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体内的法力输送给季征一半,快点儿!”
女鬼被我扯的生疼,“啊”的叫了声,白无常心疼,狂点头。
“老子不稀罕!”
季征甩掉白无常胳膊。
气的徐姐坐起来骂他憨货,白给的法力都不要。
天空有了异象,朝西方向的夜空,骤然明亮起来,即使在郊区都可以听到人们在异象面前,情不自禁按着车喇叭庆祝。
“坏了,大鬼差们来了!”
大鬼差,顾名思义,比这俩黑白无常的级别还要高,应该是神君的手下。
来捉女鬼,乘厘和季征!
不过白无常此刻的表情比任何人都微妙,但凡女鬼落到大鬼差手里,就直接魂飞魄散,都不用拿去审问。
季征给我使了个眼色,他搀着一众人。
“你们先走,我断后!”
我万万没想到,鬼就是鬼。就算是我死死遏制住女鬼,白无常照样可以弄死我。
大鬼差现身的那一刻,我把符咒塞进女鬼嘴里。
她叫唤的更加凄惨,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儿。
白无常顾不上任何人,死死抱住女鬼,“没事儿,不要怕,我还在!”
我跑几步,好奇心驱使我回头。
那一回头,一道白光正冲着我眉心而来。
躲闪不及。
闭上眼。
片刻之后,周围静了,陷入一片漆黑。
我摸摸自己的全身上下,没缺胳膊少腿儿,神志清醒。
但,挡在我面前那个人,轰然倒下
——
“江疑,你别着急,我让季征去茅山,找找我师傅,看看能不能来一趟救乘厘。不行,季征是鬼,还没等会见到我师傅就得被拿下。还是我去吧!”
我抱着腿,哆嗦着看床上目光呆滞的乘厘。
“算了,乘厘也是鬼,道士怎么能给鬼治病!”
徐姐唏嘘一声,她说上次她师傅救了乘厘那次就说过,下不为例,再者说他老人家年龄大了,前段时间,还有师弟来消息说,师傅登仙了,去了极乐世界。
当时把乘厘救回来,季征在小屋里,整整救了乘厘一天。
人倒是保住了,但,傻了!
我妈缩在角落阴暗处,一直在哭,她觉得是她害了我们。
“老娘一定要让这群王八犊子遭报应!”徐姐说的铿锵有力,嘱咐季征守着乘厘最好别出家门儿,毕竟现在俩人都是通缉犯,让那群大小鬼差逮住了,可真完了。
徐姐昨天开始,张罗着把所有法器都拿出来,挂满屋里屋外,说是这样可以辟邪。其实就是为了怕那些鬼差找上门儿来,主要是避他们的。
“江疑,江疑,我困!”
乘厘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天生一副冷面,此刻却跟让鬼上身了一样,笑得幼稚。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就等着人夸奖给糖吃。
这家伙没接我手里的糖,反倒是一下倒在我肩膀上。
鼾声轻起,睡得那叫一个香。
傻了也好,什么都不知道,就不用去外面逞强。
“让你丫的看上苏染那副妖精样儿,现在知道上当了吧,被打傻了吧!”
“有本事你去找苏染啊,在她那九头身肩膀上一躺,那才叫美呢。去啊!”
乘厘听不见,徐姐却捂着腮帮子,找季征帮忙,“我倒了牙了,真是酸死了,你帮我看看。”
至于乘厘被苏染勾搭走这事儿,季征最有发言权。他说苏染找上门那天,乘厘跟苏染走了,而后就给他传来心灵消息。
就相当于我们人类的短信。
说是他觉得这个苏染有问题,虽然一眼就能看出没撞邪没被鬼上身,但行为特别奇怪,甚至很多事儿跟刻意安排的一样。
当时季征也没瞒乘厘,说他从地狱出来,就是为了找出厉鬼来,没想到,他一路上跟,却被这小姑娘给暗算了。
俩人私下里一合计,就开始瞒着我和徐姐,演了一出哑巴剧。
我可是从那天晚上之后恨乘厘恨的牙痒痒。
看着睫毛微颤,睡得正香的乘厘,我还真没忍下心来打他一巴掌。
让季征扛着他,扔到我那张床上睡。
徐姐正在翻乘厘经常看的那本古装书,挤眉弄眼。就跟书里有啥少年不宜的内容似的。
季征看到徐姐动那本书,眼神儿都变了。
劈手抢了过去,“这可不能随便看!”
徐姐憋着一股子火,“谁稀罕看似的!”
季征看了乘厘一眼,再看一眼火冒三丈的徐姐,叹口气,“这是生死簿,不能随便看!”
生•••生死簿?
就孙悟空大闹地府,划去名字那个生死簿?
