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衬裙被狠狠地撕开，露出了里面洁白的腿儿，徐元笙还不罢休，把那裙儿往上一撩，她白嫩的肌肤都露在了他的面前。
浅浅心里又是屈辱又是难受，她一个劲挠着：“走开，走开！我不愿意跟你了，你这个野蛮人！”
她想象中的跟这个男人，应该是浪漫的，起码也该是细水长流的，不应该是这样暴力的，兴师问罪的。
不喜欢她可以。不接受她可以。
但是折辱她不行！
她想把自己的腿遮起来，那可恶的人却把她的两条腿都抬了起来，这样的姿势让他把她最隐私的地方都看了个遍。
这自然也包括了那块心形的粉红胎记。
浅浅忍无可忍。
她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你够了！给我滚出去！徐元笙，我告诉你，我们之间完了，结束了！你爱找谁找谁去！本姑娘不是花街陪酒的小姐！”
她却不知道，身上的人被触动了什么机关，忽然暴怒了起来。
“是的。是的。”他咬牙切齿地道，“你就是在骗我。可惜，我还是个傻瓜……一个傻瓜……”
他猛地把她压到了榻上去，疯狂的唇舌封住她的口。
浅浅想喊救命，两只手被他拉到了头顶上，身上的衣衫在一件件地减少着。
她所有的声音都被封在他的口中，踢蹬的双脚踢翻了设计桌，纸笔散乱了一地。
外面风雪交加，这屋里生着暖炉，却比外面的天气更寒上几分。
浅浅无声地哭泣着，到了最后，也忘了自己应该是哭还是叫了。
他永远对她的身体那么熟悉。
不管是哪个世界。
但又如何？她叶浅浅跟他掰了，完了！
天蒙蒙亮了。
浅浅被折腾得倦极了，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在梦中还一边抽抽噎噎，一边磨着牙，仿佛准备着要去咬谁泄愤一般。
软塌实在太窄小了，元笙这么高大的身子挤在上面，连带着浅浅也睡得不舒服，他伸长了手臂，把她搂到了怀里，趴在自己的身上睡觉。
现在的他反而了无睡意，在折腾完浅浅之后，他的酒意就醒了，心里后悔的种子也在发芽生根。
就算她瞒着过去的事情，那也是过去的她啊，就算她是在利用着他，他依旧无法把心里对她的情意拔除，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他微微起身，把床边的灯给拨亮了几分。
屋内是一片狼藉，也难为阁楼里的影儿享受了一整晚的立体声。软塌上的月白色床单被揉成了梅菜干，上面的痕迹让人一见就脸红心跳。
元笙忽然顿住了。
在浅浅身下的被单，一块还没完全干涸的血迹斑斑点点的，让人触目惊心。
他连忙把熟睡的她整个抱到了身上，就着灯光仔细检查，就怕她被妒火上头的自己给弄伤了哪里。
血迹果然是从她身上而来的。
大腿根处的星星点点血迹在说明着它的主人初经人事，也在说明着刚刚男子的粗暴。
元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翻来覆去地看，心里如坠冰窖，半晌，才把怀里的人紧紧地搂住，恨不得她手里有把刀，把他给千刀万剐了才可以。
这可把浅浅给弄疼了。
她挣扎了一下，才迷迷糊糊地醒来，下意识地在元笙脸侧蹭了蹭：“天亮了么？好累呀……”
元笙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没有。你睡吧，冷不冷？”
这句话才让浅浅的意识悉数回笼，她抬起腿儿就要踢，却被他手疾眼快地夹住了。
“你走开！”她声音里带了哭腔，“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不想，永远不想，可以了吗？”
“不可以。”他把她的脸转过来，叹息着啄吻着她的唇瓣：“对不住，浅浅，我，我……我被妒忌冲昏头脑了。一想到之前，你被那么多的男人品尝过，我就……”
他的脑袋与她的紧紧贴合：“对不住。我喝太多了。你罚我吧，怎么罚都可以。我冤枉了你。”
“你没冤枉我。反正我就是一个妓女，可以了吗？”她想推开他，却做不到，只能气鼓鼓的。
“过去的事，我不再提了好吗？”他柔声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只能当我一个人的女人。”
他的气息温柔：“浅浅，我愿意为了你，付出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我以我徐元笙的项上人头起誓，一辈子，都不负你。”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把我送出去？”
