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会战,从梦方历340年春开始,到梦方历340年夏结束,历时几乎半年,其规模之大,时间之久,在整个靖难之乱中占有不可磨灭的特殊地位。
会战刚开始的时候,只是燕王军和朝廷军的内战,但是发展到后来,各方少数民族,甚至是外国部队加入。其中包含满洲、云南、吐蕃、山越、东瀛、三韩还有北元,具有形成国际化战争的趋势。
在本次会战中,还出现了大量的魔法和魔兽,是玉麒麟被解封之后,发生的最大的和魔法有关的武装冲突。其中涉及到的魔法有浩然正气、佛法、道术,还有东瀛和云南的特殊法术。另外四海龙王操纵天气的本领,是一种未知的法术,有人曾经将之归结为是气候术,但是关于什么是气候术,却无从解释。
开封会战的决战部分是在340年的夏天完成的,决战所产生的伤亡,是十分巨大的,比先前任何一次战斗的伤亡都要大。这个伤亡不但是来自朝廷军,就算是燕王军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差点就成了皮洛士的胜利。
首先是开封城的守军,燕王本来有五万兵力,李龙城带来的四川义军有一万,徐天德和铁鼎石的降军也有两万,加起来一共是八万。但是决战结束之后,只剩下六万左右,这里面牺牲最多的是徐天德和铁鼎石的降军。
首先因为他们大都是步兵,一场战争当中,步兵往往是最容易死亡的。不过步兵也是最容易补充的,因为步兵的训练周期和训练费用最便宜,一个骑兵的成本,可以诞生出三、四个步兵了。
其次,和这些步兵战斗的是上了血煞的疯狂人群,他们的行为根本就不能用常规人类的理智去理解,常常是一个中了血煞的人,肚肠都流了一地,却还能飞奔着挥刀砍下你的手臂。和他们战斗,简直就好像是面对不死亡灵。
四川义军是伤亡也不小,还好作为精锐的诸葛弩兵死伤不大,但是也挂了至少700800人,失去70多名十夫长,8名百夫长。这些人很多都是李龙城的四川老乡,有的甚至直接是他马场的伙计。看到这些数字,李龙城痛哭流涕,道:“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擅自主张,去支援南门的战斗,也不会出现西门被偷袭的情况。”
对于李龙城的自责,金路力是这样评价的:“对南门的支援没有错,因为你本身就肩负西、南两门的守护工作,而且你派去南门的诸葛弩兵并不多,主力还是守护在西门。怪只能怪敌人太阴险,黑佛和楼兰陶俑这样的兵种,就算是四川义军全在,也难保不会有损失。”
但是李龙城心里的悲痛是无法改变的,他在乎不是一个武将的荣辱得失,而是他的四川乡亲。从龙城马场出来的时候,他答应给他们荣耀和地位,但是现在得到的却是坟墓,还有寡妇和孤儿的哭泣。
“孩子啊,这就是战争,没有任何一次战争是绝对无牺牲的。战争的结果无论是胜利还是失败,都会带来一样东西,那就是悲痛。只有理解了这份悲痛,人才能成长,小将才能成长为名将。”徐天德扶着李龙城的肩膀说道。
要说牺牲,他的牺牲绝对比李龙城要大,那些死去的钩镰枪兵,那个不是被徐天德当做儿子一般看待?但是徐天德理解了悲痛,他成长了,所以他是名将。“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要说燕王军最大、也是最心痛的损失那就是阵亡了五百多名枪骑兵,本来枪骑兵的数量就少,只有三千人,一下去了六分之一,实在是有点承受不住。好在北元的援军里面有些人也对浩然正气有了初步的认识,让枪骑兵的数量勉强维持在三千人不变。实际上这个数字还要壮大,后来大明帝国征战欧亚大陆的时候,枪骑兵曾经一度达到五千人。
郑州方面军的伤亡要稍微好一点,因为郑州的战场本来就是佯攻,而且具有巨大杀伤力的黑佛和楼兰陶俑都不在,虽然有大夏国火枪兵在,但是他们多是远程攻击,作用和人类的火枪兵差不多。在西海龙王离去之后,郑州战场的情形变得更加有力,不过就算是这样,郑州的守军也伤亡了3000人左右,其中一大半是延平郡王的神机营。
统计了燕王军的伤亡报告,下面是朝廷军的有关数据。首先是佯攻郑州城的部队,大夏国的火枪兵全部被悲鸣大师和少林弟子们净化,而郭武定的部队至少死伤了两万人,这就是强行攻城的代价。
