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你是我的,你要去哪?要去找一个死人吗?”季伟俯下身,不惜伸出珍贵的手,将季小安白洁纤细的脚踝抓在手心。
季小安虽然现在的身份是个男人,脚踝却是小巧精致,白色的脚踝,在他皮肤略深的掌心里,显得很是撩人。
青年看着掌心上的脚踝,眸色渐深。
季小安对于青年的冒犯更是恼怒。
她脸色全然沉了下来,扬手就给了青年一巴掌。
“你做梦!我就算死了,也不会是你的。”她恨得压根都疼。
青年更加用力抓紧了她的脚踝,季小安感觉骨头都仿佛要被青年抓断了。
季伟肯定生气了。
而且是暴怒。
季小安估摸着,不过不放在心上的人,季小安全然不会顾及他的心绪,更加用力蹬着双腿,挣扎着,想要再瞧上凌木一眼。
青年手指用力,轻易固定住了季小安。
他蹲下身,慢慢贴近她。
季小安被迫转过脸,被男人捏着下巴,面像他。
青年声音柔和:“安,你的手怎么样了,打人疼吗?”
季小安一时目瞪口呆:“……”
这个骗子,是被打傻了?
青年继续道,口吻中带着怪罪:“安,你再生气,也是不能伤了自己的。”
季小安右眼皮狠狠一跳。
青年变得如此温柔又反常。
即使一般人被打了,都不应该是这个反应才对。
季小安警惕地离开青年,侧过脸,不愿再看他。
是她的错,一时信任季伟,从而陷入被动。
难道,季伟又有什么招数,想要接近她之后,再实施?
季伟这会固执起来,掰过季小安的脸。
坚持想要让季小安看着他,不去看别人。
似乎想要季小安眼中只剩下他一人才好。
“你喜欢他?”季伟不满,满腔的酸意几乎要溢出来了。
“你滚,我再不想见你。”季小安垂眸,浑身无力,也发不出脾气。
所有的脾气,可能在季伟幼时,已经被他磨光了。
季小安心灰意冷,说的话淡淡的,十分平缓。
这样没有起伏的语调,却能让季伟更加害怕。
要是说恨,至少季伟还能哄上一哄,让她别太生气。
可季小安只想和他撇开关系,对他都恨不起来一般。
抓不住的感觉,令季伟害怕极了。
他才刚刚清醒没多久,他想起来了,他是小皇子,是女尊世界中的闻华清,也是帝国的少帅骆白。
可他真正的身份,只有一个——现代世界的卿明远。
“放我走。”季小安坚定道。
修长的脖颈如同天鹅,露出美丽优雅的弧度。
细腻的皮肤,犹如可口多汁的蚌肉,诱人品尝。
季伟眸色更深。
在现代他能为所欲为,如今,在虚拟世界,他更是不会克制自己本来的欲望。
冲着季小安吐出毫不留情的言语的红唇,用力堵了上去。
大庭广众之下,一男子爬在地上,形容狼狈,另一名青年却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这还是医院,还是那么多人流的地方。
季伟疯了?
感觉到唇上的温度,实实在在,完全不带半分虚假,季小安瞪大了眼。
青年仍似不满足,非但封了季小安的唇,还企图侵略其中,将季小安吃干抹净。
季小安毫无留念,用力一咬。
青年更是疯了,任由口中血液喷博而出,就是不肯松口。
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青年特有的青春味道,倾入季小安鼻腔。
她用力推开青年,对他怒目而视:“你疯了?我是你爸爸!”
“你还有没有一点礼义廉耻,你就恨不得连名节都不给我剩一点,恨不得把我全毁了才好?”
季小安反问青年。
如今,她反倒没什么感觉了。
当自己已经千疮百孔的时候,任何创伤,似乎都不值得一提了。
她算是明白了,季伟仍然在报复。
把自己当成偷走他的人贩子,他太狠了,不但要自己死,而且要自己死后都被人唾骂。
死后也遗臭万年。
“你不是,你不是我爸爸。”青年搂住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
季小安知道的。
她知道青年认定了自己就是人贩子。
他早不肯认她了。
季小安刚才那番话,更像是自己贴上去,自取其辱的。
“这位先生只怕还要输液……”有护士的声音突然冒出。
打断两人的争执。
季小安回神,刚刚想起自己做了什么。
她是要来送凌木最后一程,怎么关键时候,被季伟打断了?
再一瞧外面,空空如也。
凌木的尸身,早已被推了下去,季小安现在是看不见了。
季伟听了护士的话,神色有一缕焦躁。
他忙扶了季小安站起,问护士:“她在哪个床位,又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听了青年的话,季小安气急,偏了下身,重心不稳。
又摔了下来。
“装模作样,恶心。”
季小安道。
她宁愿摔下来,都不愿再接触那样伪善的人。
他怎么样了,难道他不是应该最为清楚?
季伟脸上划过一瞬的尴尬。
他很快蹲下,不顾季小安的挣扎和推拒,用蛮力将他紧紧拥在怀里。
“劳烦你带路了。”
季伟客气道。
护士应了一声,也尽心尽责地领着他们,真回了季小安原本的床位。
“都廋了,要好好养养。”
把她放下来时,季伟心疼道。
抱起来都没多少斤。
季小安不愿和伪君子再接触,转过身背对着青年,不愿再同他说话。
倒是一旁的护士,听了青年的话,欲言又止。
她眼中有一种季小安不能理解的,类似狼一样的幽光,眼眸不时在季小安和季伟两人身上停留。
脸上时不时露出惋惜之色。
“你就是他的家属吧?主治医生让你过去一趟。”
护士道。
青年听到家属二字,眉头松了松,脸上略过一抹遮掩不住的喜意。
“是是是,我是她家属,我这就和你同去。”仿佛怕反悔了一般,青年附和道。
季小安勃然大怒,对着青年扔了个枕头:“你什么时候是我的家属!”
又对着一边眼神不怎么好的护士补充道:“我和他毫不相干,桥归桥路归路,还请你不要强人所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