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鬼?给谁?”
“王允!”
“嗬,谢谢您瞧得起我,驱不动!”
我甚至用了以后再也不让他躺肩膀睡觉来威胁,这个只要睡醒之后就会异常冷漠的男人,竟然头也不抬。
谁收留你住在这里,谁让你倚肩膀,谁帮你当三孙子给人道歉的?
“这些我都会,你要是再威胁小乘,就让他靠我肩膀,睡我房间好了。”
徐姐把米饭里的玉米粒一颗颗挑出来,话说的特认真。
只要我点头同意,她能毫不犹豫把乘厘拉到她被窝。
“先擦擦你口水吧!”
徐姐笑得特贱兮兮,她说有乘厘在多好,不管阎王来不来都觉得踏实,毕竟男人阳气重嘛。
我在心里重复几遍阳气重,恩,这是个犯花痴的好借口。
是谁,只要见到男人就和见到杀父仇人来着,果然,男人不能太帅,容易桃花泛滥。
当然也不能硬着来。
——
“啧啧,果然老天给了女人精致身材漂亮脸蛋儿是有道理的,随便撒撒娇,无事献殷勤,很是受用啊。”
我白了徐姐一眼,让她闭嘴,嘲讽我不管用。
只有能打动乘厘让他和徐姐联合把王允身上的鬼除了才是王道。
乘厘翻着一本年头不早的书,看封面应该是什么类似于聊斋之类的人鬼恋的毫无营养的内容。
人和鬼恋爱,现实么?好端端放着热乎乎圆润润的人不爱,非要去爱什么阴阳相隔冷冰冰的鬼!
“这是您爱吃的冰激凌!”
“这是您说过三秒钟就能复原的魔方!”
“这是您看中的西服,等回头啊,我给您多买两本志怪小说!”
满面堆笑,谄媚多姿,笑得腮帮子都僵了,乘厘从小说里露出头,很轻微的哦了一声,继续埋头。
“得嘞,反正这家伙软硬不吃,这些东西也不能浪费了不是?姊妹儿最爱吃冰激凌了!!”
徐姐拎着塑料袋蝴蝶跳舞般的挪走,房间只剩下我和乘厘。
尴尬在蔓延。
“乘厘。”
“嗯!”
敲门儿声不合时宜响起。
“物业!开门!!”
这哪是敲门儿,比踹的动静儿还大。
徐姐一吃东西就会忘乎所以,所有声音都屏蔽在耳道外。
果然窗外王允准时出现,这次倒不脱了。挂了一三米来长的横幅。
上面澄黄五个大字:江疑,我爱你!
大喇叭声悠然响起,特像小时候走街串巷收破烂儿的喇叭前奏,滴答答响了五秒钟。
“咳咳!江疑,前些日子是我王允猪油蒙了心,脑子勾了芡,说要跟你分手,我错了江疑。咱们打小相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不知道神仙眷侣都羡慕咱俩。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一天都活不下去啊!”
“那就别活了呗”乘厘冷笑。
拉了窗帘,捂着耳朵,楼下的声音还是钻进来,就特么和小时候街上耍猴的一样,非要让满世界知道这里住着个让他王允甩了的江疑。
物业砸门声越来越大,“里面再不开门儿,就让房东开了哈!”
房东电话打过来,在手机屏幕上跳跃着,我不敢接,扔的远远的。
整个耳道都是催命的声音,一个个妖魔张牙舞爪奋力嘶吼,在比谁的声音更胜一筹。
果然••••
“江疑,我们认识十五年,恋爱五年,我睡了你三年,我不想让你再被我无名无分的睡下去,所以,嫁给我吧!”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呜吼吼~”
疯了,王允确实被阎王附体的不轻,这阎王想必也不是什么正经阎王!
乘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窗边,手里断了一盆开水。
热气腾腾。
呼啦——
面不改色心不跳,扔下脸盆,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
哭爹喊娘的嚎叫声飘来~
乘厘平淡看我一眼,重新坐下看书。
我脸红了,对于我这种丧母之后靠着极厚二皮脸在社会上混荡的人来说,王允红口白牙说的话算个屁。
可,真的就算了个屁。
“不不不,你别听王允胡扯,我真的,真的没跟他有那种关系,不是,不是睡了!”
小手摇摆的急促,恨不得扑到乘厘脸上跟他解释,我脑子里一个小人儿狠狠抽打着我的节操,责问我为啥跟乘厘解释,睡不睡管他什么事儿!
但,我就像着了魔,不受自控。
乘厘眼眸无比清澈,手搭在我肩膀,吓得我后退两步,“不是又要躺吧!”
“咔嚓——”
门被打开,脚步声杂乱。
乘厘平静开口,“嗯,这个娇撒的很是受用!”
纳尼?!我撒什么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