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儿,这么辛辣难闻?”
我笑着跟季征说没啥,就门口两辫打算而已,就是为了保平安的。
“保平安,哦。你们人间真有意思,不管遇到什么难事儿拜关公保佑就算了,竟然连不孕不育这种事儿都求关公帮忙。现在又出现大蒜潮流,声驱鬼,看阴阳宅,都挂大蒜,有意思,有意思!!”
徐姐听到季征这句,你们人间真有意思,握紧手里的符咒,正要飞出。
季征回身,皱眉,很平淡的看一眼我们,“我这脚下白白,小小的,一粒粒的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保平安?求怀孕?”
徐姐被问住,不动声色将符咒藏起来。
“不是,那啥,徐姐正要工作就是给人看阴阳宅,驱鬼等等,这些糯米,就为了给顾客驱鬼用的,您甭在意!”
“哦!”
季征抖掉脚底板的糯米,很平静的走进卫生间。
我和徐姐凑上去,在玻璃门外面偷听。
徐姐示意我,这家伙好像对这些东西都不感冒。
像我张了个“怎么办”的口型。
好,既然这家伙道行这么高的话,相信里面的东西绝对能成。
“啊啊啊!”
里面传来季征慌乱失措的叫声。
徐姐用提前准备好的钥匙,打开了浴室门,冲我是个眼色。
我俩是一块儿冲进去的。
徐姐甚至兴奋冲冲的将符咒胡乱一贴。
“啪叽”一声,巨大的泼水声过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徐姐捂着眼睛,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看我。
我抹去满脸的黑狗血,看着一丝不挂,手里拎着个浴缸的季征,竖起大拇指,“少侠,好臂力。”
慢慢一浴缸黑狗血都能拎动泼出去,恩不寻常。
呸!
我在换衣服,徐姐跟一只醉了酒的家雀一样,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完全不停歇。
“哇咔咔,你刚才看见了么。那大肌肉块儿,那粗壮的大腿,那长长的••••”
“哇哇哇,这男人简直man爆了。要是送去当少爷的话,一定能挣大钱!”
徐姐那个表情相当认真,她两眼慢慢都是美元的标志。
这就跟大街上的俗人一样,看到漂亮女人就感叹,“这么漂亮不去拍爱情动作片就真可惜了!”。
徐姐又改变幻想方向,捧着脸,一股娇俏女生害羞状,“这么帅气的男人,估摸着是喜欢男人吧,哈哈哈,送去男性酒吧怎么样!”
我换完衣裳,一肚子的怒气没处撒,冷笑看她,“要不然我先送你去公安局?”
徐姐总算清醒正常起来,细声细气的哄着我,“哎呦,你还真生气了江疑,我不就说说而已么。黑狗血真的特别有灵气,就可惜这季征丝毫不中计。你说人家不会真的就是一法术高点儿的道士吧,咱们不会冤枉人家了吧!”
不好说,再看吧,不是还有最后一招么。
“要不最后那一步你来吧,季征保准知道今天布置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毕竟我是个懂法术的人么。我怕•••”
我看徐姐那为难的小模样,就知道她下句要说什么,“你是怕他这种极品男人,对你心生嫌隙,跟别的女的跑了是吧?!”
一向把男人视为敌人的徐姐,这回儿看来真的看上那肌肉男了,狂点头,“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江疑也!”
我拼命把手从徐姐手里抽回来,好,最后一步我来。
季征正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的看电视,那种韩国爱情肥皂剧,看的津津有味儿。
婆婆和儿媳妇撕逼,媳妇和小三儿撕逼,婆婆再和小三撕逼,然后婆婆泼了媳妇一杯水,媳妇查出得了癌症,男人回心转意,虚情假意痛哭流涕向苍天请求,只要能让他媳妇回来,愿意折损二十年寿命。于是再次带媳妇去检查,发现是误诊。
大团圆。
季征,一个将近两米的汉子,手里攥着可乐和爆米花。以及若干卫生纸。
哭的眼睛都快肿了。
“瞧,季征这个人看着粗犷,心地多柔软,最是看不得别人受苦,你看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徐姐也作势要擦眼泪。
我端着那盆散发着“异香”的童子尿,在徐姐一脸哀怨的目光中,走向季征••••
“啪叽——”
满屋都弥漫着一股子尿骚味儿。
“江疑,江疑,你没事儿吧,睁开眼睛看看我,要不要去医院~”
我只听见我的脸被拍的啪啪直响。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想站起来拿东西,谁知道头顶到什么东西,回头就看见她这事儿了,真不赖我!!”
