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遁忍术的最初目的其实并不是攻击,而是方便逃跑,“遁”字的意思就是逃跑,只是后来的忍者越来越喜欢法术攻击,才使得五遁忍术越来越趋向于伤害方面。带土的土遁可以说是最原始的五遁忍术了,钻地既可以避开敌人的攻击,又可以在地下寻找机会,伺机出手。
“足利将军,我想请问一个问题。”舞在乱挥一阵以后,觉得很无趣,就转而对将军道,“伊贺的忍者如果一直用土遁躲在地下,是不是应该判他们输啊?”
“这个……”足利将军也很难判断,毕竟这样的战法是有点耍赖的嫌疑。
“不会的,带土他不会一直待在地下。”还是伊贺的女首领出来解围道,“一来地下没有空气,长期下去就会憋死。二来钻地之术的发动是有时间的,超过规定的时间,人会被强行推出地面。如果发生以上两种情况的话,就算是我们输好了。”霞公主这样说并不是要帮助甲贺一方,而是为了取得足利将军的认可。
“好吧,本将军同意。”足利义满很郑重地道。
“哈哈,原来是学鸭子憋气啊,那老娘就看你能憋多久。”舞将鞭子绕转自己的周围,将每一个可能的攻击方位封死,带土如果是在这些地方钻出来的话,难保不吃上一鞭子。
本来是万无一失的,舞突然却觉得有点不妥,头顶的方向传来一丝冷意,本能告诉她危险来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危险,但是舞还是灵巧地一闪。只见带土从天而降,手中的苦无狠狠地插向地面。
“你怎么会从上面下来?”舞的问题刚问出,马上就发现了答案,因为她看到原先自己所站的地方,上面有一棵大树,于是她将问题改成,“你怎么能从树上下来?”
“谁规定了钻地之术只可以钻地而不能钻树的?”带土反问道,然后又自问自答,“只要是和地面在一起的东西,我都可以钻,包括树木、房屋等等。”
“哦,有意思,非常有意思,看来你不单是土拨鼠,还兼职做松鼠了啊!”舞的脸上露出残酷的笑容,“无论是什么鼠,遇上猫都是死路一条。”
重重的一鞭过去,带土照例是钻入地下,这回他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潜伏很长时间,而是马上从另一个地方出现,但是迎接他的是另一记重鞭。整个场面滑稽极了,带土不断的探头出来,又不断地钻入地下,好像是在和舞玩打地鼠游戏。
带土本来是在离舞比较近的地方探头,目的是为了靠近舞从而偷袭,但是后来探头的地点就越来越远,有时候连那长达三米的发辫也会鞭长莫及。另外带土探头和钻地的地点也变得越来越近,几乎是在隔壁就探出来。
“真气快消耗完结了吗?”舞心中暗喜,虽然不知道钻地之术的具体细节,但是钻地的时间,还有在地下潜行的距离,似乎是和真气成正比的。最初的那一次,带土长时间的钻地,并且潜行到树上这样远的目标,应该是消耗掉大量的真气。那一次出手似乎是志在必得的,但是带土错误地估计了舞的反应能力,最后导致进攻失败。
想通这一点,舞于是用双手抓起发辫,狠狠地砸向带土可能出现的地面。舞用双手不是为了掩饰发辫的存在,而是增加舞动的力量。就在这志在必得的一击之后,舞突然感觉双脚一麻,双脚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不好,中计了。”不用看也知道抓住自己脚踝的是带土的手,他是以极快的身法从三米外的距离潜行过来。先前那些真气耗尽的表现也都是假象,为的是让舞的发辫远离本体,对自身形成不了自我保护。
其实这个计策并不高明,仔细观察先前带土探头的地方,似乎带有一点规律性,所有的点连成一线的话,就形成一个接一个的同心圆。舞之所以会中计,是因为她太相信自己的反应能力了。
“胜负已定了,将军请让他们两人退场。”霞公主擅自作主张道。
“谁说胜负已定了?霞公主,你看看带土的那双手。”龙老大相当镇定。
“怎么?”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带土的双手全部变成黑色,那是中毒的症状。
“她脚踝上有毒?是什么时候下的毒?”带土的真身已经钻出地面,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小臂也已经变成了黑色,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毒素很快回危及心脏。
“她从来没下过毒,因为她根本不需要下毒。舞,你先给这个小子解毒吧,不然他会死掉的。”龙老大吩咐道。
“遵命。”舞乖乖地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水。
“舞啊,你也太不小心了,居然让对手制住了你的脚踝,这场比武,我看就不分胜负吧!”龙老大打圆场道,其实这样的结局才是最好的,伊贺既没有被压制,甲贺也没丢人。
“就算是不分胜负吧,但是舞姑娘身上的毒实在太奇怪了,什么叫‘根本不需要下毒’,难道是毒自己产生出来的吗?”霞公主显然有点不甘心,到手的胜利怎么成了不分胜负呢?
