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每日清晨起来练剑,清白开窗时能看到少年在客栈后的庭院内舞剑的样子,离他不远处有两个人抱着剑严肃的站着,像在守岗。
这种场面异常好笑,清白刚勾起嘴角就被身后的廷傲搂住腰,廷傲把下巴放在清白的肩上,也看到了庭院里的少年,还是问道:“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清白也觉得自己这般在意一个不曾见面的少年很是奇怪,自嘲的笑到:“那个少年长的真是好看,不知怎么就看呆了。”
廷傲的手搂的紧了些,语气里带了些哀怨:“怎么?我不好看?”
“好看的,好看的。”
怎么不好看,眉若勾剑,目若星辰,挺鼻薄唇,放在现代廷傲就是异域风情霸道总裁,不知要迷倒多少女人。可少年的好看与廷傲的好看是不一样的,明明是男人的模样却带了些许柔美之气,说他美也不为过,这样想着清白不自主想再看他一眼,却对上少年向上望的目光。
清白被少年直勾勾的目光吓了一跳,想礼貌性的笑笑,可怎么也笑不出来,廷傲的手向上抬了抬,搂着清白猛地将窗户关上了。
略带了生气的口吻:“我也好看!你看我就好了。”
少年最后看到的就是清白依偎在廷傲的怀里的景象和廷傲挑衅的眼神,收了剑要往回走。
不远处倚着栏杆的白若直起身,幽幽的开口:“皇,我们说好了的,你可不能反悔。”
就算凌羽递过来的目光黑的吓人,他也决定今天就把话说清楚:“来之前,我们说好的,他若发现不了皇就是凌羽,我们就会立刻启程回鲛海的。”
白龙在一旁打帮腔:“皇与他相伴百年,不过区区一个月他对皇就像对陌生人一样,如若不是他太过迟钝,就是他根本就不在乎皇。”
“别说了!”凌羽抓剑的手已经是青筋尽露,他极力遏制住体内翻涌的真气,压低声音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们来教我。”
“皇,你真的知道么?昨日在大厅你与他密音传声,后又对他施展入梦之术,你对他太过宽容了,明知他对你根本不在乎该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示他,可他呢?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来向你询问都没有。”
白若步步紧逼,白龙一个劲的向他使眼色,见他说的实在过分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对凌羽笑笑:“皇,我们也是担心你,我们都知他非皇的良人,而且皇是知晓他的身份的,他是天定……”
“我说的话没用么?我让你们不要再说了!”凌羽向后退了几步,整个人不住打颤,猛地吐出来一口血,白龙和白若连忙上前扶他,只听他微不可闻的叹气道:“我没有带他走不是因为他是天定之人,只是因为他不爱我。”
凌羽虽为鲛皇,但其刚刚成年又因为某件事情而耗损太多灵力,鲛海一战,他已是负伤累累,经白金医治连日吐血的状况改善许多,今日白若和白龙的话又使得他气急攻心又吐了不少血,还出现了甚两人都自责不已,对白金道:“我们也不是故意说这些话来气皇的,只是现在鲛海尚未稳定,仍有妖魔兽虎视眈眈,皇却满心只有那位清白道长,我们……”
白金仍在给凌羽施针,眼见凌羽正要转醒,连忙用眼神示意他们别再开口,可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还在不停的说:“历来只有贪图美貌的鲛族雌性才会……才会……要不是因为那个清白道长,皇的伤势又怎么会这么重?”
凌羽握住白金正在扎针的手,力气之大,疼的白金差点叫出来。
这两个傻子!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白龙和白若还在嚷嚷,忽然听凌羽开口: “我不需要对我指手画脚的追随者,对我不服就不必再跟着我,若是还想跟在我身边两人出去各领二十板。”
“记住,我留你们不是对我指手画脚的。”
白金想替他们求情,凌羽握住他的手放开,他之间自己的手腕已经青紫一片,识趣的没有开口。
凌羽闭了眼,挥了挥手:“都出去吧,剩下的其他人各领十板,什么时候启程回鲛海,我会通知你们。”
大家面面相觑,噤声出了门。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商量事情和,领板子。
“这下可好,我们其他人没做什么都要跟着你们挨板子。”白金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鲛海一战你们两人都是在的,皇是个怎么样的人你们还不清楚?要是听了你们几句话皇就能改变想法我们至于这样么?”
白龙一吐舌头:“你也知道皇做的不对啊,鲛海现在有多乱你也是知道的,你心里不着急么?”
白金被怼了一句,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你说我能不着急么?从发现皇身上的重伤不是因为鲛海一战开始,我就对那人没什么好感了,你要知道皇的伤没有几百年是好不了的,从鲛海来这里我也是不同意的……”
凌羽为了那人做了什么他们都知道,白金一开口大家集体陷入了沉默。鲛海只不过是暂时的平静,而余孽不斩草除根,根基难以稳固,更有异族叛徒内忧外患,若是有心人知道了凌羽现在的状况对于整个鲛族是百害无一利。
白金见过的,凌羽的伤口很深,在胸口长长一道几乎要碰到心脏,在作战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异常,等他带领鲛族取得了胜利大家才发现鲜血已浸透他的战袍。
凌羽却笑了,他问白金:“怎么哭丧着脸?伤口很深?你医术这么好,不去帮我看看,伤口里心脏远不远?不知道掏心头血会不会比现在疼?”
在场的每个人都忘不了凌羽当时的模样,想笑却又流了泪的模样。
只是皇爱的人实属非常,更是不能左右的。
白若踌躇了一阵,开口:“皇在这里迟迟不走也不是个办法,不如,我们把那人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