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厘的那些钱,一大半儿都被拿去洗了,剩下的那部分,天亮之前,也会洗干净。
不过姜一的命没这么好。此生,只能受着良心的谴责,在大牢里度过这一生。
我熬到实在不行,躺在车里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只觉得一个冰冷的身体把我给腾空抱起。
并且,还有小声的嘱咐,“你们小点儿声,江疑睡着了!”
很快,周围鸦雀无声,我陷入深沉的睡眠中。
梦中,我不停转的看到王秘书那决绝的脸不断放大,他最后那颗眼泪,滑下来那一刻,真的看的心疼。
突然,画面转黑。
我走进了一条特别幽暗的道路,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无条件的一直走下去。
走下去•••
突然,眼前稍微有点儿开朗,看到一个衬衫挺直的男人,背对着我。
那后背的轮廓,简直硬净的超出常人,臂膀宽阔,肌肉紧实。
虽然知道这是做梦,但还是忍不住动了小心思。
三百六十度加速度,直直撞上去。
“哎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撞疼了您没有•••”
我故作娇羞,手臂绕着他的腰,死活不肯放。
特么的,竟然还有点儿小羞耻呢。
“这肌肉还可以?”
“还行,稍微有点儿硬,但又不突兀,滑滑的,舒服的很!”
“我这身段可还看着顺眼?”
我微微一笑,“还凑合吧!”岂止是凑合,简直好的不要,就是,没法说出口,太羞涩了。
故作矜持,又忍不住yy这人的脸。
“那你再看看我这脸,可还中意?”
我简直心花怒放,迫不及待的在心里拍着小巴掌,好啊好啊,看看这脸得有多可口。
期待般的看着那张脸,缓缓的转过来。
耳朵。完美!
鼻子眼睛嘴巴•••
“啊啊啊啊。救命啊啊。救命啊!!”
我死死抱住一个冰冷的物体,心跳直飚一百八,头发都竖起来了好不好!
擦擦,这特么是个经验到蛋疼的美梦。
那男的根本没五官,就是一刷大白的脸。白的要命。
“怎么着?看美男子看吓着了?”
似笑非笑,寒气侧漏的一张俊俏脸,把我给看毛了。
“嘿嘿,白天就做梦,这不太好吧!!”乘厘冷哼。
我暗戳戳的心虚着,要滚下床,被乘厘一个大手掌,给掰了回来。
“那啥•••”
我四处看看有没有能转移话题的东西,转眼一瞥,瞥到一堵白墙,上面装饰品还挺别致的。
“嘿,你这个东西,还真好看,我怎么没注意什么时候挂上去的!!”
乘厘幽幽的眼神儿看着我,让我无处遁身。
“这是之前的秘书送的!”
之前的秘书,我擦,不是那个长腿长胳膊的女人么。
我都能感觉自己脸黑到不成,“不是,你为什么接受别的女人给你的东西,做人要忠贞好不好!”
乘厘冷笑,反问我,“那你怎么还接受别的男人的梦境?!”
别的男人的梦境!我擦。那个无脸男啊。
谁特么的想啊,一张大白脸,没有五官,就两只耳朵突兀的堆在脑袋两侧,怎么看怎么吓人。
“谁,谁接受那个男人梦境了••”我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乘厘冷笑着揪着我下巴,“以后,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接受别的男人梦境,小心我打烂你的臀!”
臀?
噗!
我挣扎着,被乘厘推倒,再挣扎起来,又被推倒。
来回这么三四次,看到他眼睛里那股子执着认真劲儿,我知道,完了,在劫难逃了。
果然,这家伙用他无限的精力,在床上给我好好生了一堂教育课。
果然,还是自己老公的好。
咳咳,别的男人神马的,身材再好,腰板儿再硬,在我眼里,以后终将是浮云。
“那个•••”
我凑乘厘很紧,甚至我俩的呼吸声都很均匀的交织在一起。
乘厘眼睛眯的狭长,笑得很是调侃,“怎么着,又想了?•••”
然后又是一阵暴风骤雨。
终于没了力气,又陷入到昏昏欲睡中,关键是我还能听见乘厘和管家的交谈。
“嗯,虽然小东很长时间没见到江疑了,但江疑正在休息,让他自己先玩儿会,不成的话。就跟小幼玩会儿!!”
