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援兵和上两次不同,不是从黑色的天草城中陆续的奔出来,而是像恶魔之手一般,凭空出现在眼前。不过这些士兵还是鬼怪,本质上和先前的鬼怪枪兵、弓兵还有火枪手没有区别,只是他们的武器换成了刀,标准的东洋刀。
东洋刀又叫武士刀,是只有武士才可以配备的武器。如果要评选华夏最精锐的兵种是什么的话,可能会有很大的难度,因为枪骑兵、诸葛弩、戚家长刀兵还有山越、藤甲兵都很著名。但是要说东瀛最精锐的兵种是什么的话,那就非武士莫属。
引用后世牛书梦方兵种传奇——步兵卷里的一段话:“雉刀骑兵十分灵活,能克炮兵也能克步兵,但是和枪骑兵相比就相形见绌。流镝马骑射无双,可是在老牌的骑射兵种蒙古骑兵和满洲骑兵面前,显得暗淡无光。火枪足轻倒不失为一个强力的兵种,可以和奥斯曼的耶尼切里、英国的红衫军分庭抗礼。不过火枪足轻的威力是在于三段击,仰仗彼此之间的配合,单兵作战能力不强。山伏应该算是僧兵的变种,山伏的近战肉搏能力极强,不过最强的僧兵还是华夏的少林弟子。忍者不是正规军,只是雇佣军。但是和武士相比,以上这些兵种都只是为武士做陪衬,只有武士才是东瀛战场上的主角。”
真正的武士在东瀛也很稀少,是按照千来计算的,绝对不超过万人。一般的大名,假如有一百名武士,就已经是群雄级别了的。剑心的浪人,而浪人的过去则是武士,武士的威力从剑心身上可见一般。
武士没有沉重的铠甲,没有长柄的武器,他的优势在哪里呢?答案是速度。所有的武士每天都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挥刀,要以最快的速度,瞬间爆发出最大的砍击力量,就算是对方身披重甲,也能将之拦腰斩断。
剑心的拔刀斩是速度与力量的完美结合,寻常的武士不一定能练成像他这样的拔刀斩,但是练就个迎风一刀斩还是容易的。幕府军中武士的比例非常少,而南朝军中则有许多的武士,所以南朝虽然兵少将稀,却依然可以与北朝抗衡,甚至最后将京都夺取下来。
从手持的武器,拿刀的姿态来看,甲贺龙可以确定,这些鬼怪兵是武士。人类的武士,对于幕府军来说尚且很难对付,更何况是鬼怪武士?
“将军,要小心那些拿刀的鬼怪,千万不能让他们靠近。”甲贺龙提醒足利将军道。
“好,可是怎么才能不让他们靠近呢?”纵观幕府军一边,除了几个五遁忍者会远程攻击之外,大多数的人都是近战,弓足轻和火枪足轻到是有,但是现在都在其他地方打仗,而且人数也很少。
“将军,并不是不能靠近,只是发生正面冲突的话,幕府军可能会有伤亡。”这时候春子和雪女已经摆脱了黑洞的纠缠,过来出谋划策道。
“阿国,你一定有办法,是吗?”足利将军似乎想到了什么,春子说幕府军可能会有伤亡,而不是全军覆没,说明阿国一定存在战胜的信心。
“是的,不过我恐怕今日一战之后,你的士兵将有好几天无法打仗。”春子还在犹豫,“我所用的方法,可以激发你士兵的潜能,达到和鬼怪武士差不多的级别,但是作为后果是体力的超支。”
“没关系,只要熬过这一战,什么都不重要。”足利将军并不是轻易地下决定,他明白春子话里的意思。这一战如果败的话,他将无兵可用,而室町幕府也将大势已去。而如果这一战胜利的话,他也无法趁胜追击,攻克京都。但是他还是选择相信春子。
“好,那我就开始了。”当大将之间的单挑无法解决问题的话,短兵相接将是最终的选择。春子默默地念诵出一大段咒语,一团黑气慢慢地在她的身边聚集。
“怎么,这不是天草身上的黑气吗?你……你怎么也会这个?”足利将军在作出决定的时候,并没有征求周围人的意见,而其中最有可能提出反对意见的人就是甲贺龙了。先前伊贺忍者加入,甲贺龙也是多加阻挠。他的行为只是想得到足利将军更多的信任。
不过甲贺龙的争权与细川赖之、斯波义将等人的争权不同,他对其他的事情没兴趣,只关心与战争有关的事情。换句话说,细川赖之和斯波义将都想做宰相,而他想做的只是国防部长。这也是为什么细川赖之和斯波义将都对他看好的原因,谁要是得到甲贺龙的帮助,就更有希望得到相权。
出于对军事权利的敏感,甲贺龙敌视其他一切威胁他地位的存在。凭空出现的雪女和春子,虽然说是大和的守护神兽和守护者,但是他总觉得两者有问题。雪女的能力太像妖怪了,而巫女,在他的心目中,也就和女巫差不多。现在春子身上发出黑气,他更有理由怀疑春子的真正目的。
从战斗的开始到现在,她和天草似乎都没有生死的较量,一切好像是事先定好的剧本一般。而现在明显是天草一方占据压倒性的优势,而将军则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孩身上,谁知道她会不会临阵倒戈呢?
