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不认路,让那个陈什么来着,带路!”
陈意无奈看徐姐一眼,带着族人往后山走。
自打在洞里,徐姐关心一个玉佩大过关心人开始,陈意终于有了思想觉悟,不能把徐姐当成一般人来看待。
当然,不是一般人的徐姐,在思前想后之后,决定把这些族人都带走,就算不带往城市,好歹也得脱离开张春梅的毒手。
一群人几十口,披荆斩棘,走到半山腰。
“打这儿下去,大家都穿上行头,不要把脸露在外面!”老族长叹口气。
他不太想下山,他说既然张春梅的人隐约已经知道有蓝皮的人去城市里要扳倒她,那下一步肯定是大力搜捕蓝皮人。他要留下来,吸引张春梅的注意,让我们赶紧带着他的族人走。
但,陈意不同意。
“大家停一下,有声音!”
确实前面草丛里传来走动的声音,陈意示意我们不要动,也甭说话。
片刻之后,声音停了。
静籁无声。
“咔嚓——”
顶在我们头顶的刀尖儿,闪着寒光。
眼前突然出现这群人,更让我们胆寒。
他们身着一色迷彩服,带着防毒面罩,口袋里鼓鼓塞着什么东西。
我确信,他们肯定会洒毒。
“嗬,动作可是够快的,你姑奶奶我还没玩儿尽兴呢,就落入你们这群王八羔子手里,说吧,是劫财还是贪色啊!”
鄙夷嫌弃的声音透过厚厚的防毒面罩。
徐姐冷笑,手指尖儿悄悄捏进口袋,扯出黄符一角来。
我明白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张春梅的人真是无处不在,给了多少好处让你们翻山越岭跑这儿来堵我们!”
那些孩子们受了惊吓,呜呜的哭起来。
带面罩的人并不答话,而是看过每个人一眼,好像在•••
在数人数!
为首的那个点了点头,最末尾的迷彩服拿出来一管蓝色液体。
陈意示意我别轻举妄动,他自己弯臂勾拳锤到身后劫持之人的胸口窝上,然后提档,一个翻转大擒拿。
那人只能束手就擒。
洒毒的人顿住动作,深吸一口气,看似是在生气。
陈意将那人的防毒面罩摘下,死死钳住那人脖子,“说,你们特么要干什么!”
“要••••要,要••要!”
徐姐冷笑,符咒依然在手,咒语也念完。
“还用说么,杀了你的族人,剩下我们两个大美女,先尖后杀!”徐姐给我使了个眼色。
陈意怒气升腾,老族长喊了几句让他别冲动。
他还是一个手刀,将那迷彩服给砍晕了。
那个头头反应过来,手中的液体已经抛洒像天空。
徐姐手指一捻,大声念到,“地遁!”
我们没能像修仙小说那样,特拉风的在地下藏着。而且苦逼的隐身在那群人的眼前。
对。我们能看见他们从我们身边穿行而过,到处寻摸我们的身影。
后来干脆摘除面罩。
打起电话。
摇人!
片刻之后,草丛里又传来刚才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阵白光闪过,我能感觉出我们的保护层破了,新鲜空气、地心引力、和恐慌砸到头顶。
“乘少爷,已经找到他们了!”
徐姐擦了几次眼睛都不敢相信站在我们面前的,正是乘厘,和王骊。
是他,打破了我们的隐身。
“你特么疯了啊,快过来!”
徐姐抱着一线希望拼命冲乘厘招手,希望他过来帮我们。
乘厘冷笑看徐姐一眼,像个冷血动物一样,身上蒙上一层寒气外泻的壳子。能让他没眉眼温柔的,只有他搂着的那个女人,仅此而已。
“杀掉他们!”
那群佣兵按照乘厘的指使,大开杀戒。
族长为了保护孩子们,后背被砍了十几刀,不肯倒下。
佣兵砍掉了他双手,那群孩子们没了庇护。
在惊恐中,倒在血泊中。
“他妈的畜生!”
我第一次看陈意红眼,他杀了几个雇佣兵,抡起砍刀,疯了一样冲乘厘砍过去。
徐姐眼泪掉下来,她咬牙切齿,她说她这辈子什么都好,就是眼睛瞎了!
“我特么当初就不该让你留下他!”
“不该信任他。”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徐姐没施一道符咒,都被乘厘破坏掉。
乘厘冷笑着站在腥风血雨背后的模样,特像,恶魔!
死了那么多人,他眼睛不眨一下。
王骊依靠在他怀里,无聊的看着手指甲,甚至我还听到她让乘厘评论她最近的指甲花色好不好看。
我拿着刀跟那群畜生拼命,肩膀被砍了一刀,但还是跑到了陈意跟前。
“这下,要死只能一起死了!”
