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携手
卒帅2018-08-09 16:065,815

  就在这时,端坐在屋子中央的龙一突然抬头,挥手便是一道凌厉剑光朝着宇煜元婴射来,白茫茫的剑气鼓起猎猎罡风如彗星扫天庭般姿态将宇煜那小得可怜的元婴尽悉笼罩齐间。

  藤田在宇煜大吼之下双脚一抖,整个身子不由自主朝着门槛滚去,龙一看在眼中也是不断皱眉,一个国家的使臣一举一动无不代表者国家的颜面,被别人一个嗓门吓倒在地上,这要传出去恐怕真就‘名流千古’了。

  宇煜妖灵身上慢慢显露出如金钱豹般的光点,尤其是先前被黑龙暗魂兽式邪力侵蚀,这会又被迫抵御龙一恢宏如九天飞瀑般的剑气。这两人无不是当世高手,若换着他人便是在龙一头一道剑气之下已然命丧黄泉。

  黑龙将元婴这一情形看得清清楚楚,心头大喜道:“螟毫,看你还能撑多久,我告诫过你元婴是不能直接迎战某些力量的,尤其是在你本身修为还不足的情况下。千里杀一人,嘿嘿…你以为你能做到吗?”

  龙一看着外边那些密密麻麻荷枪实弹的人群,脸上有些挂不住,干脆排出一道剑墙将宇煜阻隔在门内,不再出手攻击,反正此时的螟毫已经是强弩末势,不消半刻世上便不在有螟毫这个人存在。这个一直扰得他连睡觉也不踏实的对手便要死去,心中却多少有些失落。

  “夜色如水微寒而清凉,如此佳期如此盛会怎么能少了我呢?”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自房顶上传来,下面院子里的警卫连忙将手上武器竖起,对着头上那如白雪般的突然出现的男子。

  来人根本不看那些黑洞洞的枪口,身形一长已然到了门前,朝龙一微微施礼道:“道心宗张郎领教龙一先生高招。”

  龙一回身打量了张郎一眼:“不错,难得你有如此修为,道心宗的《玄心三卷》想必你已经全部领悟,不然不可能有这般充沛且浩荡的天地真元,《玄心三卷》固然是修道最上剩秘笈,不过那更适合的是修道者自身,你既入凡尘可想道心绝不坚固,又因为你借助外力而强行参悟,此刻还夹着如此杀机,实则与‘玄门炁结丹,心自体天意’背道而行,若还放桀心魂,则距坠魔不远耶!”

  张郎被他眼神一扫,顿觉浑身不自在,好像有数百只软足动物从身上爬过般难受。心中更是震惊无比,龙一只是这般随意瞟便能将自己家底一一倒出,这等眼力、这等修为实则罕见。剑眉一挑突然大嚷一声道:“你是使剑高手,张郎今日就领教阁下高招。”

  剑指一动,手心突然冒出一柄入冰雪般的三尺长剑,剑身一迎抖出片片雪花呼啸着朝龙一飞去。宇煜被他这么一阻立时缓过气来,躲避着暗魂兽式的同时还不完抽空还击黑龙几下,心里却把张郎骂得够呛:“笨蛋,也不看看对手是谁,就这样冲上来送死,眼下要紧的是把藤田那个小日本给了结,那样大家都好抽身闪人。”心念一动人在空中一折突然迎着暗魂兽式直直撞上去。

  黑龙绝对不相信宇煜敢这般托大,元婴冲进黑雾中,这和自杀没有多少区别,莫非他在搞什么鬼?迟疑的黑龙手下不知不觉慢了半拍,就在这迟疑的瞬间,宇煜突然笑道:“你也有上当的时候。”人在空中身子再折,绕过龙一突然朝藤田冲去,他现在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只要杀了面前这个人,天下也许就太平了,至少能般胡钍一个忙吧?

  他这一举动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连藤田本人也忘记了躲避,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在宇煜距离他还不到一米的前方突然闪过五丝亮光,五根寒光闪闪的钢刺迎着他小腹擦来,这刺他并不陌生,因为钢刺的主人也是东皇里面的一员,在东皇阻止中它的主人有另外一个称呼:“鬼魅”尚兰!