“送出去？”他无法理解她的意思，“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会……”他哑然失笑，“浅浅，我再混蛋也不能做这种事情啊。再说。你又不是物品，我怎么能做主把你送人？”
浅浅瘪了瘪嘴。
说得好听，他上一世明明就做过这种混蛋事，还敢狡辩。
她冷哼了一声，身上的人软了几分，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整个人都睡在他身上的。
“回去回去。”她踢了他一脚，“我好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你别在我屋里过夜。”
元笙微微一笑：“好。最近城里不是很太平，你自己多注意点，穿暖一些。”他替她把被子拉好，又好脾气地收拾了满地的狼藉。
浅浅还没消气呢，指使着，让他拿衣服，套裤子的，把被撕坏的衣服拿去毁尸灭迹。
他忙完了，才悄然掩门离开了。
浅浅满心不是滋味，但抵不上困意上涌，一个晚上梦里什么都有，一会儿叶府里枪声不断，一会徐元笙开枪杀了她爹之类的，乱七八糟的梦，所幸醒来，天都亮了。
影儿早就煮了早餐，看见了浅浅的时候，小脸那个羞红。
浅浅自觉主子的威严早就被徐元笙给毁了个干净，只能咳了一下才道：“这么早起来呀？”
“昨晚没睡着。索性起来炖碗粥。”影儿把粥端来，这句没睡着实在耐人寻味。“小姐，您先吃，我张罗开店去。”
影儿刚去开店门，就惊了一跳，浅浅只听见她外边在跟谁说话，忍不住扬声问道：“影儿，是谁呢？”
“小姐，是元笙少爷。”影儿朗声道，“他在车里坐了一宿！”
“没事。穿得暖和着呢。”果然是元笙的声音。
浅浅一急，掀被子就下床，看见了那冻得耳朵根儿都通红的人，气不打就一处来：“你怎么不回叶府去睡？”
元笙活动了一下筋骨，没脾气地一笑：“这不是放心不下你么。”
她心头不知道什么滋味翻腾而起，只能狠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影儿连忙跑后厨去：“元笙少爷，吃点热乎的吧。别冻坏了。”
浅浅跺了跺脚，等走上前去，一拢他那双刚从手套里拿出来的手，比冰块还冷，实在扛不住，几乎是咬牙道：“早知道，我就……”
“你心疼我，我心里就比什么都欢喜。”元笙把她拉到自己的膝盖上坐下，“浅浅，莫要说推开我的话语，推不开了，我就赖着你了。”
“狗皮膏药！”她半嗔道，还忍不住替他暖着手，“下次再这样，我就把你撕下来，扔远远的，再也不理会你了。”
“不敢不敢。”他连唇瓣都是冰凉的。
但只要她不计较了，他就算被冻病了，又有何妨呢？
元宵一过，这年就算是彻底结束了。
街上的年味刚退，这大街小巷的，就一堆兵士乱走着，见了商铺、住家，都得进去翻上几番。
“你们干什么呀！”有人不忿骂了两句，就被那些兵往脖子上套了铁索：
“你敢反抗？现在军爷是在执行公务！我们怀疑你就是革命党，跟我们回去！”
那人扯住铁索，一个劲喊冤枉：“我不是什么革命党，我不是啊！”
“军爷说你是，你就是！给我回去！”
满大街的人看着，都闪得远远的，生怕被拖累到。
那人的家人哭着跑了出来，手里捧着几个银元，硬是要塞到那为首的军爷手里。
那兵推了开去：“这不是小事，我们脑袋也都悬在裤腰带上呢。他反抗，他就得跟我们回去！警察局里抓的人可多了去啦！你走开你走开！”
女人被甩到老远去，又哭又求，男人还是被硬是拉走了，几个当兵的蹬蹬蹬上了人家阁楼，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的：“头儿，有情况！这几封书信有疑点！”
“带回去，统统带回去！”
浅浅从黄包车里清楚地看到了一切，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这些当兵的，还有王法吗？”
黄包车的拉车师傅连忙低声道：“小姐，小姐，可别再说了，这几天杭州城可乱着呢。您没事别往外头跑了……”
他跑得很快，立马拐进了法租界里，几个当兵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才扬长而去。
法租界的地头上显然就太平了不少，但是巡捕也在不断地沿街检查，浅浅眼睛一转：“这外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个什么官老爷不见了。”跑车的兄弟到了地方，停下了车子，浅浅拿出了钱币会帐，又追问道：
“什么官老爷？”
拉黄包车的满城去，消息可比浅浅灵通许多了：“不晓得，什么姓林的……反正就是当兵当官的。可弄得鸡飞狗跳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