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坚的方法不是增加火箭自身所携带的火药量,因为只有做的结果是增加火箭的体积,让火箭变得臃肿不堪。黄坚的方法是将多支火箭捆绑到一起,头尾相接,其中一支火箭烧完了,另一支则刚刚开始。这个创造性的发明其实就是多级火箭,现代人用来发射卫星或者航天飞机。
黄坚将这种新的火箭命名为火龙出水,因为主火箭的形状很像龙。龙头下面,龙尾两侧,各装一个半斤重的火药桶,将四个火箭引信汇总一起,并与火龙腹内火箭引信相连。而名字来带“出水”是因为黄坚将它设计为是水战用的武器,不但能防水,甚至还能在水下发射。
水战时,面对敌舰,离水面三、四尺处,点燃安装在龙身上的四支火药筒,这是第一级火箭,它能推动火龙飞行二、三里远,待第一级火箭燃烧完毕,就自动引燃龙腹内的火箭,这是第二级火箭,这时,从龙口里射出数只火箭,直达目标。
这种新的发明立刻投入批量的生产,天津港的军工厂日夜不停地生产,很快就造出几百支火龙出水。但是李舜臣还压根不知道,渤海湾上的第二次战斗,他依然是原先那些阵容,几艘小破船包围着六条作为核心的龟船。
俗话说的好,同样的招数对圣斗士用第二次是无效的,黄坚不是圣斗士,他只是一个监军太监,但是这句话对他同样适用。数百支出水的火龙从天而降,李舜臣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龟船厚重的龟壳就已经像鸡蛋壳一样开了。这并不是说龟船的防御不高,而是再高的防御也不能连续接受多枚火箭的攻击。
渤海湾战役最后以高丽海军的失败而告终,不过这也没有撼动龟船海上霸主的地位,因为从一开始李舜臣就是以少胜多,最后被以多欺少,输了也是很有理由的。而事实上高丽海军的损失也不大,龟船虽然很多都破了相,但是没有沉,回去再修补下还能用。事实上在以后的海战当中,龟船依然要发挥巨大的作用。
后世的牛书梦方兵种传奇在评论龟船的时候曾经下过这样的定语:“真正能克制龟船的总是那些速度快、射程远并且发射速度快的中小型船只,黄坚当时使用的火龙出水只是恰巧满足了以上三个条件而已,并不算完美地克制住龟船。一直到后来维京海军的出现,才颠覆性地动摇了龟船海上霸主的地位,让龟船渐渐地退出了海战的舞台。”
金路力是到了燕京之后才了解到渤海海战的,他清楚地了解到燕京的东部防线是安全的,而且燕京也不可能受到来自海上的威胁,那么最后的危险只有可能来自陆上了。爱新觉罗陈和尚已经在山海关固守好几天了,新罗的军队是从半岛跨过鸭绿江而来的,沿途侵占了沈阳、锦州等众多辽东的城市。而这一切很大程度上是由宁王的叛乱而造成的。
宁王和燕王一样身为边疆的藩王,负责防守西面的蒙古和东面的高丽。他曾经是燕王最忠实的盟友,靖难成功之后就算不是第一功臣,起码也是第二、第三。宁王的军队也是十分强悍的,著名的朵颜三卫其实就是蒙古骑兵,那高超的机动力和快速的射箭能力,堪称是骑射手中的冠军。
无论怎么想,宁王都没可能会败给美室,而且就算是败了,也没可能会屈辱地投降。于是各种流言四起,一说宁王是败在美室的石榴裙下,毕竟美室迷惑男人的本领是天下闻名的,宁王虽然不好色,但是也是男人,是男人就很难逃过美室的手掌心。
另一种说法是宁王本身也有野心,他不甘心当燕王的盟友,也不甘心靖难成功之后继续做一个藩王。他想自己做皇帝,因为他有做皇帝的军事实力,还有辽东广大的地盘。所以他和美室的只是合作,并不是投降。
无论是那种猜测吧,都没有站到美室一边,认为是美室本身的实力强而完胜宁王的。也许事实就常常是那些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像赛马比赛常常跑出黑马一样。
山海关下,陈和尚的八旗骑兵已经和宁王的蒙古骑兵交手多次。虽然说满洲的八旗骑兵号称是蒙古骑兵的克星,但是那只是“号称”而已。当初以一百八旗骑兵战胜一千瓦剌骑兵,只是因为瓦剌不是纯粹意义上的蒙古部落,瓦剌骑兵也只是山寨版的蒙古骑兵,和朵颜三卫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八旗骑兵能战胜蒙古骑兵的优势是在于防御力和近身肉搏能力上,其实两者已经不是相同的兵种了,前者是重装骑射手,而后者是轻装骑射手,重装骑射手牺牲的是自己的移动速度。在这一点上,八旗骑兵也许和欧洲的拜占庭骑兵很像,只是拜占庭骑兵更多的是被分类为重骑兵,而不是重装骑射手。