  五道破神刺逼得他必须回身自救,不然在他击中藤田的同时,他自己也死在对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之下,为着这一个日本人把自己也陪进去,这买卖岂不是有陪无赚?五指一张突然手臂贴着尚兰身子扰到一旁,五指一抓掐住尚兰咽喉将对方摁在地上。

  手虽小但却甚是有力,尚兰不能起身只得将手上破神刺朝着掐住自己的手划去,可是她忘记了一点:宇煜是七杀门近年来最优秀的体修者,对中国击技一道无比精通,任她如何攻击始终不能挨着宇煜半点。

  宇煜其实也为难,面前这个女人可谓用心歹毒,当初为了得到洛书竟然接近宇痕,将他迷得神魂颠倒,甚至连自己这个哥哥也不认了;但他心里却还有一个结,那已然是宇痕,他一直想改善与弟弟之间的关系,若宇痕还喜欢着这女人,若他有一天知道自己杀了他的女人,那兄弟关系可就更难改善了,为着一个女人将两兄弟之间感情推倒一个绝境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黑龙就是在这事突然冲上来,利爪深深插进元婴体内,无数邪力如决堤的洪水般顺着暗魂兽式化成的利爪涌进他体内,这对原本忽明忽暗真元不济的元婴更如雪上加霜,身上那些精光如剥掉镀金的佛像,露出里面丑陋的颜色。

  宇煜大吼一声举起尚兰朝着旁边龙一剑光掷去,龙一看清来人面孔慌忙绕开尚兰继续朝张郎攻去,这一瞬间剑势多少有些慌乱,但这已经足够了。宇煜忍着真元溃散的痛楚抓住张郎的手腕大叫一声:“走!”两人一剑御着精光消失在屋顶,直到此刻下面那些警卫还没从陶醉中醒悟过来,先前那些光怪陆离的剑气、精光如科幻电影里的骑士般让他们眼花缭乱。

  张郎正全神驭剑,突觉肩头一轻,宇煜向断线风筝般脑袋朝下摇摇晃晃栽了下去,而他本人就这一瞬之间已飞出好几千米,看着宇煜不断坠落的元婴来不及多想真元一催踏着钧钝在空中绕出巨大的C字形反折回去,一把抓着快要掉到地面的宇煜脚裸落到旁边大厦的天台上。

  宇煜望着张郎浑身上下被剑气划得血肉模糊的伤口,一时间百感交集低低地说道:“谢谢!”

  张郎打量着自身,不无遗憾地道:“可惜了这件衣服。”

  宇煜当然知道他的用意,正色道:“若今晚你不帮忙的话现在的宇煜估计就真见阎王去了,我螟毫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这债一定要还的。”

  张郎站到天台边缘背对着宇煜迎着晚风,望着脚下稀疏的车流道:“还债还不简单,对你来说也不过举手之劳。”

  宇煜明白张郎所说的‘举手之劳’代表着什么意思,洛书果然有无穷魅力,能让他从中国追到这里来。苦笑地摇头道:“所有人都以为洛书是…”

  张郎不等他说完突然回过头来,一张惨白的脸望着宇煜:“放心,我张郎不会趁人之危干出一些下三流之事,我会堂堂正正用我的剑取回洛书,也取回被你取代了的本应该属于我的荣誉,后会。”

  “你要小心一点。”宇煜叫住准备离去的张郎:“今晚我们这一闹估计能上明天头条了,那些日本人最爱颜面,他们一定会变本加厉地讨回来,不管是龙一还是黑龙都不是你我单独能够应付的,你要小心一些,他们找不到你可能会牵连到别的修道者,你们应该是一起来的吧,最好吧这事给他们将一下。”

  “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他们要下手也是先从你脑袋开始,不管是为着立威还是泄愤你也是首要之选。”张郎剑诀一引冲宵直上,破败的衣裳带起猎猎的夜风渐渐远去。

  宇煜难受地皱着眉头找了一处角落闭目疗伤良久才摇摇摆摆地朝着远处阑珊的灯火而去,轻车熟路地摸回到监狱,此时的博格罗夫还抱着一块砖头靠在门上呼呼大睡,望着自己躯体,宇煜没有半点欢喜,反倒觉得比任何一个路人还要陌生,自嘲地笑道:“人家都说了如指掌,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平心静气地打量自己双手?”说着便朝天灵处钻去,伤势容不得他再拖下去,这次妖灵伤得如此严重,还不知道对自身修为有什么损伤。

