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但我们确实被陈识给救了,虽然他也一脸的不情愿,反复说明,他陈识就像救我江疑一个人,其他人都是沾了我的光。
徐姐在家里睡了整整三天三夜不许别人打扰。
季征每天拎一桶水去给徐姐擦身体,并且反复往医院跑。
我们以为是徐姐的病情很严重,就问他,他嘴巴特严实,什么都不肯说。
小东很淡定的说,“陈识不是说过,魁物给人造成的是物理性伤害,物理性,也就是休息休息能好。”
我还是憋不住,悄悄跟踪了季征一次。
护士们翻着白眼儿看季征一眼,然后悄悄议论。
“就这人儿,可能这儿有问题!”
指的是脑子的部位。
“可不是嘛,非要请咱们主任给一个好好的人插导尿管儿,他以为插那玩意儿的得劲儿啊,疼死个人。要么是这人有钱闲的,要么就真是脑子有毛病!”
我哭笑不得,之前确实听到徐姐闲来无事的时候说要是能在床上睡她个三天三夜多好,或者是睡三五个月,然后插上一根导尿管儿,顺便再接上营养液,既饿不死,也憋不死。
这分明就是玩笑话嘛,季征也太单纯了。
晚饭我有意无意提醒季征。
“听说我们家有个亲戚病了,插了导尿管儿后,发炎了!”
小东瞪着眼睛一脸好奇,“哪儿发炎了?”
“就那啊!”我尽量暗示。
好吧,这家伙虽然活了三百年,当真跟十岁的孩子没差别。
“尿道发炎了!你亲戚是男的还是女的?”季征激动的差点儿攥住我手。
我干咳两声,“女的!”
季征点点头,若有所思,但脸色好奇,“你家亲戚还没死光?”
乘厘看不下去,朝季征扔了个刚蒸熟的大包子。
小东看着粮食被糟蹋,心疼他这是暴殄天物。
“如果人不是病的特别严重,只是稍微累了要休息的话,是不需要插尿管儿的,毕竟躺在床上不吃不喝。”
我说的够明白了,但季征听得心不在焉。
晚上,季征依旧拎着一桶水进去。
透过门缝能看到季征在给徐姐擦身子,一遍遍,动作轻柔。
徐姐睡得特别死。
一回头,看到小东和乘厘迷茫的眼神儿。
乘厘的声音很大,“江疑,你在看什么呢?”
说罢也要凑上来看。
季征比较警觉,拿上撂下东西开门儿。
我随手拿起一个花瓶,装作略懂一二的样子,点点头,“嗯,这个东西真不错,万一是古董么,要不咱们去鉴定协会瞧瞧?”
季征没怀疑,但还是好心提醒,“这是你上个月从天桥上花二十块钱买回来的,估计不是真的!”
我尴尬的嘿嘿直笑。
小东扯着我衣角,“江疑,你帮我脱衣服,我不会!”
借口照顾小东,赶紧钻进房间。
乘厘三下五除二,极其麻利把小东衣服给脱了,并且神情特冷警告小东,“打今儿起,我照顾你,你和江疑男女授受不亲!”
小东一脸黑线,“我还是个孩子!”
乘厘冷笑,顺手弹了他一个爆栗子,“你丫见过三百岁的小孩儿?”
小东瞬间脸红。
我看着小东那生龙活虎见着粮食不要命的样儿,心里还真是感慨,虽然差点儿被那些人给算计了。但好歹救出小东,也算是积了阴德了。
加上陈识给了面子,替小东把体内的阴毒给排了出来,现在小东寿命不只限定在十岁。
能活多久活多久,最好再活个百八十年。
“呦呵,乘厘,你这是清醒了啊!”
小东斜眼看乘厘,乘厘一脸心虚的转移目光。
他时好时坏我是知道的,但小东这么一说,我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件事。
昨天我们大家吃过饭,乘厘说困了,要休息。
我没在意,毕竟我和他在一个房间睡,当然,不是睡一张床。
因为担心乘厘,我提前进来。
没想到开门的一瞬间,我看到一个黑影,就站在乘厘面前,乘厘自然是清醒状态。
只有那么一瞬间,那个黑影消失了。
乘厘就像失忆了一样,笑呵呵跟我打招呼,问我要不要一块儿休息。
他手里分明被人放了一块儿玉如意。
我有意无意提起那块如意,乘厘只是说他记得那是他的随身之物,打记事儿起就带着。
我却是第一次见!
小东哈哈笑声把我从回忆里拉出来。
“乘厘乘厘,你现在会什么法术?”