“将军,快停止,这个女人是恶魔,她和天草是一伙的。”甲贺龙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忧虑,要和春子撕破脸了。
“这个……这不太可能吧?”足利将军也犹豫了,春子是安倍晴明介绍的,而安倍晴明又是伊贺霞介绍的,难道从一开始自己就信错了伊贺霞吗?
“龙首领说的没错,我要做的事情是和恶魔有关,但是我并不是和天草是一伙的。你们幕府是士兵想要击败鬼怪武士,只有也掌握恶魔的能力才好。”春子身上的黑气已经开始蔓延,传染到每一个幕府士兵的身上,被传染的士兵好像得了什么大病一样,撕心裂肺地嚎叫,痛苦地扭曲自己的身体。
“真的一定要利用恶魔的力量吗?”足利将军虽然有半分相信了,但是看士兵们的样子,也许还没获得力量就已经先被恶魔折磨死了。
“我不会别的力量,只能将恶魔之力强化给你的士兵。接受黑暗的气息吧,士兵们,你们现在将不是肉体凡胎,你们是鬼,是斩杀一切的鬼。鬼化——”春子不是僧人,不会加持、四大皆空水,她也不是埃及的神官,不会灌注赛特的意志,她只是巫女,而巫女是最接近于鬼神的人。
鬼化,几乎所有的幕府军都变成类似鬼怪的模样,他们全身笼罩在黑气之中,双眼却发出血一样的光芒。他们兴奋,迫切地期待战斗,期待杀戮。战场上已经不是幕府军在对天草的鬼怪军,而根本就是两队鬼怪在战斗,真正称得上鬼子之间的对决。
这是异常惨烈的战斗,不断有人倒下,但是只要还能站立的人就不会放下武器,没有人想到退后。也许鬼化不但是强化幕府士兵的身体,更加控制了他们的精神,让他们有进无退。
鬼化状态下的雉刀骑兵则成为幕府军的主力,凭借骑马和刀长的优势,他们可以有力地与鬼怪武士抗衡。但是鬼怪武士也不是吃素的,对付起鬼化后的长枪足轻,也常常是三下五下就搞定,假如是没有鬼化的话,估计一刀就秒杀了。
“龙,是你太多心了。”甲贺舞温柔的臂膀绕上了龙老大的颈项。舞虽然也姓甲贺,但是和龙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这是因为在封建时代的东瀛,百姓大多没有姓氏,姓氏是贵族的特权。而忍者的话,往往是同一个忍者村共用一个姓氏,其实本身并不是亲戚。
“也许吧,不过我也是为了幕府好。”面对温柔乡,甲贺龙不再怀疑春子,没有人可以让他全面的相信,只有舞。
“你们都下去吧,我还能战斗。”在一片喊杀声中,一名本领卓绝的武士也站了起来,他就是剑心。
先前被天草的暗袭击倒,不过并没有丧命,趁天草和雪女的战斗期间,一休大师手下的几名僧人悄悄地将剑心拉下火线,施展治疗。这些僧人的法力不强,但是毕竟是镰仓大佛寺中的和尚,跟着一休混了这么多年,要是太弱的话也实在说不过去。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那么三个小和尚估计顶个一休大师也差不离吧!剑心在精心的治疗下,很快就好起来,于是他又爆发出“我还能战斗”的呐喊。
“飞天御剑流——九头龙闪!”剑心重新穿越火线,面对大群的鬼怪兵,他使出来一个先前从来没用过的招式。九头龙闪是以快速的挥剑同时斩击前方九个方位,不仔细看的话,好像是同时有九把剑在斩击一样。
飞天御剑流的特点是快,剑心的剑很快,没有消去的剑痕形成九条龙一般的形态,所以这招叫做九头龙闪。这招应该归属为飞天御剑流的群攻招式,先前单挑天草的时候是用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