  ※※※

  博格罗夫咂着嘴翻了个身下意识地将耳朵捂上继续呼呼大睡,可是嘭嘭的撞击声无休止地传来,气得他隔着门吼到:“敲什么敲,没事滚一边去别来烦大爷美梦。”

  门外一个声音怯懦懦地说道:“这位先生,现在已经是上午9时了,我们这里是警局不是宾馆,你看是不是和你的朋友先出来…”

  博格罗夫伸个懒腰站起来朝窗外看了看天色,将外面的人哄走才来到宇煜面前,眼下宇煜和昨天见面事情形大变,脸色败黄无光,身上还隐隐有些恶臭传来,他不知道师父究竟出了什么事,但情形看来却不乐观:“元婴,一定是元婴出窍的时候遇着麻烦了,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他除了翻来覆去问自己怎么办便别无他法,不停地在着狭窄的房间踱着方步。宇煜仍旧如同石雕般一动不动,皮肤上不时有些黑色的液体渗出来,阵阵的恶臭就是从这个液体里散发出来的。博格罗夫好奇地凑到师父面前,这一看下更是惊奇万分,原来并不是师父脸色变黄,那黄光却是如薄膜般轻轻覆盖在他整个身子上,黄光如有自己生命般以胸口为核心朝着四肢不断扩散,心口最中央位置还有一点豆大澄澄黄光悬浮,那豆子通体精光浮动如初生旭日般平和、凌虚而立,黄点中央却夹着着一缕蓝幽幽的光斑不断沉浮起落。

  在对方第三次来催促的时候,宇煜终于醒来了,皮肤红润如处子还散发着氤氲清香,与屋子里这些污秽的恶臭比较起来恰似那出淤泥而不染的水莲花,举手投足间自带一分飘逸灵动。

  “师父?”博格罗夫呆呆望着面前这个男子,若除开相貌不谈,谁会相信眼前这嘴角边露出浅浅笑意,眼神中尽是温情平和的男子是那满手血腥的杀手——螟毫?

  宇煜没有问博格罗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于他的出现也不觉惊奇,只是平静地说道:“你醒了?”

  “是的,我是来接师父的。昨晚我通过海柯向利物浦警署不断施压,又因为有酒店视频作证,警署那边宣布证据不足,对你当即释放。”

  宇煜点点头:“辛苦你了!海柯那边你是不是催得有些急了,我们好容易推上台面的一个人物可能会因为我们而暴露的,特别是让他为我说话,也许以后的几天时间里便有检查部门的上门找他喝茶。”

  博格罗夫一敛以往那嬉皮笑脸的模样,这倒不是他意识到问题有多么严重,自己面对着此时的师父便如一个污秽不堪的男子面对着宝相森严的佛主般,只得一个劲地点头说是。

  宇煜安慰道:“这事本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只是稍后你告诉他小心一些就是,这段时间没有必要我们暂时别和他见面,但也不能让他被别的势力拉走,严严控制在我们掌心,这事你师兄是做不来的,他太善良了还是你去办吧。对了,现在我们可以离开了吧?”

  “可以,当然可以!来人啊,快给老子把钥匙拿来,没长眼睛吗,居然敢这样困着师父。”

  宇煜笑道:“不用了,这点小玩意还难不住我。”话声刚落便听得一声清脆的,层层叠叠的铁链最外面的铁环果断地绷开一个缺口,整根铁链呈螺旋状绕着四周坠落地上,整个过程便如舞台上的魔术师般既是惊奇又是娴熟。

  以宇煜的修为要震断铁链那并不算什么惊异之事,难得的是捆在最里面的铁链纹丝不动,他通过真元传递妙到颠毫地把握住最外面交叉相扣的那一节铁环,并把握好力道将它震开一道口子,让所有铁链井然有序地自行脱落。博格罗夫不知道师父怎么办到的,但是知道这就好像谁都可以一个指头戳碎玻璃,但没有几人能用只在玻璃上留下指头大的小孔一般。

