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姐冲进来那一刻,看来抱着我睡得安稳的乘厘,干咳两声,尴尬的退出房间。
我满脸冷汗不知道该怎么跟徐姐解释。
徐姐守在门外,见我回来,拉着我就往沙发上坐,看表情,十万火急。
“江疑啊,那几个混蛋找到了!”
混蛋?!栽赃嫁祸的人?
徐姐点点头,掏出手机,将她拷贝出来的影像给我看。
按照时间显示,那几个分明早就埋伏在民生巷。
“这个高胖的,专门负责放风。你看,你车过来那一瞬间,他故意转到胡同里。你俩连照面儿都没打上。再看这个矮瘦子,他手上背的这个麻袋里,就是尸体!”
细思极恐,怪不得我去穿过那些胡同去国营店的时候,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盯着我。
后来我还自嘲,是经过了阎王乘厘那一系列的事情,自个儿变得神经了。
看来,防人之心还是不可无。
“就是这个家伙,一直在你身后跟踪你,然后将你的位置消息传达给这些人,这些人趁着你开关车钥匙那一分钟,把尸体摆在车上,整个过程下来,看见了么,四十四秒!”
我心里还是咯噔一下,这么训练有素的家伙,怕是那个主谋费劲了不小的心力,来对付我。
“徐姐,把这些东西给警局吧,咱们要用法律的手段来维权!”
徐姐看神经病一样瞥了我一眼,“睡在你房间里那个男人,早就把一切都处理好了,等着你一声令下,警察就去抓人!”
我愣了一下,缓过神儿来。
“好,带我去见见那个幕后主谋!”
徐姐点头,她开着乘厘的车,带我来了公司。
在车上,她把一切都跟我说明白了,甚至现在那些证据,就在我手中。
“这下,别心软了。能害你的人,迟早会害了公司里其他同事的!”
我拼命点头,这次,只有鱼死网破。
公司里的人对我指指点点,恐怕我杀人的方波,早就传遍了公司,除了门卫跟我打招呼外,其他同事都躲着我,避嫌。
办公室里的小八卦。见我进来,差点了栽了个跟头,然后无比喜悦的跑过来抱住我胳膊。
“江疑你总算回来了,我就说你这么仗义正直的人,怎么赤手空拳就杀了那个大高个,绝对是警察弄错了!这下可好了,终于回来了。”
我差点儿被这热情冲昏头脑,小八卦对面那个同事沮丧的甩下一摞文件,碎碎念,“好嘛,这下人出来了,赌输了,老子一千块钱能吃多少好吃的!”
徐姐也黑了脸,环视一圈儿办公室,亮起大嗓门儿,“这里还有多少赌江疑杀人的?”
没人吭声。
小八卦也不好意思的把头埋进电脑里,抱着键盘乱打一通。
“哼!这下让你们失望了。我们江疑不但杀人,反而找到了杀人犯!”
话音刚落,躲在门外偷听的姜雪手里文件落地。
徐姐一个箭步冲出去,把姜雪扯进来。
“给老娘;老实点儿,信不信分分钟宰了你丫?!”
姜雪又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摆手道,“我犯什么法了?就是躲在门外偷听了一阵儿而已!”
“而已?你大爷的,你丫死到临头了知道不?!”
不知道谁跑出去散布消息,不到十秒钟,办公司门口被堵了,那些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采购科的科长,平常用着姜雪比较顺手,加上姜雪一撒娇,确实挺受用,他从人群里钻进来,皱眉看徐姐,“这是怎么回事儿?江疑好不容易出来,你就蹿腾着窝里斗?警察都没说什么,你抓什么人?”
姜雪看见科长,眼泪一下子掉下来。
我冷冷看着这一幅护犊子的戏码。
姜雪身边永远不缺冤大头。
“你还有脸说?姜雪三天之前,架势大领导的车,去采购的时候。中途去了4S店,把全景行车记录仪改成了普通版的,这事儿你知道不?”
科长愣一下,脸色特不好看,主要是徐姐让他下不来台阶了,“这能说明什么?”
我看他,真想把他肚子里的肠子掏出来洗洗晾上,“这说明什么?明明能看到整个车的内外情况,换了记录仪,两天之后。我再驾驶车的时候,就发生了命案,恰巧这个普通版的记录仪只能看见前后车状况。你说,这说明了什么?”
姜雪抱着科长大哭,嚎啕大哭,“真的不赖我。我就是看大领导那个记录仪不好用,根本启动不了,为了讨好大领导,就去换了记录仪,到了4S店一问,全景的太贵。就安了个便宜的。科长你救救我啊,我不知道为什么江疑总是针对我,这种杀人的屎盆子也往我身上扣!我怎么办啊,要被欺负死了!”