乘厘斜眼,一脸鄙视看他,“我可以用最厉害的法术保护你!”
小东愣了一会儿马上笑了,毕竟乘厘是阎王出身,小东自然相信他有什么东西藏着掖着没展示给我们看。
乘厘神秘一笑,两掌心对接,左右一拧,朝小东打出一阵空气,“本阎王最强防御功能——屁蛋,横空出世!”
屁蛋•••蛋!
不说这个还好,我真想吐出一口老血来,揪着乘厘耳朵让他给我解除臭蛋的保护功能。就我身上这味道,比老太太挖的那粪坑还臭。
保护我,简直要我命好不好,随时就能把白无常的人引来。
一想到白无常,我笑不出来,这家伙的母亲被我们给擒了,他怎么会轻易放了我们。
俩人闹腾着睡着了,我也躺在床上,深深叹口气。
现在的日子真是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我身上这若隐若现的臭味儿,乘厘刚才说他忘了解开的方法。
哎~
第二天真的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徐姐醒了!
她吃吃喝喝之后,拉着我去小区遛弯儿。
说自己这简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主动参与进小区的八卦天团。
所谓八卦天团,就是小区造谣生事的主会所。
“你不知道啊,就那女的长得就跟个狐狸精似的,穿的那叫一个开放。而且有的时候几天不回家,有时候半夜,有时候早上一脸疲惫的回来,一看就是没干什么正经事儿!要不是被人包养了,就是出去卖了!”
徐姐从那些老婆那里弄来一把瓜子边磕边听,还要分给我点儿,我可不吃,回头别把我编排上去。
她们说那女的我见过,之间帮邻居牵狗的时候,正瞅见那女的下班回来,随便打了个招呼。她特喜欢狗,说自己工作忙,没时间养。
我顺嘴问她什么工作,她说是外科医生。
医生哪有准点下班那一说,什么时候有紧急手术,什么时候顶着压力上。
所以就这些老娘们儿嘴里吐出来的话,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这几天小区发生什么事儿,姑娘你可算问对人了。阿姨跟你说啊,就昨天,咱们小区很多户人家都遭贼了,就一个黑影在阳台上,也不偷东西,就傻站着不动。你说说谁受得了这个。大叫一声,这人但是不慌不忙的走了,第二天还准时到。更邪乎的是,他们打开窗帘上去捉的时候,人消失了,上面下面全没有。就凭空消失了!”
徐姐皱着眉头跟着那八卦大婶的节奏点头,然后摇头“不能想象,真是有病啊那人!”
“可不是嘛,咱们小区都要成立巡逻队了,万一再碰到那神经病一定得把他送进警局,最好关他个三年五载!”
徐姐点头,“还有别的消息么?最近小区来没来新人啊!”
“还真有,就前天来了一家人,父亲带着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好看呐!”
徐姐这次没听完八卦,拉着我就走。
“去哪儿?”
徐姐理所当然,“小区来了新人了,咱不得去眼熟眼熟啊!”
走到下一栋楼,看到两个孩子在玩儿,徐姐眯眼打量半天,指着其中一个小姑娘,“这小妮子眼生,看样子是新来的!”
那小姑娘见有人说她是新来的,立马仰头看徐姐,“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眼生啊,刚才不是说过了么?
那小姑娘长得确实很好看,白皮肤大眼睛小嘴巴,光是那一双眼睛好像会说话。
而且这孩子一点儿都不害羞,大大方方,让人看着就喜欢。
倒是回去的路上,徐姐一直看着我笑,问我这小女孩儿怎么样。
我不明就里,说当然好喽,要是能经常和小东一起玩儿的话,就更好了。
“万一,她要是更喜欢乘厘呢?”
徐姐顿住脚步,分明是开玩笑的语气,却异常认真。
“这是什么意思?”
徐姐笑笑,恢复常态,挽上我胳膊,“哎呦,没什么,你看你紧张的,只要一提起乘厘来就绷不住,真是以后开玩笑都不能提乘厘了!”
我分明感觉,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而且小女孩脖子里带着一个小小的饰品。
玉如意!
家里。
小东正在玩儿魔方,季征一个糙老爷们儿,正手忙脚乱的给徐姐炖鱼。
在他的意识里,鬼是不会生病的。你要是在地府里看到哪个鬼长时间呆在住所里不出来,那肯定就是偷懒。为什么,因为鬼有精力啊。
但人就不行了,人有七情六欲,有五病三灾。
徐姐这卧床,在季征眼里看,简直就是得了大病的象征,得好好补补才成。
乘厘出来,正撞上我的眼神儿。
他身上,并没有带那块玉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