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这么一滚,身子砸落到了地面上,疼得四肢百骸都在抗议。
但是她哪里顾得上喊疼,一骨碌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那东西也吼叫了一声,撕开了车厢覆盖的厚实篷布,重重地跳落到了地面上。
即使天色已黑,浅浅依旧可以判断得出,对方并不是变异动物,而是一只丧尸!
她拔腿就跑,那丧尸嘶吼着,从后面快速地爬了上来,它虽然肢体依旧不是很协调,但明显速度比浅浅的还快。
浅浅如果是想靠两只脚跟对方赛跑,那是在找死。
她也不想回村庄求救,她跑了两步,已经抓住了地上一根树藤,猛地一拉,那树藤连着地上的藤蔓,绷得很直。
那丧尸被狠狠绊了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浅浅随手抓起一块石头,就砸向对方的头颅!
丧尸唯一的缺点就是脑袋,只要把头砸破了,就能过关。
她却没有料到,那丧尸竟然还有智商!
它嘶吼了一声,狠狠一转头,那脖子竟然是180全方位旋转的!
浅浅惊了一跳,为了避开它的一咬,身子往后一缩,就被那丧尸翻过来压在了地上。
那丧尸生前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比起浅浅武力值高了不止一点点。
它压住了浅浅,大口一张,就要来咬她的脸,腥臭的口水滴了她一身。
她惨叫着,用双手努力撑开着,手臂却越来越麻,那丧尸的嘴离她也越来越近……
“呯!”
一声枪响。
浅浅只觉得一股冲力袭来,脸上就被溅了一头一脸的脑浆。
她恶心得想吐,那丧尸已经乏力地压住了她的身体。
“啊!”
一双有力的手把丧尸的身体给甩开了,浅浅这才能呼吸。
透亮的眸子在夜里闪烁着光芒,那不是冷寒羽的眼睛,还能是谁的?
也只有他,才能在那么黑的环境下开枪,也如此精准地命中丧尸的脑袋。
她抹了把脸,避开了他伸出来拉她的手,冷着脸返回车上,用湿毛巾发泄似地擦着自己的脸蛋。
冷寒羽也冷着脸上车,“嗙”一声,把车门给重重摔上了。
“啪”。车里的顶灯被他猛地打开了。
忽如其来的光线让浅浅不适应地眯起了眼睛。
“你干嘛?”她脾气很臭,“不知道油快没了吗?这样亮灯可是很耗油的!”
冷寒羽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看见不是宜信,很失望?”
“神经病。”浅浅把自己的脸蛋擦干净了,瞪着他,“关宜信什么事?反倒是你,大半夜的,不跟曾柔久别胜新婚去,还来这里干嘛?”
“我留在村里,让你和宜信大半夜的在车里,孤男寡女的过一夜?”冷寒羽的脸黑得就快要滴出墨汁了,“这才是你的打算吧?”
浅浅快被他气死了,狠狠地推了他的胸膛一把,却发现对方胸口硬得跟石头一样,她不仅推不动,他还往前又欺了过来,把她压在了座椅和车窗玻璃之间,空间变得进退维艰。
“我跟你不也孤男寡女过了多少夜吗?跟宜信又有什么问题?”她小脸通红的,推他又推不动,不由娇嗔了一声,“离我远一点啦。我快呼吸不了了。”
她的脸通红,不全是气的。
他离她那么近,身上的男性气息充满了她呼吸的所有空间。
跟宜信不同,他身上的气息是那样张狂,那样充满了男性的魅力,偏偏这个人……
她推了推他,声音哽咽了:“起码,宜信不会像你一样,明明有未婚妻,却还要来招惹别人!”
“未婚妻?”他低头,咀嚼着这三个字,眉头深锁。
“可不是嘛。”她狠狠地撇过头不看他,“我知道,人家长得美,英气十足,还会长翅膀,飞起来跟仙儿似的,还跟你一个部队大院长大的,青梅竹马。我什么都不是,跟人家比什么呢?”
她吸吸小鼻子,眼泪在眼眶里直滚:“我只有一块小玉片……你要么……你若要,我连命都可以给你……”
前两个世界里,她可不就是把命都给了他么……
这样的爱意汹涌啊,还不够么!
她的小小脑袋瓜忽然被人抬了起来,被迫直视着他的双眸。
他的双眸乌黑晶亮,仿佛能看透她的心,她不由自主地想回避,他却捏住了她的下巴,沉声问道:“你,你刚刚说了什么?”
她刚刚说的可多了去。
她瘪着嘴:“我连命都可以给你!”