“你好端端的坐着看电视,你站起来干嘛,你知道江疑有洁癖,你这样是想害死她啊,这是今天第二次了,你完了!今儿晚上到我屋里,我要好好惩罚惩罚你~”
这特么都什么时候了,不要把一己私欲,说的那么露骨好不好!!
我抹掉脸上的鸟,吸溜两下鼻涕。
我感觉我骨头缝里都发出尿骚臭气,我拼命刷牙,拼命洗澡,搓秃噜皮。
越想,越气的哆嗦。
这特么都是诚心的,诚心的!!
我每次都能感到,他季征和乘厘。看我们的时候,眼神那叫一个空洞缥缈。好像能看到人心里在想什么。
反正,绝对不是普通人的眼神儿。
如果他季征真的是个鬼差,为了不让我说揭穿他身份,对我造成这一系列的伤害,就能说的过去了。
还反映出一个问题,他说他和乘厘来自于同一个地方,又说他们家的厕所比我们客厅都要大要豪华,还无意说出,你们人间这个词儿。
我差不多能肯定。季征和乘厘,非神既鬼,至于什么茅山道士,压根不可能。
之前乘厘被女鬼阎王打散了肉身,竟然在徐姐的帮助下,重塑了肉身。平常人怎么可能,就算是道士也是普通人的血肉,怎么可能换血换肉。
我是踹门而出,吓坏了正在明里暗里勾引季征的徐姐。
徐姐已经和季征从星座八字聊到了爱好择偶。
我这一来。徐姐拼命示意我明天再继续验证,今天晚上务必要放过他。
“你信不信,我报警把你这假道士抓起来?!”
徐姐闭嘴。
她上次用白纸烧了灰给一个疑神疑鬼的客户喝下之后,客户真的转好。其实那都是心理作用。她经常拿出来炫耀此事,这也成了我每次怼徐姐的把柄。
徐姐卧室。
帘子拉的严实,台灯放在我们和季征之间。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花瓶一蹲,发出声响,“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季征一脸的散漫不耐烦,叹口气,“好人!”
徐姐噗嗤一声笑了。
好人?
“长成这样儿的还算好人?!好,我不人身攻击,那我问你,你为什么出现在游乐场,我可用我这二点零的视力,亲眼看见你把一个女人给捅了带走。那个女人现在在哪儿?!”
季征故作懵逼,左右环视一圈,“女人?哪有女人?!”
徐姐一脸娇嗔,指指自己,“我不就是个貌美如花的女人么!”
“咳咳,严肃认真!”徐姐溜溜看我一样,捂着嘴巴偷笑。
季征笑得一口白牙,七扯八扯,就不谈正事儿。
蒙混过关?嗬!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在一个小黑箱子里,被人给伤了,特别痛苦,虽然你这么重的伤第二天完全痊愈不太像普通人的愈合速度,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看到季征楞了一下,又接着恢复吊儿郎当的表情,继续说下去,“不瞒你说,虽然你敲了我的竹杠,赖在这个家里不肯走,我就当收留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但我有个事儿,一直没告诉你!”
季征撇嘴,“你能有什么事儿,除了私设公堂藐视法纪之外!”
我冷笑一下,故作玄虚依靠在椅子上,“那天,我看到那个伤你的•••”
季征眼睛一瞬间瞪大,情绪有些激动的站起来。
又慢慢坐下,“谁。那天是谁伤了老子?!”
“那天嘛!”
徐姐受不了我卖关子的模样,摇晃着我胳膊,恳求的语气,“江疑,你快点儿说吧,季征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你要急死他是不?!”
急死他?这几天事儿赶事儿,我就没来的及调查他的来历,这次在游乐场他,看到他非人的一面,正好调查个水落石出。
“那个人你应该认得,就是在游乐场的时候,依偎在乘厘怀里的女人!”
季征脸上的表情僵硬下来,“是她?”
我把事先调出来小卖部的监控录像扔给他,自个儿看吧。
徐姐也紧张兮兮的趴在电脑前,一脸疑惑的问季征,“这个女人虽然穿着雨衣看不见身体,但总体来看,也不算胖,怎么就能把你给伤着?”
季征攥着拳头,闭着眼睛好像在回忆那天,让他受辱的一面。
“虽然那是个女人,但力气大的出奇,或者说,根本不像是人发出来的力气。”
徐姐请求的看着我,“这个女人你认识?你说他依靠在乘厘怀里。”
我笑指指季征,“那你要问他了。当时他也在游乐场现场,刚才自己不是承认了么!”
季征一怔,捶足顿胸,“你竟然敢套路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