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这种玩笑,我看得出来你这是在嫉妒,嫉妒我一年之中长得比你高了许多。”
对于自己比沐肆高了的这一点,戏时表示十分的骄傲,看来不管过去了多少年,就算变成了一位相貌堂堂的才俊,在沐肆的面前依旧是个孩子。
沐肆哼笑:“行,你就当我是在嫉妒吧。”
一年前,这玄觞教的右护法,也就是戏时他爹,实在忍受不了自家儿子的呱噪,一道命令给把人踢去了京城读书。
美名其曰:陶冶情操。
而自小就耐不住寂寞的戏时,怎么可能受得了那读书人的酸臭味。
你看着不,不过一年,就又跑了回来。
说来也是好笑,明明是这人人唾弃赶紧丧尽天良事的玄觞教右护法,生出个儿子只想着让他从善,从小就不让戏时沾染有关于杀人放火的事情,等到最后让儿子去读书,也没有人觉得奇怪。
沐肆这教虽然表面上是世人看起来的那么黑暗,可实则内部是十分的人性,每个人都有在这里干下去的理由。
有为财,有为权,更有为义。
恶人和善人,也不过是一己之私所定义的。
现在想来,估计是因为那右护法知道自己虽身为教主,但是昏庸无能只知道玩乐构不成任何的危险,所以才敢放戏时过来。
就当戏时讲自己在京城遇到的奇事甚欢时,沐肆突然这样问道:“你爹那里你去过了吗?”
“……还没有。”戏时一愣,没有理解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提到自家那个老头子。
“那正好,我们一起去拜见拜见,你爹那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你,必定是十分想念。”沐肆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襟,遮住自己不得体的地方。
戏时虽不解为什么沐肆要去见他爹,但是也没有阻拦,他想要去见,必定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要不是他突然说起,戏时估计都已经忘记了自己在这里还有一个爹,那个害自己在书塾里面读了整整一年书的男人,被线人监视着,一旦逃跑就会被立刻抓回去。
沐肆推门而出,戏时紧随其后。
“我觉得他现在要是看到了我这张脸,绝对会抄起棍子往我身子上打。”毕竟自己也是偷偷摸摸跑回来。
戏时对那个男人产生的恐惧也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现在他逃回来的消息,恐怕早就已经传入了这老爷子的耳中,识相点的话就等着戏时他自己过去受罚。
“我的好哥哥呀,待会要是他真的手下不留情,你可一定要帮我,要不然赶明儿我就凉了,你忍心我这样去死嘛。” 戏时喋喋不休。
“这且不说吧,有时候我会同情一番你爹,生出你这个儿子。”
看来对方送戏时去京城,是十分的正确的选择,这家伙话比三姑七婆还要多,性子急还傲慢,是应当要理理。
“要说这教里面最为薄情的人,定当要数沐肆教主您了……”
戏时也没有法子,本来就没有指望沐肆会给他说情,眼下的情况只能靠自己了,要求不高,留着半条命以后还可以嫖人就行。
沐肆同他两人穿过回廊,绕过庭院,一路走过来终于到了右护法呆的阁楼。
门口的下人一看是谁来了,惊得赶紧上前问候,然后一人上去通报,一人领着他们进了屋子去见想要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