我继续迷糊,乘厘的话在我耳中越来越远。
迷迷糊糊中,我又梦见男人,他穿着白衣白衫,和整个背景融合的不像话,就像从画里扣出来的人一样。
“你,你是谁•••”
我特害怕他会突然的转过头来,至今对那张全白的脸,心有余悸。
他突然捂着脸,胳膊肘在颤抖。
虽然背对着,但能明显感觉出来,他很伤心,甚至很绝望。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说话,但你三番五次的进我的梦里,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他没说话,脚步挪移,想轻轻的转身。
“别!你就这么说就成!我这个人太认生,面对别人说不出话来!!”我笑得连自己都不信。
那个人还是在捂着脸哭,不出声音,仿佛这一辈子受的委屈,要在这一刻全部哭出来。
我很尴尬,站在原地,看着这么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哭泣。
其实我心里是明白的,我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梦境而已。
“快点儿,醒过来,醒过来!”跟念阿弥陀佛一个速度。
那个了委屈够了,终于把手垂下来。
“千万不要转身,求求老天,别让他转身!”我在心里默默祈祷。
但这个人还是转了身。
我不知道他那张刮大白的脸。转过来看着我干嘛,我有什么好看的。
“那个,兄弟,我知道你可能不会说话,要不然我说你猜?”我虽然笑着,冷汗掉下来,“是不是很委屈冤枉?”
没表示,那就不是了。
“那就是有人把你迫害成这样,让我为你找出那个人?”
也不是。
一连问了十几种可能性,他还是没有任何表示。
“是的话,你就点点头,不是的话,就摇头!!”
我以为这家伙没了器官,好歹耳朵不是摆设吧,但甭管我怎么说,他都这么愣愣的看着我。
我急的抓耳挠腮,真想给自己一嘴巴子,梦见什么不好,怎么就梦见这么个人物呢!
算了还是让我赶紧醒吧。
这个醒来的过程很痛苦,鼻子隐隐疼痛。
就像被人扎了针一样。
“小幼你快点儿撒手,江疑马上马上就要醒了!”
我大脑一片空白,看着白色的吊顶,和一脸神烦的小幼。
“你可终于算是醒了!做什么美梦,都不说去看看我,无聊死了!!”小幼伸着小胳膊小腿儿,大力咆哮。
我还是有点儿懵,梦里那家伙到底要说什么,到底有什么在前面等着我。
“乘厘呢?”
我坐起来,身上毯子掉下去那一刻,小东拼命捂着双眼。
倒是小幼见过大世面的表情,斜眼继续看。
我擦,差点儿忘了,之前跟乘厘在床上疯狂来着,特么的,真丢人。
“乘厘去换血了!”小幼擦掉鼻血,很淡定。
我尴尬的看小幼三两秒,“换血?”
我擦。我睡着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梦里的人不是调虎离山吧,趁我睡着的时候打击乘厘,然后让他换血?
小东推开小幼,正儿八经跟我解释,“乘厘去公司了,说是董事会要大换血什么的,反正表情特别垮!”
哦。原来这样。
确实应该,这些家伙们,欺上瞒下,确实该收拾收拾了。
我甚至能想到,乘厘那种冰冷的脸,在董事会上,吓得那些老家伙们大气不敢喘。
“走吧江疑,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陪我们出去玩儿吧!”小东不停的扯着我手,小幼还沉浸在刚才的幻想里,鼻血有流出来,笑得傻呆呆的!
呸!果然是活了一千多年的老不正经!
“好吧,我带你去!”
一路上,小东特别兴奋,一直跟我讲我和乘厘离开的这段时间,那条街上又开了什么店,还有什么明星被抓起来了。
他感兴趣的,不感兴趣的,都说了一个遍儿。
我心里一直想着那个大白面孔的男人,到底什么来头。为嘛非要进我的梦境里。
这一切太过于离奇,甚至我在想,什么不是什么人给我下了降头,要不然就是哪个老道士在后面操纵他?
想想就头皮发麻。
甩甩头,撞上小东那种关爱傻子的目光。
“江疑,你不太正常啊!!”
“咳咳,是吗,嘿嘿,我觉得还好,最近吃的好睡得好,差不度把前段时间透支的全都补了回来!!”
小东还是摇摇头,小声嘟囔,“你真的不正常!”
好吧,我承认。
后来我们在小吃街停下,司机先回去,我牵着小东的手,一再嘱咐他,在外面,要叫我姐姐。
小幼被我揣进口袋里,这家伙反正好久没闻到死人味儿,只要进了口袋,保准进入失眠中。
小东兴奋的手舞足蹈,各种小吃停不下来。
然后蹦蹦跳跳,左手握着糖葫芦,右手攥着烤地瓜,下巴一扬,“快看,新开了个面具店!江疑,给我买个面具吧!”
面具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