十分嫉妒，擦过男童身边时，更是生气地瞪了一眼男童。
男童并不在意，满心都是快些上登云梯，和师尊汇合。
在他眼巴巴的期待下，仿佛过了很久，实则没一会，他们就来到了登云梯下。
这登云梯，名不虚传，从山脚下，就可以看到一架长长的梯子，架在宝龙之中，高耸入云，不见尽头。
“此乃登云梯，唯有登顶之人，方可入我玄灵宗。若登不得顶，不论你资质极佳或是极差，皆会跌落崖底，身陨于此，你们，都决定好了吗？”带路的弟子将两个小童带到山脚下，看着他们的年龄，有些感慨，又有些不忍。
来此的孩子，大多都十二岁由门内师叔选取，前来登顶。
而大多自请而来的凡人，尤其这还小了几岁的孩童，大多都在此命丧黄泉。
这二人……
“我不悔！”季小安所认的小徒儿抢先道。
那弟子撇嘴：“你就不考虑一会？”
“不悔，我既答应了师尊，就不会在这里反悔！”他回答地快速又决然。
弟子只当他还小，不知生死为何物，又将目光移到另一个小童身上。
那小童看着长长的云梯，神色中露出些畏惧。
只是听了一旁的孩童那般回答，他也干脆一咬牙，回答：“废什么话，赶紧让我们爬吧！”
外门弟子一番好心皆被两个小童当成了驴肝肺，忍不住超天翻了个白眼：“梯子就在眼前，要上的就去吧。”
“之后如何，全看你们的造化了。”
他话音未落，两个小童像是比赛一般，尽数跃上了云梯。
并且一个爬得比一个快，好似恨不得在周身气力还未用光之前，爬到云梯顶上。
“等等——”
弟子还想再说些什么。
可小童都听不见了。
他有些懊恼的挠了挠脑袋。
算了，反正估摸着这两个小童也爬不上去。
这登云梯并非靠快才能爬上去，而是靠着一腔毅力和坚定的心智，这里头不仅有数不尽的阶梯，爬到一定阶层，甚至还有可以迷惑人心的雾瘴。
若是求快，到时候只怕是空耗了一腔体力。
欲速则不达。
这正是登云梯真正不凡之处。
不用那弟子提点，两个小童爬的久了，也发现了异样。他们已经够快够认真的了，憋着一口气，两人一鼓作气爬了许久，不相上下。
本以为已经至少爬了有半山之高，可抬头之时，眼前的梯子并没有减少，反而如同他们在山脚下那般多。
两个孩子有些丧气，纷纷抬头看着数不尽地台阶静静矗立着发怔。
只是被季小安认定为徒儿的小童，却只滞留了片刻，尽管汗已经濡湿了满身，依旧选择咬牙，凭着一湘斗志，抬着麻木又酸胀的身子，继续往上爬。
他的师尊相信他，尽管他或许天赋不足，但他不能让师尊失望。
另一个小童看着伙伴一点点往上爬，也摆动着四肢，想继续往前。
他停留得有些久了，四周的浓雾一点点被他吸进了肺腑之中。
而他并未察觉。
看着同伴即将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他终于急了，想要向上攀登。
脚步微抬。
这一下，却让他的魂都快要惊掉了。
他的脚上不知何时被重重擦伤了，掉了很大一片皮，几乎连路都很难行走。可关键的是，他还需继续攀爬登云梯……
那小子已经要爬上去了。
一股狂躁之意在他体内疯狂蔓延开来。
凭什么，凭什么那小子得了仙人的青眼，而他不行？
凭什么他不如自己，却总是超自己一头？
凭什么？
不，他不能让他赢！
看着眼前即将被云海覆盖的同伴，罗生心生一计。
男童的目光之中，只有眼前的台阶，没有漫长的梯子，没有登云梯，没有不见天日的高度。他想的只有未来师父的话，以及眼前每一阶台阶。
不知不觉，他屏蔽了一切杂念，只专注于面前的一个台阶。
一个。
下一个。
只看一阶。
身体以及麻木。
全身没有知觉，几乎是靠着毅力机械式地抬着脚步。
浑然入境的世界中，忽然传出别样的声音。
“啊——救命——”
那是一声惨烈的呼叫。
在这云梯之上，唯有他和罗生。
另一人，自不用说。
尽管罗生之前实在可恨，伙同他人想抢别人施舍给他的包子，他不给，罗生还打。
但他仍然没忍住，停下了脚步，去倾听后面的声音。
罗生的声音很是急切：“求你，求你停下来，救救我。”
他闻言，向上继续爬了几步。
可声后求救的声音是那么真实，那么清晰。
那毕竟还是一条人命。
罗生……也不过和他一样，是被抛弃的孤儿，无人疼爱。
而他，现在有了师尊。
罗生，依旧什么都没有……
到底心里还埋藏着微末的怜悯之心，他敛了下眉，还是扭过了头。
罗生的脸在云雾中依稀可见，身子挂在云梯上，如一只脱了线的风筝，随风摆动，摇摇欲坠，看着仿佛随时要掉下云梯。
到底是一条性命。
思虑了不过一瞬，他还是下了几层台阶，对着底下的罗生，伸出了力量也不算大的小手。
两手相交，他稳稳拉住了罗生。
就在这时，他看到罗生露出一抹怪异地邪笑，接着，一股大力袭来，他脚底一滑，被猛地甩下了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