这句话不知道触动了他的哪一个开关,他忽然张开有力的双臂,把她牢牢锁入怀中,全身颤抖了起来。
“不,不……不要你为我死……不要……”
在他脑海里,不知道为何,闪过一幅幅她在他怀里奄奄一息,闭上眸子再也睁不开的模样,他的心揪成了一团,忍不住低头去看怀里的她,那双杏眸正扑扇着。
他心头涌起一阵阵怜爱,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衔住了那双樱唇,深吻了下去。
浅浅一惊,双手已经被他抓住,高举过了头顶。
喂喂喂……
这个发展不符合设定呢!
本姑娘还在生气阿喂!
她想挣脱开,浑身软绵绵地完全使不出半点力气,竟然软倒在了他的怀里,只能让他予取予求。
666:“……”
男盗女娼!
信系统,才能得永生!
它恼怒了,一股强烈的电流,从浅浅怀里的手机蹿了出来,把她电了个七荤八素的。
冷寒羽倒不受影响,她特么地痛得叫了出声。
“怎么了?”冷寒羽这才松开了气喘郁郁的人儿,怜爱地抚过她汗湿的发鬓。
浅浅是有苦说不出啊。
难道说,那个破手机放电电她么?
她只能快速地呼吸,补充着肺里的空气:“怎么了?你可是人家的未婚夫,抱住我干什么?松开!”
冷寒羽忍不住又低头咬了她的小鼻子一口。
“你变丧尸了?怎么乱咬人……”她想推,被他整个人抱到了膝盖上,小身子挣扎着,动个不停的。
冷寒羽的声音很是隐忍:“你不要再动了。再动下去我就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了。”
浅浅受了威胁,才安分了片刻,他已经道:“什么未婚妻,未婚夫?我为什么没听懂?”
浅浅昂起了小脑袋,冷不防撞到了他的下巴,只能呼了声痛,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艾玛,骨头没事长那么硬干什么?她的脑袋要被撞破了都!
他空出手来替她揉着头顶,她一边享受五星级服务,一边眼泪汪汪的控诉,说服力十足:“那个曾柔!她说你们已经订婚了!她将来要嫁给你的!”
冷寒羽嗤笑了一声:“她的话,你信?”
“干嘛不信!”她赌气道,“我不管,你留在这陪你未婚妻,我自然有宜信陪着去北京,他身手也不错的……”
她想站起来,被他一个拉手,整个人一绊,摔在位置上,他已经覆盖了上来,凝视着她的眼睛:“我没有未婚妻,也不可能会娶曾柔。如果我要结婚,我的新娘子也只能是那个人,不能是别人……”
“是谁?”她忍不住问道。
他的薄唇覆盖了下来,在她唇角撩拨着:“你说谁呢?”
他强烈的男性气息撩拨得她浑身发热。
艾玛,一个从小在军营长大的男人,调起情来竟然让人膝盖发软。这不科学……
她想推开他,双手软软地在他胸膛上,却仿佛是欲迎还拒。
他低笑了一声,让她恼怒异常:“走开,走开。我不喜欢你,走开……”
“由不得你了……”他双手收紧,两人之间再也没有半分缝隙。
他的吻落在她的发角,她的眼睛闭阖上,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慵懒的鼻音。
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那吻压得又深又重……
干柴烈火,眼看火烧就要燎原,外面忽然传来了宜信标准的大嗓门:“凌暖!你不是叫我来吗?人跑哪去了?”
浅浅忽然惊醒,忙不迭推开身上的人。
他动作太快,特么这么一会儿工夫,她的衣襟已经被解开。
她又羞又气地扣着扣子,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这车灯亮着呢。我在这。”
宜信大咧咧地打开车门,刚挤进去,就发现里面气氛不对。
他的脚脖子抖了抖,本能告诉他,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坏事,冷寒羽瞥向他的那一眼就跟十月冰霜似的。
他求生欲很强地问了句:“要不,我再出去一趟,你们把事弄完再说?”
浅浅踹了他一脚:“你敢?!”
冷寒羽毫不掩饰自己的状态,他把浅浅拦腰抱起,踢开了车门:“你在前面过夜。”
浅浅脸蛋红扑扑的,她微微挣扎了起来,在宜信看来,比一只小鸟的力道也大不了多少:“不要……”
“好好睡觉。前面冷。”冷寒羽倒是体贴。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宜信感觉自己全身被飘着委屈的雪花。
前面冷……
宝宝也是会冷的好么……
他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单身狗的日子,不好过呀……
“他在前面,不行……”浅浅把衣襟揪得死紧。
后车厢是他们的大后方,里面是勤劳的浅浅堆积成的一个温暖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