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四海龙王和郭武定、盛历城、耿长兴之外,另一个被俘的武将是蓝鱼,但是奇怪的是,在北门掀起血煞风暴的胡安大和天行道长却不见踪影。由于两人都是胡之庸的亲信,一般认为一定是逃亡南方了。
决战之后,许昌和商丘自然被燕王军占领,开封四周的大城已经连成一片,郑州城的卫星地位也就此结束。因此,彝族公主和延平郡王的部队开始慢慢退出郑州,联合郭武定的残兵,回去防守成都。
另外,悲鸣大师去成都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寻找大夏国的故地。西海龙王已经多次从大夏国的遗址上召唤亡灵,想要这些人的灵魂得到安息,必须进行大规模的安葬仪式和水陆道场超度。要不然的话,将来的某一天,大夏国的亡灵还会出来作怪。
除了防守郑州的军团撤退,美藤春子和她的东瀛援军也告退了。春子说他们来中原的目的就是追踪后龟山天皇,抓捕逃亡中的八歧大蛇,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就没有什么理由再耽搁在大明了。相比较之下,另一个人更加需要她,那就是足利将军。
“哎,两位美女都走了啊,好寂寞。”赵白龙也会感到寂寞,一下就雷倒了一大片人。而且春子是美女还说得过去,但是将华蔓公主称为是美女的人,赵白龙恐怕是空前绝后的。
“华哥是美女?”华哥、华哥的都叫习惯了,并且这个光荣的传统也衍生到了燕王军中,几乎要忘记华哥本身的性别了。
“怎么不是美女了?骁勇善战、一往无前,这战斗之美,是我赵白龙最欣赏的。”众人又是狂晕,同时心中绝顶佩服赵白龙的审美观念——力量就是美,有力量的女人就是美女。暴力美学得到了另一个新的同义词,那就是白龙美学。
开封会战之后出现了一些赞颂的歌谣,在民间广为流传,里面歌颂的是燕王军的英勇事迹,其中以歌颂金路力、赵白龙和叶小玉的最多。三首歌合起来被称为是三英雄组歌,其流传的版本众多,被翻译为多国文字,甚至还漂洋过海到了西欧。
“大风起兮云飞扬,
九天玄刹兮神雷降,
明王金翅兮曰大鹏。”
这几句歌词比较经典,让金路力得到了大鹏金翅明王的雅号,后来燕王在登基为永乐大帝之后,也按照歌词封赏金路力为“神雷候”。
“莫高窟,千佛洞。
敦煌古城,玉女飞天。
人青衣,剑青虹,
一斩之威断蓝龙。”
这段讲的是叶小玉怒斩东海龙王的故事,因为先前就有“神兽侯”的威名远扬,所以小玉的知名度并没有提升多少。
“君不见白龙之枪天上来,正气如海曰浩然。
君不见白龙之影云中去,骑兵天下造神话。
男儿横刀当如是,莫使岁月空消磨,
天生将才必为用,市井游行成豪侠,
……”
赵白龙的美名因此增加了“天下骑兵王”或者是“传奇骑兵王”的头衔,这名号甚至远播到西欧,在琉捷克蓝、罗兰,甚至是叶介力诺的耳中也是如雷贯耳的。不过很多人听到这个称号都会有怀疑,特别是因为大明枪骑兵貌不惊人,但是在实战之后,对手往往心悦诚服,就连法兰克圣殿骑士团的精锐帕拉丁也做出了肯定的评价。
开封战场的清理工作进行了一个多星期,期间燕王军也再次清点了伤亡情况,从六万大军当中又剔除了一万有轻伤或者是其他情况不适合作战的人员,最后整编为五万精兵,准备从开封直下江南,直取南京。
本来开封会战就是南京会战的前奏,开封的胜负就是南京得失的关键。这一点朝廷军也明白,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地给开封增加援军,不惜花下大血本。经过燕王军方面的探测,首都南京已经相当空虚,很少能组成可以抗衡的兵力。另外各路藩镇也是拥兵自重,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都没有前去南京勤王。这里面做得最绝,也是最彻底的就是镇海的戚红光了。
倭寇之乱没除,金属风暴有可能再临,因此戚红光虽然和南京咫尺相邻,却也是无动于衷。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戚家军是他的私人部队,是他和江浙一带客商贸易的结果。明朝许多地方将领都可以私自募兵,包括后来俞大猷的俞家军、关外李成梁的辽东铁骑。正规点的说,他们都是军阀。
燕王军几乎可以肯定,南京附近的军阀是不会去帮助朱建文的,那么取得南京也就是时间上的问题了。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完成一件事情,那就是处置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做蓝鱼。
没有了徐天德,没有了四海龙王,没有了耿长兴这样的老将,朝廷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武将就是蓝鱼了。更何况蓝鱼还有东海龙太子的能力,也许哪一天又会召唤来东海水族的部队也说不定。
“咳,麻烦什么,把他一刀剁了不就得了?像他这样的人,忘恩负义,欺师灭祖,就算是被千刀万剐,也不足惜。”赵白龙眼里最容不下不守信义的人。
“不可以,人可以对我无义,我不能对人无情。”常十万一手培养起蓝鱼,在他看来,蓝鱼就好像是他的亲生儿子一般,儿子犯错误了,大人最多是惩罚,有谁舍得将小孩子打杀呢?
