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我大夏气数未尽
孟婆没有汤2018-08-06 15:073,694

  宫里秀嫔请太医的事不多时便传进了鹤庆候府。

  彼时,梅华正在归一堂向詹景华复命。

  阿奈走了进来,在詹景华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后,詹景华脸色僵了僵,稍倾抬手示意阿奈退下,之后目光徒然一厉的朝梅华看来。

  那样森冷杀机重重的目光,使得梅华的脸色一瞬间苍白如纸,冰冷的感觉更是从指尖蔓延到心脏,整个人不受控制的瑟瑟颤抖起来。

  “候,候爷……”梅华“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头顶响起詹景华阴沉的质问声,“见到秀嫔,除了本候交待的事,你还做了什么?”

  “回候爷,婢妾什么都没做。”梅华额头汗湿如浆,尖着嗓子说道:“婢妾都是按候爷的吩咐行事,别的什么也没有做。”

  “即是如此,为什么你一离宫,秀嫔便肚子痛?”话落,詹景华猛的俯身,一把擒住了梅华的下颌,迫使梅华抬头看向他,“说,是不是背着本候,做了什么?”

  “没有,没有。”梅华脸色苍白如雪,薄唇微颤,顾不得下颌骨裂般的痛,一迭声的分辩道:“候爷,婢妾冤枉,婢妾对候爷忠心耿耿……”

  眼泪大滴大滴的流下,落在詹景华白皙修长如玉的手指上,却不曾让他生起丝毫的侧隐之心,他冰冷的眸子像把锋利的刀一样,直指梅华的灵魂深处,使得她无所遁形。

  良久,便在梅华几乎窒息在这样强大的威压下时,詹景华的一句诛心之语,使得她刹那之间如被凌迟。

  “背主之人谈何忠心”

  话声一落,詹景华手一松,任浑身僵硬如同死尸一般的梅华,重重的摔倒在地。

  躺在地上的梅华先是无声啜泣,续而突然就声嘶力竭的大哭起来。

  詹景华的眼底滑过一道嫌弃厌恶的光芒,正欲开口,让阿奈把人弄出去时,梅华却在这时哭声一顿,抬头朝他看来,泪水晕花了妆容,一对眸子格外的明亮透澈。

  “候爷说的是,背主之人没什么话好说,天下人人人得而诛之。候爷若是信不过梅华,认为是梅华心生二意,只要说一声,梅华自当割颈奉颅而上。”

  詹景华唇角挑起抹讥诮的弧度,冷冷的看着梅华,不予置评。

  梅华默了一默,终究无法抗衡詹景华的强势,目光轻瞥避了开去。

  詹景华这才冷冷开口,“下去吧。”

  梅华吸了口气,咬牙爬了起来,双脚犹如踩着棉花一般,软绵绵的走了下去。

  跨门槛的时候,抬了几次脚都跨不出去,还是候在外面的小雪壮着胆子走了过来,扶了她一把,这才将她带出了门槛。

  梅华整个身子的重量都放在了小雪身上,步履艰难的走出归一堂。

  直至回到自己的小院蕙草居,梅华惨白的脸上才稍稍有了点人色,躺在铺着猩猩红织锦毛毡上的她,眼睛死死的瞪着帐顶上的铜鎏银镂空雕缠枝玉兰的香薰球发呆。

  既然在候爷的心里,她只是一个背主之人,不值得信任的人。可为什么他却将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了她来办呢?是不是……梅华才刚有了点血色的脸上再度苍白如纸,因为恐惧,手下意识的揪紧了身下的毛毡。

  不,不,不。她不要像夫人那样……想到萧苡宁,梅华一瞬死死的咬住了嘴。眼底绽起一抹疯狂的光芒。她没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夫人不该生起将那个密秘说给少爷知道的心思,既然已经嫁给候爷,那就应该一切以候爷为主。怎么还能……对,都是夫人的错,她没错,她是用尽全力的为了活下去罢了。

  摆放在窗台上的三足铜炉青烟袅袅,不多时甜腻的香芬盈满整个屋子,梅华沉沉睡了过去,许是在梦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唇角噙了抹浅浅的笑。

  在另一地方,穆柏成像往常一样,把宫里的事情都做好之后出宫准备回府。

  府里的车夫早就等在宫门外,见着穆柏成走出来,连忙将马车赶上前,待穆柏成上了马车后,马鞭一成,马车笃笃的朝着穆府赶去。

  穆柏成将马车里备着的手炉捧在胸口,温热的暖意沿着胸口向四肢百骸慢慢渗透,让他不由自主的轻吁了一口气,绷得紧紧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得以放松片刻。

  太医院的官不好当啊,宫里的贵人,哪个都不敢疏忽,哪个也不敢得罪,稍有不慎,自己的人头落地不说,还要连累家人。

  太医,太医,看似无上的荣耀。却不知道,这荣耀就如同刀尖上的舞蹈!

  穆柏成叹了口气,莫名的便想起白日里的事。

  他虽不擅小儿妇科,但身为太医院首,有病没病,因何而病他还是把得出来的。

  秀嫔的肚子痛,依脉像来看,既不是腹中小儿发作,更不是误食所至。到像是因为压力太大,刺激了她本就虚弱的脾胃,引起的痉挛。

  只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秀嫔产生这样大的压力呢?

