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挖坑,能埋一个埋一个
孟婆没有汤2018-08-06 15:053,388

  事隔一天,苏宬重新坐在临仙阁,神色一片淡然的看着和燕行推杯换盏的同时,却不忘招呼覃偐、覃鸿雪的詹景华。

  世人都说国舅鹤庆候性格平稳的几近木讷,又有几人知道,假面掩藏下的他是如此的长袖善舞,八面玲珑?

  “苏姑娘,这是一品楼新推出来的菜系,你偿偿看。”

  便在苏宬略略出神时,耳边突然响起詹景华的声音。

  苏宬垂眸,目光对上面前突然多出来的脆皮豆腐,半响,突的笑出了声。

  她这一笑,顿时引得在座的众人齐齐朝她看了过来。

  “苏姑娘笑什么?”詹景华目光四分含笑六分不解的看向苏宬,“可是这脆皮豆腐有什么讲究?”

  苏宬摇头,感觉到头顶除了詹景华疑惑不解的目光,还有另外三道或担忧或凛厉的视线。缓缓抬头,给了覃偐和覃鸿雪一个安抚的目光,最后才看向目光隐隐含着不可说心思的燕行。

  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警告她吗?

  目光一触即开,苏宬转而看向不过一瞬,眼底便满是深意的詹景华,“候爷可能不知道,昨天也是在临仙阁,师祖宴请成国公世子,同来的还是成国公的千金苏小姐,为着这脆皮豆腐,闹了个很大的不愉快。”

  詹景华闻言,脸上露出一抹颇有兴趣的模样,“哦,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不愉快?”

  “也没什么,”苏宬扯了扯嘴角,脸上绽起抹似笑非笑,说道:“就是民女嘴笨,不会说话,言语有失,惹苏小姐生了一回气。”

  詹景华脸上的笑意僵了僵。

  苏宬却似是浑然不觉,顾自说道:“我觉得,还是得找个时间向苏小姐道个谦,毕竟之前的事是多亏了苏世子,我师兄才能安然无恙。”

  詹景华脸上适时的换上一抹不解的神情。

  苏宬却像是突然发现自己失言了一般,猛的抬手掩住嘴,一脸慌乱的朝覃偐看去,眼底满满的都是无措和自责,嗫嗫的说道:“糟糕,师祖,我好像又说错话了。”

  覃偐的脸上顿时生起一种不可描述的复杂神色。

  你哪里是又说错话了,你根本就是给苏家兄妹俩挖了个大坑,好吧?

  心里这般想着,脸上却详做出副略显恼怒的样子,瞪了苏宬一眼,转而对詹景华解释道:“候爷恕罪,这丫头被我和他师兄惯坏了,说话口没遮拦的,还请候爷不要放在心上。”

  至于苏宬又说错了什么,却是只字不提。

  詹景华便也当是苏宬真的只是口无遮拦,对着覃偐摆了摆手,端了面前的酒盏,“老先生,小覃太医,这杯我敬你们,代舍妹向你们赔个罪。”

  话落,满满一盏酒一饮而尽。

  覃偐端起酒盏便要饮,横空里一只手伸了过来,拿走他手里的酒盏。

  “候爷,我师祖伤势未愈还不能饮酒,这杯我替他。”话落,苏宬举起酒盏仰头一饮而尽。

  酒是上好的梨花白,酒香醇厚,酒体丰满,无邪杂味,口感绵长。可正因为是好酒,酒劲便越足,但苏宬一杯酒下肚,却是面不改色,眉目清亮的对着詹景华扬了扬眉梢,将手里的酒盏安安稳稳的放回覃偐跟前。

  詹景华下意识的挑了眉锋,目光凝重的端详起苏宬来。

  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这个苏姓无盐女身上,似乎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如果他的直觉没有出问题,他甚至可以肯定,这个无盐女对他隐隐含着一种敌意。

  敌意!这念头吓了詹景华一跳,但当眼角的余光扫到苏优身侧仙人之姿的覃鸿雪时,好像这敌意来的也不是那么莫名奇妙了。毕竟,詹宝茹因为覃鸿雪的拒绝不惜谋其性命,同门师兄妹的无盐女恨乌及屋又算什么?

  这么一想,詹景华果断的收了目光,不觉得一个无盐女值得他费什么心思。

  几乎是在詹景华目光瞥开的同时,苏宬紧紧绷着的那根弦也随之一松。暗暗吁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忖:自己还是大意了,以詹景华的谨慎多疑心狠手毒,即便她现在是苏宬,也不应该引起他一丝一毫的注意才是。

  心里有了警惕,接下来,苏宬很是自觉的扮演了乖乖女的角色。全程只做一个带了耳朵,没带嘴的小徒孙。

  只是……

  燕行言笑晏晏的看着詹景华,如同闲话家常般的同詹景华说道:“想来,候爷应该已经知道了,宫里皇贵妃中毒之事已经有了结果。”

  詹景华没做丝毫犹疑点头,说道:“结果一出来,娘娘便谴了天使来候府告知。”

  “母后狠狠发作了一番皇贵妃,就连皇兄也吃了母后一顿挂落。”燕行说道。

  詹景华英气的脸上,幽深漆黑的眸底划过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嘴里却是言词恳切的说道:“太后娘娘已是快半百的年纪,万不可为此等小事让她老人家伤肝动怒。若有万一,娘娘万死难辞其咎,臣,亦惶恐难安。”

  燕行看着眼睑微垂,神色一片凝重的詹景华,忍不住一遍遍的问自己,眼前这个人真的像苏宬说的那样,谋的是他燕氏的江山吗?