我看着看陈意,他也笑了,笑容里全是歉疚。
他死了。我失去最有利控告张春梅的人证,那我还活着干什么。
乘厘的目光变得特让人害怕。就和王允身体里女鬼发怒时一样!
“那就成全他们,一个不留好啦。”王骊眯着毒蝎三角眼笑了,淡定的神情和观看罗马斗兽场的表演一样。
反正。哪方死光,都无害于她。
血,顺着山沟,往下淌。
——
“陈意,江疑,快跑!!”
徐姐冲我们一笑,冲向乘厘。
她手里那把铜钱剑贴满了符咒,发出刺眼白光。
雇佣兵像潮水一般涌来,我们再抵抗,最后还会是死路一条。
“江疑,快跑!!”
我甩掉陈意手,“徐姐怎么办。我不走!!”
陈意把我搂在怀里,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我能感受到他身体颤抖,声音嘶哑。
他说江疑,我死了全部族人,我真想拿刀随便捅几个雇佣兵,最后力竭而死,但我不能,我要活着。
我要活着,活着才能报仇!
我们在乘厘不屑的眼神儿里逃的很狼狈。
我恨恨看着他把徐姐掐在手中,我看到那些雇佣兵炸了老坟,烟雾四起。
我看着那座山在我瞳孔里逐渐缩小。
我看见我自己泪流满面。
为什么。为什么啊。
乘厘为什么就变成这幅模样。
三天以后。
陈意把我背出山林,他说我发烧了,烧的差点儿死掉。
但我还是活过来了,大难不死,我想出了对抗庄张春梅的计谋。
敌人在暗,我们也在暗,两方跟鼹鼠一样,地下决斗。
反败为胜的最好方法。
我们从地下转到地上。
明明白白的跟她solo。
我要新仇旧恨跟张春梅一并算齐,我还要把徐姐毫发无损的救出来。
我和陈意走访了很多黑市,终于在一家老板那里拿到我们全部身份证件。
我,江疑,摇身一变,成了国外某投资集团的千金,坐拥几千亿身价。
他,陈意,摇身一变。成了国内外知名律师,家世显赫,官司就没有他所打不赢的。
行头肯定是要置换一身的,车是从租车公司租赁来的。
我和陈意分头行动。
十天后。
我买通了张春梅公司的一员工,顺利拿到请柬。
乘厘和王骊的婚礼明天在帝都大酒店举行。
听说乘厘为了娶他心爱的女人,婚纱是从意大利定制的手工缝制款。
钻戒也是他亲自前往法国选购。
他在全国媒体面前说,要给他的女人最梦幻的婚礼。
梦幻个锤子。
我就像知道,张春梅又没瞎,之前见过乘厘无数次,还把乘厘定义成我江疑的“野汉子”。现在怎么肯把自己的宝贝闺女嫁给乘厘。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都没调查出来。
不过,倒是从我收买的那个员工嘴里得知了一星半点儿。
他说,张春梅死活不肯同意这门亲事,但架不住王骊一哭二闹三上吊,而且乘厘还当着王骊的面儿给张春梅下跪祈求。
这下可算是彻底打动了王骊那颗少女朦胧心,当时放话,除了乘厘,谁都不嫁。
“还听说我啊。我们东家那姑爷会那个•••”
我问那神秘兮兮的员工,“会哪个?胸口碎大石?”
“噗,碎什么大石啊,我跟你说可千万别泄露出去。我们这公司要但凡泄露出一星半点儿消息都要被咔嚓。”
他做的那个抹脖子的动作实在太形象,我脖子骤然一疼,狂点头,不说。
“会捉鬼啊,听说这公子哥儿之前还在茅山学了道术,可是了不得!”
“净胡扯八道,茅山什么道术那是小说编篡的,现实生活中你给我拎一个茅山道士我看看,去降个僵尸给我看看!!”
那家伙一听这个急眼了,“虽说之前我也不信,这世界上哪来的鬼阿神啊的,但他来我们公司之后,确实公司太平多了!”
“太平多了?”
那小职员尴尬一笑,没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这公司可不单单是闹鬼吧。若是闹鬼,至于谁泄露公司机密把谁弄死么,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您拿着请柬蹭口吃喝就完了,千万别跟我们少东家接茬搭话,他这个特别吓人!”
王允也去?
嗬,都怕结婚那天不热闹,这下王允在,不但热,重点在闹上!
为了明天的婚礼,陈意陪我去了趟美容院,他再三说我够美的,不用再保养了。
女人之间的战争,他是不会懂的。
倒计时,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