  “出来了,出来了!”警局大门打开的那刹那,阵阵如潮水般的喧嚣声响彻四周,宇煜望着警局门前黑压压的人头和那些啪啪的闪光灯,稍微迟疑了一下便微笑着朝外面走去。闪光灯突然出现了那要命的断档,在场所有人都在宇煜那浅浅微笑下发呆,虽然谁都知道宇煜刚才只是随意朝着这里望了一眼,但他那温情的眼神似乎从人们身上逐个扫过,谁也没漏下。

  看着宇煜快要跨过街道,人群发出一阵轰叫蜂拥而上,吓得从旁边冲过来的一辆汽车紧急急刹,惊魂未定的司机将脑袋伸出车窗骂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又是那个大明星在街头作秀吗?”

  车里一个年轻人望着滚动的人群道:“早间新闻报道说世界级杀手螟毫因为其证据不足被迫释放,估计那些都是报社、电台记者吧,连法律机关也束手无策,杀手能混到这般程度也只有螟毫能够做到,简直帅呆了。”

  司机是一个年约五十的老人,厌恶地皱着眉头说道:“就是那个昨天杀人的中国人,要我是警察局局长,抓着螟毫的时候拔出枪二话不说便结束他性命,这样的人还能算人吗?杀人只是如割草一般,他一日在英国我一日睡得不踏实,天知道他还会做出些什么来。”

  年轻人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能被子弹杀死那就不叫螟毫了,没看今天早报吗?昨夜日本驻英大使馆便是被他给搅得天翻地覆的,吓得那个访问的日本官员立即对外宣布取消近期一切会议出席,可是他们还偏偏不能拿螟毫怎么样,因为整个警局都保证螟毫不曾踏出警局半步。这就是螟毫的本事,坐在监狱里也能杀人,果然和东方古国描述的一样: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

  司机重重呸了一口:“这年头真TM有病,实在荒唐,谁不知道他杀人无数,居然一个证据不足就这样释放了,那些日本人也是一样,要折腾回自己岛上折腾吧,把我们英国当成什么了,和中国的决斗的跑马地了吗?”

  ※※※

  一个记者小跑着跟在宇煜后面:“螟毫先生,请问日本访团所说的是事实吗?你昨晚真的出现在了那里?”

  见宇煜没回答突然又问道:“在今日凌晨,你们中国的使馆也被同样的方式袭击,并有数名随行人员被杀,你认为这是他们的报复行为吗?”

  “中国驻英使馆被袭?”宇煜突然停下来,后面那记者没来得及收回脚步,朝宇煜撞来,却被一种绵绵的力量缓缓托开。

  “我先回酒店!”宇煜朝博格罗夫小声说了一句,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一帮人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

  宇煜回到酒店便被姬曦拉着痛哭一场,泪水几乎湿润了他半边肩膀,良久才收敛住道:“以后有什么事先要和我们有个商量,昨天我呆在房间里一直没出去,直到中午叫你吃饭下才知道你‘进去’了,后来各个频道都在报道你的事儿,博格罗夫也整夜没回来,也不知道跑那里去了弄得我和张虎人心惶惶,我们去了几次警局都被拦回来…”

  宇煜看着还在地啜的姬曦,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这将近一天的时间里压根就没有想起她来,迷惑地在心里问自己:“这算什么?是不是她在自己心底的份量还不如一个日本人?”得到的却是内疚的自责。

  良久才反映过来:“张虎呢?怎么没有看到他人?”

  姬曦拭着眼角泪水道:“昨天晚上陪我回来后就走了,他说他去找誉清子帮忙希望能借助他们的影响将你调回中国审判,到现在他还没回来,不过你回来了就好。”

  宇煜猛然想起先前一名记者说的中国大使馆被袭一事,大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到处乱跑,这不是给我添乱吗?”说完便翻开地图找出位置,打开窗户直直冲了出去。

  姬曦害怕宇煜这一去又多时见不着,身形一展也跟了上去,宇煜无奈只好慢下速度来牵着她的手一路飞掠。姬曦感受着宇煜的焦急,突然问道:“应该没事吧,誉清子他们几人联手连龙一也不能轻易得手,你这是多心了。”

  “多心?我倒情愿是自己多心了,就怕的是到时候见着他的是一句冰冷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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