  “候爷言重了,皇兄事母至孝,母后的话他还是听的。”燕行说道。

  詹景华适时的给出一个万般苦涩无奈的笑。

  宏祯帝若是真的事母至孝,又岂会不顾周太后的感受,专宠邵皇贵妃?不过是,心里还没完全泯灭良知,还知道,他能坐上这个位置,詹家功不可没,他要是起废后废储之意,怕是御史能将口水直接吐到他脸上!

  一直沉默着将二人对话听在耳里的苏宬,突然问了一句,“那秀嫔呢?”

  她的话声才落,詹景华和燕行齐齐朝她看了过来。

  苏宬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声,都说好了要当个布景的,怎么又搭话了?还是搭的这种话!但眼下却不是自责的时候,干脆便自言问道:“皇贵妃她说是秀嫔害的她落胎,现在查清楚了,那皇上不是应该替秀嫔正名吗?”

  话落,苏宬瞪着她黑是黑白是白的大眼仁,一眨不眨的看着燕行和詹景华。将一个天真好奇心直口快的小丫头的角色扮演的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燕行是知道在这副天真无邪假面掩盖下的真实的,是故,他只是唇角轻挑,给了苏宬一个你懂我也懂的谜之微笑。

  詹景华却是不然,他忽然就有一种,这无盐女也不是如她长得那样讨人厌啊!你看,这问题问得多好?他其实也很想知道,做为直接受害人,且怀着龙嗣的秀嫔会得到怎样的补偿。

  不过很可惜的是,皇后派来的天使没说,他也不好问。而宫中打探出来的消息,却是,不论是皇贵妃还是皇上,好像都忘了还有秀嫔这个受害者!

  “怎么你们都不说话?”苏宬眨了眨眼,很是茫然的问道:“难道不该给秀嫔一个说法吗?”

  燕行到是知道的比詹景华多,但他深知,苏宬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说些无用的废话,她突然提起秀嫔,一定有用意,可是这用意,他却不知道。

  当下,几乎是怀着一种恶趣的报复心理,燕行问道:“你觉得应该给秀嫔一个怎样的说法呢?”

  苏宬却是目光一转,看向詹景华,“候爷,你觉得呢?”

  詹景华被苏宬问得怔了怔。

  这个问题看起来他是最有立场回答的,必竟,秀嫔是皇后娘娘自候府带进皇宫的婢女,作为秀嫔的娘家人,他自然有资格也有权利要求一个补偿。

  可是,往深里想……詹景华适时的打住了那个不合时宜的念头,笑了笑,说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秀嫔是皇后娘娘教导出来的人,自不是那种计较得失的人。”

  苏宬扯了扯嘴角,眼角眉梢绽起抹似笑非笑。

  一直便留意着她的燕行,自然将这抹没有温度甚至可以说是带着恶意的笑收入眼底。忍不住心头便泛起嘀咕。为什么,他会有种,苏宬很不待见秀嫔的感觉?还是说,是他想多了,苏宬所有的情绪都是源自是来自他身侧的詹景华?

  “皇兄有意擢升秀嫔娘娘为妃,算是对秀嫔娘娘次此蒙冤的补偿。”燕行说道。

  詹景华眉梢蓦然一动,但便是这瞬间的动作,也立刻被他压了下来。

  只是,却不曾逃过暗中注意他变化的苏宬的眼睛。

  苏宬心底再度冷笑。

  夏国太祖开朝立国,后宫沿袭前朝制,皇后之下设四妃,分别是贵、淑、贤、德四妃,四妃之下又有九嫔。

  有多少人一辈子止步于嫔位,至死都不曾封妃,想不到……心思恍惚间,耳边响起詹景华疑惑不解的问话。

  “皇上即有此打算,怎的却一点消息也不曾听到?”

  “是母后劝住了皇兄。”燕行说道:“母后说,此刻若封了秀嫔为妃,来日秀嫔若是产下龙子,皇兄又要如何恩赏?不若将这妃位暂且记下,待来日秀嫔产子,再行封赏。”

  苏宬差点便忍俊不禁,失笑出声。

  周太后这打的是什么拳啊?

  她就不信了,邵皇贵妃自己落胎,她还能眼睁睁的看着秀嫔把这龙子顺顺利利的生下来!秀嫔是出自坤宁宫的,詹皇后又岂能坐视不理? 詹皇后不会坐视不理,某人呢?

  苏宬不动声色的撩了眼脸上一片淡然,眼底却是复杂不堪的詹景华。

  都是局中人,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苏宬抿嘴一笑,再开口时,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在座诸人,惊的惊,恼的恼。

继续阅读:第五十章 转机,瞌睡遇上了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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