科长看的不忍心,咬咬牙,把姜雪给扶起来,“即使换了记录仪,也不能说明姜雪就是栽赃你的凶手。她一个文弱的小姑娘怎么杀的了那么大个头的男人?”
一片安静。
“难道江疑就不弱小,就能一下子干掉那个死者了?”乘祭的声音不大,底气十足!
科长气的直哆嗦,公司里最老实的职员,竟然也在质疑他的权威,虽然不是同一个部门儿,但好歹从职级上来说,科长比我们这群小喽啰厉害多了。
“总算有个明白人!科长,我说句冒昧的话,要是有人这么冤枉你闺女杀了人,你这个当爹的,还能偏袒杀人凶手偏袒的这么过分么?”徐姐怒视科长。
“证据!今儿就是大领导来,也得要证据。不然诬陷诽谤同事,是违法公司规章制度,要被开除的!”科长不甘示弱。
好,你要证据,那我就给你!
我示意乘祭去吧人给找来。
乘祭很快把那三个人给带来了,三个人基本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爹妈都认不出来了。
这三个人,无一例外,都指认是姜雪让他们栽赃给我的。
姜雪咬死不认,说根本不认识这仨人。
就连科长也越来越愤怒,觉得我这个小把戏实在太可笑,从大街上随便找了仨人来就嫁祸姜雪。
那三个人看姜雪这明显是让他们背锅,这倒也无所谓,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于是他们当众问了姜雪这么一句话,“那我们剩下的尾款,立马给我们,到了法庭上我们抵死认栽~不然,别怪我们咬出你来!”
这个节骨眼儿上,姜雪同意给钱,不就等于招认了么。于是一口咬死,“什么钱,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少血口喷人,给什么钱!”
这仨人一看钱不给了,立马翻了脸。
乘祭趁这个机会,踹了他们仨人一脚,“说,从头到尾给咱们这位伟大的科长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事到如今,也就鱼死网破了,这仨人,当着众人,招了。
“本来我们三个都得了癌症,晚期,治不好,也不愿再让家里人烧钱了。在我们等死的时候,就是这个叫姜雪的人找到我们,说是反正我们都要死了,让我们去干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儿!”
另一个接茬,“后来我们才知道,她说的大事儿,就是让我们去顶罪。顶杀人罪。但是她说了也不是绝对能去顶罪,但钱不是少给我们的,会给我们一个人三十万。”
徐姐冷笑,“重点说说,什么叫不绝对让你们顶罪!”
最后那个怒视姜雪,“他们只要我们按照他说的方案行动。一个跟踪这个姑娘,把她的方位告诉老大,让老二掌握时机把死人塞到车里!如果栽赃嫁祸成功的话,警察就直接把这姑娘逮起来定罪。要是失败的话,警察找到我们三个,就说我们跟这个死者有仇,是仇杀,绝对不能把她咬出来!”
大家一阵唏嘘,姜雪脸色煞白,但还是死不认罪,“胡扯你们,你们就是江疑找来对付我栽赃我的!这就是恶人先告状!”
“恶人先告状?这话你也敢说,要脸不要啊?”徐姐扑上去要撕姜雪的嘴,被科长给拉开。
科长毕竟年长一些,比我们多吃了几年的粮食,他思考了一阵儿,晃过神儿来,“不是,我就想知道,既然这事儿是姜雪策划的,姜雪哪里傻到会准确的知道你江疑一定会在没见到车之前,按那个车锁键的?”
姜雪瞬间理直气壮,“就是啊,我有没有预测的能力!”
徐姐斜眼笑了,转眼看我,我也笑笑,“你没有。那个在你身后,有巫术的女人有啊!她能模仿我的笔迹写出一模一样的匿名信,难道就不能测上一卦,提前知道我的举动?!”
科长不屑看我一眼,“江疑,你这就有点儿强词夺理了,咱们说的都是有科学事实根据的东西,你这说法拿到法院,也不会被当做证据的!”
好,那就按照你说的科学事实根据来。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开大领导车之前,您再三嘱咐我,车要停在民生巷拐进去找那个最大的胡同停车,才不会被过往车辆蹭到!但,您从来没去过民生巷,怎么知道,那里有个最宽的巷子?”我看着科长。
科长没下意识思考,直接冲嘴而出,“姜雪去过,她说的!”
我笑笑,“这不就结了?”
科长是个聪明人,自己被人当枪使了,心里跟明镜一样。
于是,他放弃了对姜雪的护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