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师灭祖，妄为人伦！”见念清压根没被自己绕进去，季小安瞪着一双眼，气得口不择言。
怎奈任她如何挣扎，这链子都纹丝不动。
念清不急，只是看着季小安动作，眉宇间染上轻愁：“师尊你乖乖听话不就好了。为何要挣扎？师尊可以吃我的，用我的，想要什么，我都给师尊取来。”
“为师同你无冤无仇，你又何必绑着我，庸人自扰？”
念清微微阖眼，神色间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
他似乎很享受这般难得可以同师尊亲近的时光。
只是，睁开眼，他的眼眸清透，里头还是不容抗拒的冰冷：“师尊又何谈同我无冤无仇？当日，师尊想了法子，骗我去了禁地，又是如何说？”
“这……这……”季小安嘴巴长了几次，还是哑口无言。
这不是当时为了让念清躲开历山真人的权宜之计。
小徒弟那么粘人，若不是季小安用这招，让小徒弟死了心。
她非常确定，这个徒弟，绝不会离开她。
只是事已至此，念清如今又过得不错，再谈这昔日黄花之事，不过是涂填困扰。
“当日之事，是为师处理不当了。”
念清挑眉，惊讶于筑安真人竟难得老老实实道了歉，又可笑他这番跌入尘埃，不过是师尊口中的一句处理不当。
他面上也没恼，只是瞥着季小安：“既然是师尊处理不当，那师尊要如何补偿念清？”
念清只是压在身上，尽管触感如此直接，念清身上的热气仿佛控制不住的，在两人交叠的地方源源不断地传进身体。
好在他也只是那么趴在她身上，并未做别的事。
季小安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诱导：“你先起来，我们慢慢谈。”
念清没有动，他含着淡淡的神色，瞧着近在毫厘的筑安真人，不动声色道：“不若师尊以身偿还了吧。”
季小安脑袋顿时耸拉下来，随着这句话，懊丧的感觉在心底炸开。
本想拖延一二，没想到最后被念清又饶回了原点。
“师尊还想同徒儿聊些什么，徒儿日后皆可奉陪。只是别误了这大好时光。”
念清抿着唇，神色看起来很是愠怒。
“师尊刻意拖延时辰，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念清目光中带着伤痛。
“师尊还是那个师尊，依旧想尽办法骗我。”
“念清……”见念清情绪失控，像是突然被点着的爆竹，气得浑身都在微微发抖，季小安忍不住唤他。
“念清。”念清昵喃了一下这两个字，突然发泄出声，“念清也再不是那个念清了！”
那个一心为师尊好的念清早已被师尊杀死在玄灵宗。
那个一心恨不得把心交出去，甚至
可以自断一臂，只为让师尊重登神坛的念清，早就不在了！
那颗赤诚之心，被人亲手挖去，在地上撵了几下，那人就那么不屑地转身走了。
季小安被念清仿佛积蓄了很久，饱含情绪的话吓懵了，只说：“念清你不要这样。”
“我既已做下那番决定，命定之人，也并非是你，只能说明……”
“只能说明什么？”念清眼含煞气，死死盯着季小安，仿佛又回到了那日，季小安在山顶上，驱逐他那次。
他也是那么死死看着她，只为了讨个说法。
季小安微不可见地吞了下口水，在念清煞气的笼罩下，艰难道：“说明，你我命中无缘……”
“无缘个屁！！”念清突然大声道，嗓音大得吓得季小安一震。
“我不信命，师尊，我不信命。”念清之前已失控的情绪忽然稳定下来。
他用手托起近在咫尺的季小安的面庞，一手轻柔地抚摸她的脸：“我只信我自己。”
“师尊已经在我这了，就是我的了。”
他抬头看窗外，冷笑：“命？命是什么东西？”
“若天同我争，我便同天斗。”
“若地同我争，我便同地斗。”
他按着季小安的面庞力道大了些，动作暗含威胁：“只是，师尊切莫同我说命这一词，我最恨这个字！”
若说之前念清因着师尊若说的命定之人将他带回，那他对命是感激涕零。
可又是这一个“命”字，轻易将他愚弄，将他从天堂扔进地狱。
可笑，可笑！
“你又何苦执着？”白衣真人一叹，神色缥缈，跟着念清一同看向窗外。
她目光不定，眼眸虚无地看着空中，嘴角轻抿，这一眼看去，竟是在她面上找到了漠然。
仿佛她其实是九天的仙人，对这世间的一切都不在乎似的。
她又是一叹：“可师尊，总是会离开你的……”
她终于承认了一次她是他师尊，可这一句话，莫名地让念清心慌，仿佛感觉她同他离得更远了。
“不，我不会让师尊离开的。”念清面色坚定，眼神刚毅。
仿佛许下了多么严肃庄重的诺言。
季小安无奈摇头，却只是看着面前的念清，什么都没说。
念清感觉更加难过了。
他伸手抓住了面前从来视若珍宝的仙人，在她身上唇上深深一吻。
面对师尊一脸惊诧的模样，念清想哭又想笑：“师尊，对不起了。”
季小安那看破虚空的面具瞬间破碎，跟着慌乱起来：“你要做什么？”
念清温柔地用手剥开季小安面上几缕散乱的青丝：“师尊，我只是想同你近一些，更近一些。”
唯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师尊的存在。
他和师尊可以从此神魂相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不分离。
指尖划过的肌肤细腻丝滑，令人触之不舍，神思不属。
念清再不克制自己的欲望，在季小安的挣扎中，深深埋头，一遍遍吻过她还沾着冷香的发丝，她的额头，她冷漠的眼眸，还有她的唇，她的下巴。
师尊是那么的美。
美到任何一寸，他都不愿放过，恨不得细细把玩才好。
季小安屈辱地看着似乎面前目光迷离，似乎已经陷入魔障的念清，终于没忍住，再次催动体内那股神秘力量。
而这次，她虽然感受到那股强大力量的召唤，却面前空空，什么异像都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