攻击开封西门的黑佛和楼兰陶俑被全部粉碎,他们的身体虽然是坚硬的石块,但是也不是不能打碎的。
攻击开封南门的许昌军队,阵亡五万人,重伤并且失去战斗能力的也有五万人,也是元气大伤。在死伤的人数里面,有一大半是被枪骑兵刺杀,其中光赵白龙一人就斩杀得一百多个首级,被朝廷军称为是“赵死神”。
后来燕王统一了大江南北之后,南方军民还是对赵白龙心存畏惧。大凡家里有小孩子啼哭,大人就会说:“赵死神要来了!”那小孩马上不哭。但是赵白龙的形象也不是完全负面的,很多江南少女都将他当做是心目中的偶像,称他很有男子汉气魄。
除了枪骑兵大出风头之外,常十万的黄河象也踩死很多人,但是因为黄河象的数量实在太少,所以成绩也不明显了。而且黄河象所扮演的角色,只是枪骑兵冲锋后的清道夫,也就是检漏。
攻击开封东门的商丘军队,因为盛历城在四海龙王被击败之后果断投降,所以只阵亡了两万人。
攻击开封北门的血煞部队全军覆没,其实这些人就算是胜利了,身躯也承受不了血煞的副作用,多半会爆体而亡。清理战场的时候,北门的清理是最困难的,因为随处可见是爆体而亡的死尸,几乎看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掉落的心脏、肝脏就好像是小溪边的石子一样凌乱。
最后是东海龙王的水族,几乎是全灭,特别是虾兵蟹将,后来都成为燕王军的军粮。不过因为吃了太多的虾蟹,许多北方的士兵不习惯海鲜,纷纷拉肚子。一时间,军营的茅厕成了最火爆的场所。
武将方面,东海龙王被叶小玉当场斩杀,其他三位龙王里面,北海和西海在被俘不久之后,也出现了身躯断裂成两半的情况,最后也和东海龙王一个下场。唯一存活下来的之后南海龙王,这一是因为他是四海龙王中实力最强的一个,二是因为他的决战信心最弱,几乎是不抵抗主义。
南海龙王在被俘之后立刻投降,燕王军方面具有治疗能力的人也给予最好的医疗,包括悲鸣大师的佛法、刘青田的道术,还有东瀛春子的巫女巫术。但是恢复精神后的南海龙王却吐出一句奇怪的话:“海族,他们要遭殃了。”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匪夷所思。
“大师有听说过海族吗?”刘青田问悲鸣大师。
“没有,会不会和东海水族一样,也有一个南海水族?”
“有可能,按道理说,每一个龙王都有属于他自己的水族。”
盛历城、耿长兴和郭武定等人类武将,在开封会战后都被生擒。在徐天德和铁鼎石等人的榜样作用下,他们投降的投降,不投降也表示不再和燕王为敌。
“老夫本来已经告老还乡,但是不想忘记洪武大帝的厚恩,因此在我建文皇帝为难的时刻,才不得已挂帅。今日老夫可以放心地养老去也。”耿长兴一把花白的胡子,怎么看都是半只脚已经入土的糟老头子。
“末将本来就不想和燕王您为敌,只是迫于蓝鱼等奸人的压力,不得已而为之。希望燕王千万不要迁怒于小人。”相比之下,盛历城的态度就比较油腔滑调了。
“靠,你什么你啊?就算是败军之将,也要有骨气,老子最看不起你这样的人了。墙头草,两边倒,看我不把你一枪两洞了。”赵白龙看得不爽,就想行凶。
“赵将军息怒,盛历城只是对战争心存畏惧而已,建议历城兄还是不要干军事这一行算了,经商、开工厂,都也是发财之道啊!”道衍大师劝解道,同时对盛历城报以微笑。
“恩,是,是,大师说得对,说得太好了,令盛某茅塞顿开啊!”一代巨商盛历城就此诞生,后来的大明——北海旅游项目,就有他的参股,而且是极大的股东之一。
盛历城的成功例子说明,没有任何人是天生的废柴,人都有可以利用的长处,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而已。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做军官,或者是做商人,天赋需要有人来发掘。这就好像是千里马,如果没有伯乐的话,它也就是一匹普通的马,甚至地位还不如毛驴。但是一旦出现了伯乐,那就是“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