  四个月时,宫里反是诊过脉的太医都说她腹中的是龙子。皇上也说过,不论是公主还是皇子,产下之后便立即擢升妃位!

  只可惜,覃偐不在,若是……穆柏成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

  好在这时,外面响起车夫的声音,“大人,到了。”

  穆柏成收起思绪,就着车夫撩起的车帘,纵身下了马车。

  早有府里的小厮引了出来,“大人回来了。”

  穆柏成应了一声,例行的问了句,“今日府里没什么事吧?”

  “回大人,没有什么事。府里后院、前院都……”

  小厮边说边引着穆柏成往侧门里走。

  恰在这时,一道脆耳的童声陡然响起,“你是穆柏成吗?”

  穆柏成步子一顿,下意识的朝身后看去。

  昏暗的天色里,一个衣着单薄的小孩子,瞪了圆溜溜的眼睛站在身后三尺之外看着他。

  小厮当即便要上前轰赶。

  穆柏成抬手阻止小厮上前,看着小孩,说道:“我是穆柏成,你有事?”

  “有人叫我把这东西给你。”小孩上前,将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

  穆柏成的目光落在小孩黑黑瘦瘦手里握着的靛蓝荷包上。荷包的面料很寻常,款式也很简单,街市上随处可见,一个三文钱至五文钱不等。

  “谁让把这东西给我的?”穆柏成没有上前拿钱包,而是眯着了眼睛看着小孩问道。

  小孩摇头,“我不认识,他给了我三文钱,说让我等在这,把这个给你。”

  穆柏成想了想,伸手接过小孩手里的荷包,还待再问几句,不想小孩却转身便跑了。

  “大人,要不要小的去把他追回来?”小厮问道。

  穆柏成摇头,而是转身大步往里走。

  一气走到外院的书房,打发了屋里侍候的人,这才小心的拆开荷包,却发现荷包里只有一张纸。

  等看清纸上的字后,穆柏成“咚”一声,重重跌坐在身后的太师椅里,好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

  “你觉得穆柏成,他会信吗?”

  苏宬将涮好的羊肉夹到燕行的碗里,给自己则是涮了一筷子苜蓿,就着碗里的蒜泥辣椒面小口小口的吃着。

  燕行放下手里的筷子,伸手将苏宬垂到眼前的碎发往后撩了撩,说道:“若是别人,或许不会信,但穆柏成一定会信。”

  “为什么?”苏宬不解的问道:“光凭一封不知道来处的信,穆柏成他就会信有人要谋害皇上?”

  “我之前还在盛京城的时候,为了查管秀食幼童脑髓的事,曾经去拜访过穆柏成。”燕行说道:“有管秀的事在前,这次的事,哪怕他不想信,但他也会万分小心。”

  “他是太医院院首,又是以毒见长,只要他有了防备之心,别说詹景华一个国舅,就算是皇后亲自动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苏宬却是想到了宏祯帝不能再有子嗣的事,略作沉默后,摇了摇头,看着燕行说道:“未必。”

  “嗯?”燕行犹疑的看向苏宬,“你不相信穆柏成的本事?”

  苏宬张了张嘴,想说她不是不相信穆柏成,而是……

  “你还记得翠翠说过,杜祖衣本来的打算是给你下春梦无痕的毒吗?”苏宬突然问道。

  燕行默了一默,稍倾,点头道:“记得。”

  当日图颜猛可和杜祖衣本来是打算在酒水中,给他用无色无味让人在睡梦中死亡的毒,据翠翠说,这毒是图颜猛可自那个神秘的小邾国得到的。

  图颜猛可的手里不可能只有这一种毒,詹景华连大夏国国库三分之一的收入都能拱手让给图颜猛可,图颜猛可又岂会藏私?不给詹景华一些珍而贵之的东西?

  燕行的额头生起一层密密的细汗,如果是这样,那皇兄岂不危矣?

  苏宬看着燕行陡然紧蹙的眉头,猜到他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也别太担心,我觉得目前的情况下,皇上还是不会有性命危险的。”

  “为什么?”燕行看向苏宬,说道:“杜祖衣被我杀了,这事他肯定知道了。甚至,我通过八百里加急送回去的奏折,估计他也都看过来。如果我是他,在除去我的同时也一定会弑君,必竟太子殿下已经大了,即便不能独挡一面,有他在,这江山也坐稳了。他为什么还要留皇兄的性命?”

  因为他想的并不是太子凳基称帝,他想的是你燕氏的江山坐着的却是他詹家的子孙!

  可是,这话,她却不能说。

  叹了口气,苏宬轻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做这一切,为的并不是太子?”

  “那是为谁?”不待苏宬开口,他又顾自说道:“难道他还想改朝换代不成?”话落,却是频频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这不可能,除非他疯了。”

  “为什么不可以呢?”苏宬小心翼翼的,试着将燕行的思路往这上面引,“老话都说,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哪怕他自己做不了,他就不能给他儿子做,给他孙子做?”

  燕行噗嗤一声笑了,“傻瓜,你以为谋朝篡位是那么简单的事吗?皇兄称不上明君,可也绝不是昏君,这点从他之前将皇宫的戍卫交给詹景华,皇城的戍卫却给了邵巍就可以看出来。我大夏气数未尽,他詹景华何德何能敢逆天而行?”

继续阅读:第二百零五章谁都不欠,但却欠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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