常十万并不是一个扭扭捏捏的人,他的性格其实和赵白龙很相似,也是快意恩仇。但是和刘青田一起隐居了这么多年之后,当年的江湖气也就少了几分,多出来的是镇定和理智。
在说蓝鱼背叛他的许多年前的事情了,要是在当年,常十万也许也会像赵白龙一样,大声地怒斥,同时恨不得将蓝鱼碎尸万段。但是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气也消了,剩下的只是对蓝鱼的惋惜。
“哎,一代将才就此凋零,大明帝国的不幸啊!”常十万已经老了,老得连黄河象都快骑不动了。
“切,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蓝鱼今天被你们抓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杀了我对你们有绝大的好处,因为杀了我建文皇帝手下就再没有强将了。”蓝鱼到是对自己的重要性很有理解,其实他这样说也是以退为进,换句话说,杀了蓝鱼就是杀了建文皇帝,断掉了建文皇帝的后路,那么燕王要一辈子都担负上杀害侄子的罪名。
“燕王,我们不需要杀死蓝鱼,但是可以限制他的能力。只要将他身上关于东海龙太子赑屃的能力剥离掉,他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武将,他的武力恐怕和耿长兴差不多。”金路力提议道。
“什么,要把我身体内赑屃的能力剥离掉?”蓝鱼急了,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痛苦。当年他背信弃义,他欺师灭祖,就是为了获得这份力量,或者东海龙族的殊荣,要是失去了这份力量,他就失去了一切。
“不会的,你们没有能力将赑屃剥离掉。除非我死了,不然赑屃和我就是一体的。”蓝鱼突然又变得十分自信。
“不错,要将赑屃从你的身体中剥离是很困难,特别是在剥离后要保证你不死,更是难上加难。但是你不要忘记了,这里有我刘青田,还有道衍大师。”刘青田师承李太白,是道家中的高手。道衍大师精通佛学,虽然比不上悲鸣大师,但是比他牛逼的和尚,整个大明帝国也找不出几个。
“这……这不可能,你们不会成功的,就算是悲鸣大师亲自来,他也不能够。因为我……”蓝鱼发现自己要说漏嘴了,于是就打住不说。
“因为什么?因为你和赑屃的融合方式很特殊是吗?”道衍大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在你受伤昏厥的时候,我早就检测过了。你和正常的人类不同,不是三魂七魄,而是多了一魂一魄,这多出来的魂魄,恐怕就是赑屃在作怪吧?
“但是赑屃并不是只有一魂一魄的怪物,只所以会这样,应该是他的能力还没有完全地解封,就像龙生九子没有完全解封一样。如果龙生九子的力量全部苏醒的话,我相信不会比四海龙王的联合要来得差。
“你的父皇东海龙王,恩,权且这么叫吧!他还是太心急了,要是在集合四海龙王之后,再将你们龙生九子都集合的话,今天也不会得到如此的惨败。不过我道衍,还有这里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允许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的。”道衍说完最后几句话的时候,表情是冰冷的,他的脸从来没有如此恐怖过。
蓝鱼的处刑被安排在燕王大军开拔之前,权且当做是祭旗。处刑的过程是很漫长的,而且蓝鱼同志也很痛苦,那情形就好像是在桑拿房里连续呆了三天三夜,或者是在网吧连续通宵一个礼拜。
从人的生命中剥离掉一魂一魄,不是那么简单的过程。这可要比开胸手术,甚至是开颅手术都要巨大,稍微有一点闪失,就会造成蓝鱼本身三魂七魄的损伤,最后导致蓝鱼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