季征一脸蒙圈,什么孙悟空。
“反正就是不能随便看,只要有这个在手,神君就不会把乘厘怎么样,毕竟这本书只受他一人控制,旁的人看也看不懂!”
虽然面子善后挂不住,但徐姐还是冷哼一声,甩下一句“谁稀罕。”走了。
徐姐再回来的时候,哼着小曲,眉开眼笑,特开心。
季征问了她几次,最后惹急了,徐姐瞪眼,“好事儿,当然好事儿。我去约会了,这还不是好事儿?”
被斜眼看着的季征也不敢示弱,“跟瘸子去散步,还是跟瞎子去看电影了?”
“你••••!”
徐姐被气到哑口无言,只剩下季征,勾起胜利微笑,但心里膈应,明明有他这么个帅气英俊的男人,为嘛去找旁人约会。
徐姐不搭理季征,季征只能去招惹乘厘。
“跟你说,江疑!”徐姐看看左右,只剩下我妈还蹲在阴暗角落里,也就不多顾忌,趴在我耳朵上说了个“重要消息!”
“你可要想好了,对方要是个老油子,你也得迎面上,只有他才能救乘厘!”
徐姐说的对,这个世间,捉鬼的有多少,偷学禁术的又有多少。我们经历的这一切,放在普通人身上,恐怕他们都会觉得这种生活纯粹扯淡。
就是这种扯淡生活中,偏偏能救乘厘的,只有那个叫“陈识”的家伙。
这个消息是徐姐茅山的师弟送来的,徐姐也得到确切的消息,她师傅已经去世了。这个世界上。能指望的只有自己,但师弟还是好心将历代在茅山学道法人的资料全过了一遍,找出这个叫“陈识”的人。
“不过,我师弟可说了,这人比较邪性。但当初就是因为在茅山偷学禁术被师傅逐出师门,也有传闻说这人已经死了。毕竟他三十年前去茅山学道,现在怎么说也得五十岁了吧!”
徐姐一脸担心,但又扬起自信,点点头,“刚才找公安局的熟人打听了,在北京。叫陈识的也不多,就百十来个吧,住址都弄到手了,咱们挨个找!”
百十来个,挨个找。
“你刚才不是去约会了?”
徐姐挑眉,当然不是。
“那还刺激季征!”
徐姐盯着我眼睛,特正儿八经严肃教育我,对待这个男人,一定要若即若离,时不时的来点儿小作。
“他突然觉得我好,还不是因为,我这一个女人顶一个男人用,又能挣钱,又能跟他并肩作战。但我得让他记住,我徐丽,也是个胎生娘养的女人,也不是离了他嫁不出去的小女人,我也会生气撒娇!”
好好好,您说的都对。
我妈有点儿担心跟我们说,这个陈识要不别去找了。
看她吞吞吐吐,这其中必有隐情。
徐姐再三追问下,我妈一脸难为情的说,“在地狱的时候就听过,这个陈识前些年死了。魂魄到了地狱,要下烧手地狱,但这家伙的法力强,谁都不是对手,直接把地狱的刑器给砸了,还放了一把火,在烧遍了十八层地狱。不知怎么的,这家伙,后来魂魄就不在地狱了。听人说是阎王怕他在惹事儿,干脆,把他放出地狱,让他又重新活了!”
看着在房间里和季征玩儿游戏玩儿的嗨翻的乘厘,莫名有点儿心疼,这个阎王确实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要隔三差五对付那些刺头儿。
“这样!更要会会这个火烧地狱的能人!”
徐姐说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都是闪着绿光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本来还想求你救乘厘,这下,求?哼,你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事不宜迟,把乘厘交给徐姐和季征,我拿着那种写满地址的纸,挨家挨户去找这个陈识。
说起来容易,找人这事儿,最无奈。有的隔着几个区,到处去寻摸。
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个五十多岁叫陈识的,我找到那个地址。
开门儿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听清我是来找陈识的,面无表情点头,“你等我,我换件衣服,带你去找他!”
他媳妇在屋里问他又是跟老爷子要债的?
这年轻人没说什么,带着我七拐八拐到了一片坟地。
指着墓碑最矮的那一个说,“你找的人在这儿呢?”
死••死人?
不早跟我说。
他摊手,“这年头,骗子多了,我说什么别人不一定相信。我爹生前欠了不少钱,前两年来要账的跟赶集的一样,上午一波,下午一波,家里换了两条门槛,愣是被踩烂!没办法,我只能带着他们到坟地来,他们眼见了才会信!”
我愣愣看着他拍拍我肩膀,“对不起了小同志,甭管我爸欠了你们多少钱,自认倒霉吧。要是您觉得气不过,这坟您随便刨,刨出什么值钱的家伙事儿,您自个儿收着当抵债了,我绝对不报警!”
我•••
了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