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闻见香香的油炸丸子和带鱼的香味儿,简直沁人心脾,好闻的简直让人不舍得离开。
“小三,我们饿了。饭呢?丸子呢?我们要吃丸子!!”
我们敲着桌子,就跟饿了把白天的饿狼一样。
小三一个人在厨房忙活本来就手忙脚乱,加上我们这一催促,只好端着丸子小跑过来,无奈的看我们一眼,“吃。都知道吃,就没一个来帮我忙的!!”
“好吃,好吃!等我们吃完,肯定去帮忙!”
小三儿带着围裙无奈接受我们诺言的时候,那种苦笑不得,实在让人不忍心。
大家吃的满嘴流油,就连一向最矜持的思南,也满不在乎的往嘴里塞丸子,两边儿腮帮子鼓起很大。
边吃边评价,“这丸子炸的是有水平,回头也教教我!”
大家抬头,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不需要教,你直接过去帮他炸,一瞬间就能学会!”
“那还是回头再说吧!!”
大家都笑了,看来都是想吃又不想动手的懒蛋。
昨天回来很晚的南几和乘厘,俩人面前一人一碗粥。
他们盯着我们吃的鱼和丸子,简直那眼睛要冒光,但立马又熄灭。
“你俩昨天醉醺醺回来,吃不了别的,只能喝粥!”思南这一开口,吓得南几连忙往嘴里扒拉粥,都不敢顶嘴。
是啊,回来这么晚,还挑三拣四,简直给他们脸了。
我们都吃的差不多,抱着肚子,窝在沙发里休息,倒是小三,趁休息的空档,赶紧吃了几口。
扯着我去厨房帮忙。
我亲眼看小三儿专业水准的炸丸子。
面糊里放上萝卜丝,和五香面加上稍许盐。
左手抓起一团面,在虎口处挤出一个个小丸子,右手麻利的用小勺子把挤出来的丸子舀下来,扔油锅里。
滋啦啦冒着烟,一个个金黄色的小丸子,在热油里翻滚两圈,终于成型。
“这个简单,我试试!”
看着简单,实际上我操作出来,看着那各种形态丑陋的丸子,真想把我自己扔进油锅里。
“不行,不行,我还是不行!!”
小三看我那天生教不会的架势索性就笑了。
“得了。您还是帮我擦萝卜丝儿吧,别的您就甭沾手了,不然我收拾起来很麻烦。”
好吧,被红果果的嫌弃了之后,我也彻底放弃要继续的想法。
洗萝卜,擦萝卜丝儿,然后听小三儿说起他们家乡过年时候那种热闹的情景,心里很痒痒,恨不得马上回到祖国。
咱们这样也挺好的,人多了热闹!”
他无奈的探头看一眼在客厅闹腾的那些人,无奈叹口气,“是挺热闹的!”
后来因为争夺个什么东西,他们差点儿打起来。
我吓得要过去拉架,没想到,他们很快勾肩搭背,和好了。
真看不懂男人的友谊。
忙活了一上午,小三还在间隙间,抽空弄了一桌香喷喷的饭菜,看得我口水流下来。
“大家举杯,先谢谢为我们忙活一上午,做了这一桌子可口饭菜的小三和江疑!!”南几特别给面子。
大家自然跟着南几来,举杯,特感激涕零的每个人都说了几句话,我都不好意思脸红了。
“下午咱们要张灯结彩准备贴春联,也要大扫除了!!”
南几就像一个大家长,他说的话,谁能不听。
当然除了懒洋洋的乘厘,大家都在认真附和。
乘厘主要是太困了,他每次从陈先生那里回来,就跟累的脱了一层皮一样。虽然很想问,但看乘厘那压根儿不想说话的架势,我的话到了嘴边又吞回去。
下午,我和小三坐在客厅沙发上包饺子,厨房的锅里炖着香喷喷的羊肉,咕嘟嘟冒着热气,整个家都沉浸在欢乐和喜悦中。
“那些孩子们,肯定会来拜年的,你提前准备好了红包没有!”
“红包,准备了!”
我记得小时候,姥姥特别讨厌我去给她拜年,因为她会给堂哥堂弟们压岁钱。不给我又不好意思,所以会给我很少,也就几毛钱吧。
这种区别对待,让我整个童年都不愿意再去姥姥家。
“其实大家能在这隆冬腊月来拜年,给孩子们点儿压岁钱,特别应该!”
小三冲着我笑,狂点头,“我也觉得是这样,钱,钱算个什么东西,如果不能让人感到身心愉悦,那钱这种东西就没有存在价值!”