“没错,就是毒自己产生出来的,舞,还是你自己说吧!”
“我从小就被喂食有毒的食物,像蝎子、蜘蛛、蜈蚣等都是我的大餐,日积月累,我的体内就积累了大量的毒素。不过在一般情况下,这些毒不会散发出来,只是当我流汗的时候,毒素会随着汗液排出体外。”舞挥动发辫这么大的动作,当然会出汗了。
“还有我的发辫和苦无里也是有毒的,平时不出汗的时候,就用这两样毒杀对方。”原来舞并不是长得像蝎子,而根本就是蝎子。
“好,是我们疏漏了,用毒本来也是忍者的基本技能之一。”忍者之间的决斗是从来不会说对方下三滥的,因为忍者本身就是不择手段的。
“两家是不打不相识啊,希望今后都能为我幕府效力!”足利将军也很喜欢看到不分胜负的局面,虽然他知道两家内部还是会有矛盾的,但是表面上的平静还是需要的。
“我甲贺忍者一直都是重于幕府的。”龙老大急忙表白忠心。
“我伊贺众从现在开始,完全脱离万恶的后龟山天王,投身到光明的室町幕府旗下。”霞公主将自己一边的行为堂而皇之地描述为弃暗投明,不过在无形之中也给足利将军拍了一个很响的马屁,因为室町幕府代表的是光明。
“好,太好了。”足利义满笑得合不拢嘴。
“将军,我们还有一个秘密要汇报。”霞公主故意卖弄关子,“后龟山天皇一直都在秘密地寻找三神器,他现在已经得到了八尺琼之勾玉和八咫之镜,就差天丛云剑没有到手。不过当我们伊贺众离开的前夕,似乎天丛云剑也有了眉目。”
“什么,三神器到手?”足利将军原本建立起来的希望与信心似乎崩溃了,脸上是满满的绝望与悲哀。
“三神器,不可能吧,那都是传说中的事情。况且就算后龟山他得到了三神器,也不能发动里面的魔法,因为有禁魔令的限制在。”龙老大很不以为然。
“你这个笨蛋,禁魔令早就是一张废纸了,要是禁魔令还在的话,那刚才你们所用的忍术又怎么讲?”足利将军是出离的愤怒,竟然当着伊贺忍者的面训斥甲贺龙,丝毫不给一点面子。
“那是因为我们忍者本来就是不公开的,我们的所作所为就算违反了禁魔令,别人也很难抓住。不过那个后龟山天皇真的有那么大的胆子吗?敢用三神器来召唤上古魔兽?”龙老大还想为自己辩解。
“我们来之前,后龟山天皇已经把召唤魔兽用的祭坛都搭好了。”霞公主的话完全粉碎了龙老大的侥幸,同时也粉碎了足利将军的美梦。
“这该如何是好,我们幕府军就算再强大,毕竟还是人,人怎么可以和魔兽战斗呢?”足利将军也慌了手脚。
“答案已经有了,那就是我们运用和魔兽相同的力量。不知道将军大人有无听说过安倍晴明这个人?”霞公主的问题很突兀,在场的人都被难倒了。
“安倍晴明,是不是平安时代的那个阴阳师?他不是我们时代的人,他应该已经死掉好几百年了。”龙老大不愧是见多识广,不过作为忍者,收集情报也是一种基本功夫。
平安时代是镰仓幕府之前的时代,那时候天皇还拥有实权,统治东瀛的大多是贵族而不是武士。从平安时代到室町幕府,中间横跨了三个时代,安倍晴明要是还活着的话,真的是几百岁的人了。
“我们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龙老大,别忘记这里是梦方世界,时间和空间是被打乱的。”霞公主一语惊醒梦中人,要知道伊贺和甲贺最兴盛的时代,是在室町幕府之后的战国时代,如果说安倍晴明是已经作古的人,那么甲贺和伊贺就是来自未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