八旗骑兵能否战胜朵颜三卫,就看他所赖以自豪的防御力特别是远程防御有多高了。陈和尚很不幸地发现,八旗骑兵的远程防御并没有达到这个标准,在野战中的遭遇,双方是胜负参半。
“真是太厉害了,这才是真正的蒙古骑兵,是当年成吉思汗征战天下的凶器。”爱新觉罗陈和尚感叹道,“怪不得当年大金国会灭亡在他们的手里。”
“不要气馁啊,朋友,八旗骑兵才是刚刚建立不久,日后一定会变得更加强大的。”路力话虽这么说,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对付棘手的朵颜三卫。一直以来陈和尚之所以能守住,靠的是山海关,骑兵本来就不擅长攻城,蒙古骑兵更是攻城中的弱者,更何况面对山海关这样的雄关。
但是总是这样固守也不是办法,路力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固守,也不是为了简单的打败敌人,他来是要阻止美室的阴谋的。但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到美室的影子,难道她已经先去北海了吗?
“什么朵颜三卫啊,陈和尚,你这里能不能借我几匹马,让我的枪骑兵和他们去会会。”路力还在犹豫,赵白龙却已经按捺不住了。一路上他都是乘坐孔明灯,没有仗打,都快把他闷出鸟来,所以一有战斗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马匹到是有很多,赵将军,要不我们再组成连环马阵如何?我想蒙古人应该不会什么八卦阵的吧?”
“好啊,就这么说定了,陈将军。”陈和尚其实并不姓陈,但是赵白龙完全不理会这一点。
“白龙,小心一点。”路力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算连环马对付不了朵颜三卫,起码也不会有大的损伤,因为浩然正气的防御功能实在是太好了,当初就算是中了徐天德的八卦阵,还能活着冲出来,这简直就是奇迹。
“满洲小贼,你只知道做缩头乌龟吗?”山海关下又传来朵颜三卫的骂阵声,这几乎已经是他们每天必须做的功课,而陈和尚手下那些满洲兵也大多听得见怪不怪了,就当是在听评书。
“谁是缩头乌龟了,爷爷我这就下去来战。”今天的回答却和往日不同。其实爱新觉罗陈和尚早就想这么喊了,他毕竟还是一个匹夫,想要他保持长时间的镇定,那是很困难的。当初坚守山海关的战略也不是他定的,而是燕王的二儿子朱高煦的抉择,他是燕京的真正统治者,陈和尚也归他节制。
“哎,他刚才说什么,是不是我们听错了?”这些就轮到朵颜三卫的几位纳闷了,以为陈和尚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其实朵颜三卫接到的任务只是吓唬吓唬山海关上的小屁孩,并不是真的想打。
朵颜三卫都是雇佣军,谁给钱谁就是老大,管你是宁王还是美室。但是在忠诚度上,就没那么积极了,要是真的遇到厉害的主,也只好逃命了,毕竟小命比钱重要,有命在什么都好说话,但是脑袋搬家了可是没法在赚取佣金了。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八旗骑兵也是雇佣军,他们的人数也和朵颜三卫一样稀少,但是单兵作战能力都很强。八旗骑兵其实是受到燕王供养的,没有燕王的话,光靠他们满洲的财政,是很难支撑起这样一支优秀的骑兵的。但是在忠诚度的问题上,由于燕王的个人魅力太强,陈和尚对他的很忠心的。
同样作为藩王,燕王之所以能够凌驾在诸多藩王之上,大概就是出于他的个人魅力,能够聚齐起如此多忠心的部下,还有盟友。而在军事实力上,秦晋二王其实也不差。秦王拥有当年唐太宗李世民的精锐部队玄甲军,而晋王则拥有曹操的虎豹骑兵,这两者其实都算是枪骑兵,和赵白龙枪骑兵的实力也没差很多,许多也会浩然正气。但是他们却没像赵白龙那样兢兢业业,靖难开始之后,都只是消极地防守自己的地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