钱能果腹,能让人活下去,能让人欢喜,确实,钱是个好东西。
我俩安静的看着电视,听着外面熙熙攘攘。听着乘厘和南几在拌嘴,看着思南一脸无奈的横俩人一眼,然后动作轻盈优雅的继续张贴对联。
“今年,咱们总算是过了个团圆年了,特别好!”
南几拍了拍手上的雪花,脸都冻红了,死命的搓着自己的耳垂。
看到桌儿上的热茶不管是谁的,先稀里哗啦的喝下去再说。
思南满脸黑线的站在门口,扫去身上的雪,换了鞋,慢腾腾走进来。
“没看见大家都在忙活么,你身上全是凉气,不帮忙就离远点儿!!”分明是嫌弃的语气。
南几瞪大眼睛,看看我,再看看思南,“你,你,你竟然这么跟你老公说话?”
思南似笑非笑,“你是嫌我昨天晚上收拾你太轻了是吧?”
收拾你太轻了!
哇。这完全是一段有画面的对话,我不好意思咳嗽两声,小三露出小牙,笑的一副我懂得的架势。
后来大家索性都来跟我们一起包饺子。
这些家伙们习惯了饭来伸手的日子,包的虽然不好看,但好歹能吃。
突然,有人跑进来。
我们还在开着玩笑包着饺子。
乘厘和南几脸色不是特别好,看着来的管家。
“乘先生,南几先生···”
管家依旧带着白手套,双手握住,搭在腿前。
“陈先生,去世了!”
我们都愣住。
面面相觑,陈先生,陈先生去世了?
乘厘抿着嘴,看看南几,南几眯着眼睛,摸着下巴,“陈先生去世,不可能吧,陈先生虽然作息跟别人不一样,但最起码那是他一直以来的生活习惯,不至于突然去世吧!”
“几个小时之前,他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么?”
管家再次抱歉的表示,他们发现陈先生的时候,他坐在客厅沙发上,微笑着离开了。
“我们也觉得很蹊跷,毕竟陈先生一直以来,身体都很好。所以这次专程想请您两位去看一下。能不能找到一点儿蛛丝马迹,这样我们也有办法报警。”
阿悄笑了,“你们直接报警不就行了么,大过年的,让人去看死尸。您怎么想的,脑袋没问题吧!”
管家却一点儿不生气,再次认真解释,“因为陈先生的身份,不宜惊动警方,所以才会想请二位。”
阿悄撇撇嘴。
倒是朱小眯着眼睛,扭头认真看着我说,“我好像从来没见过那位陈先生!”
“是,上次陈先生帮你解决了个麻烦,现在他都这样儿了,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
朱小很感激的看着我,他知道我肯定给他台阶,让他借坡下驴。
“当然,对我影响这么大的人物,说什么都要去看看!”
乘厘倒是一脸担心的看着我,我冲他微微一笑,“没事儿,你们去吧,我和思南他们包好饺子,等你们回来!”
南几笑着扯乘厘的袖子,“快点儿走吧,不用担心,虽然都是女流之辈,但都厉害着呢!”
真不知道,这是夸,还是笑话我和思南。
反正思南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女人。
但碍着这个皮囊,他又不好说什么,只能任别人乱喊。
家里走了几个人,只剩下我们几个留守,包完水饺,这仨人连一桌麻将都凑不齐。
只能窝在家里,捧着水杯,看着电视,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儿。
“那个陈先生,我好像也没见过!”思南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电视。
“就是一看着特别普通,很慈祥的老头。”
“那家伙死得确实蹊跷?”
“谁知道呢?等他们回来就知道了!!”
小三从厨房里出来,拍拍手上的面粉,跟汇报工作一样,“水饺已经冻上了,吃的时候直接下就成!”
“快坐下歇歇。这一天忙活的够呛!”
小三摇摇头,笑的特别不好意思,“我就是干了力所能及的事情。你说,我这天天白吃白喝的不像话,总得干点儿什么吧。这点儿活不算什么,比大晚上在街上乞讨要好多了!”
小三说的特别感恩特别真诚,我只能斜了阿悄两眼,这家伙,可懒到家了,除了拆台,什么都不会。
“话说,那陈先生是什么人,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小三这么一说,我才恍然想到。
“对啊,你在这片儿待了那么长时间,肯定认识陈先生,给我们说说这人的来头!”
小三点头,静静的听我介绍陈先生的基本情况。
基本上说到,这陈先生的时间和别人的是完全颠倒的,小三一下子拍了大腿,“对,我知道这人!”
大家面面相觑,尤其是思南,勾起嘴角,这稍微勾起他兴趣。
对陈先生,他还真感兴趣。
“这人啊,因为跟别人生活方式不一样,而且还爱收藏,被咱们圈子的人叫做守财奴。毕竟你想想,一般偷盗发生在晚上,他大晚上那么清醒,不就是为了守着他那点儿家底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