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是在看什么?是在寻灵力么?”念清声音带勾,贪婪地将脑袋靠近季小安的胸膛,听着她稳定又节律的心跳。
季小安很快明白过来:“你对我做了什么?”
“师尊身上的可是我得来不易的至宝——制灵锁。”
季小安愣了愣,实际在这个当下,她抽空去给她科普了一下这锁的来历,然后勃然大怒:“你竟如此卑劣无耻!”
制灵锁,乃是修真界无往不利的好法器。
据闻是一位大能为了将自己的妻儿时时戴在身侧所制。
那妻儿原是大能的仇人,为了使妻儿乖乖听话,大能在这制灵锁上加了禁制。
无论道修魔修,凡事被这链子缠住了,身上就会不带一丝灵气。任他曾是大能还是仙君,在这锁链之下,都犹如出生婴儿,任人搓揉捏扁。
因着如此逆天的能力,曾有无数人去寻这天下独一无二的至宝。
谁能想到,眼下,这东西在念清手上。
并且用在了自己身上。
“我将如此好的宝物都奉给师尊用,师尊不是应该高兴才是?”
仙人仿佛一瞬间被自己拉入凡间,卷翘纤长的羽睫颤抖着,一串晶亮的,犹如世间最美的珍宝的珠子从白衣真人面上滚落。
没入黑色的被褥中,消失无踪。
只余仙人的眼角留下一串莹润的痕迹。
看着好不让人心疼。
念清连忙低头亲亲师尊的眼角。
又吻去季小安唇上的血迹,顺便堵上了她温软的唇。
“师尊,我不许你弄伤自己。”
他会心疼。
季小安依旧闭眼,不去看他。
尽管念清被憋得难受。
尽管他已经被面前的人伤得丢了心。
尽管他恨不得现在立刻处罚了她。
可真正等真人到了他面前,他才发现,他做不到。
他竟然一点点都做不到,即便是对面前的仙人凶狠那么一回,他都心疼。
光是想想,就不敢下手。
“师尊……”
他轻声劝着躺着的人。
魔界之人,不像修仙界那么恪守自身。
他们多数没有顾及,男女之事,双方只要一拍即合,就可以在一起春风一夜。
来魔界那么久,一些情事,即便是无意之间,念清多少也听到些许。
师尊明明是正经修道者,又并无道侣,按她倔强骄傲的性子,怎么会发出如此勾人的声音。
念清心里多少感觉不舒服,再仔细打量筑安真人隐有求欢之态。
刚才刻意克制住自己,为得让仙人能够不那么难受的心思,犹如被风吹灭的蜡烛,一瞬间变全部熄灭了。
从前那些不好的记忆,也入潮海一般,全部涌进念清的思绪中。
“还装什么,既然历山真人能对你做这些,我为什么不能?”
季小安本是闭目流泪,听到念清这番恶毒的话,蓦然睁眼。
她很是苍白无措的神态,使得念清在与她这一番对视中,很快败下阵来。
念清恨自己的心虚,恨自己如此就心软,又恨自己不争气,竟是还心疼这个一次次伤了他心的人。
他觉得自己病了,并且无法自拔。
季小安声音冰冷,比之刚才,仿佛更甚。
她一字一顿,话语好似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念清,谁都有资格说这话。唯独你没有!”
“师尊见了如此见不得人的事,竟还怕旁人说三道四?”念清哈哈大笑,仿佛听见了好笑的玩意,“师尊自己都同师祖有苟且,怎么到了徒弟这,就变成了贞洁烈女!”
季小安浑身发抖,红着眼睛,抬起手,直接想给面前的人一个耳光。
只是,她的手,却被链子无情地牵制住,动不了。
念清却将她的动作看了个明白:“怎么,师尊听不得人说,恼羞成怒要教训徒弟?”
“我没有你这个徒弟!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打死我,我都不会再收你做徒弟!”季小安红着眼睛,抿着唇,很是倔强地看着念清。
“哈,师尊,这你怕是选不了了。你就是我的师尊,是我念清的师尊,生生世世都是,师尊,你逃不了的。”
念清笑了一下,眼底却不带笑意。
季小安万念俱灰,也任由锁链锁着四肢,汲取自己身体里的力量。
她闭目不言,纤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
殊不知这无言的抗拒,在他人眼中却变成了满满的诱惑。
念清禁不住这宛如盛放的罂粟的诱惑,就算明知季小安呼吸不稳,已经醒了,仍然克制不住地凑了过去。
念清眼底的温柔在一刻迅速褪去,仿佛季小安刚才所见,不过是场幻觉。
“师尊总算不装睡了?”
季小安睁开眼第一件事,就忍不住去打量自己。
嗬,想不到小徒弟幼时温温和和,很是听话,荒唐起来也如此放肆。
小徒弟如此大逆不道,季小安心情也不好。
忍不住没好气地对着罪魁祸首发脾气:“你做也做了,想要的都得到了,就算是报复也该撒了气,现在应该放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