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经过的车很少,一天也不见两三辆。这几天看远处渐近地尘土飞扬已经是锦秋的一个小习惯了。
这里太静,偶尔听到声音觉得是件享受的事情。都说远离城市的喧嚣,当真的做到了,还有些不习惯。
今天,一下路过的不只两三辆,而是更多。锦秋看着,脸上有了淡淡地笑容。
车辆再走近,之后会从门前经过。学校前这条路是过往的必经之路,也是这里最宽的路。
锦秋就坐在土墙上,不高不矮的刚好。
当第一辆车更清晰之后,锦秋才看清是辆军车。差点儿从墙头上掉下来,第一反应是陆凯派这么多人来抓自己的。
就在锦秋犯傻地时候,车停下来,从上面下来一个女人。看着不像军人,可又像。
“小姑娘,有卫生间吗?”
锦秋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很漂亮,穿着作战服。
“你是军人吗?”
女人笑,“我问你有卫生间吗?”
“军人是不需要卫生间的。”
锦秋的话才落,身后的车上就有人笑。然后有照相机的声音,接着女人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哪儿那么废话啊。”
锦秋站了起来,就站在墙头上。高高地,不可一世地。“有本事别问我。”
女人也气了,一样瞪着锦秋,“你是我们遇到第一个人,我到是想问别人呢。 ”
“那就对了,再往里走,只有狼,没有人。”
女人刚要说话,锦秋又说:“到时候你不被狼吃了,也被憋死了。”
锦秋本以为看到了最亲的人,因为他们是军人,因为陆凯也是军人。可不想是一个穷讲究的女人,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有人在催,接着喇叭声连成一片。女人不得不转,不过,狠狠地瞪了锦秋两眼。
锦秋笑,特别无知,极为傻白甜。有人跟她挥手,她也一样挥着手。
最后一辆车停在了锦秋面前,她坐在原地没动。车上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给人的感觉高人一等。
“小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
锦秋不说话,自己是哪里人用不着跟他汇报。
“等我走的时候可以带你一程。”
锦秋不动,不过看着他的眼睛,“你们军人都是这么没原则的吗。”
“军民友爱,我可以送你一程这没什么不好啊。”
锦秋起身,不知道陆凯出云集训什么的是不是也这德行。
“你是不是真心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为军人你给了我不怎么正经的感觉。”
男人笑了,脸上的笑容让锦秋觉得很难看。可明明他长得还算可以的,不知道为什么。可能除了陆凯外,所有的男人在她眼里都是丑的。
“我是军报的记者,刚才那个女的是我同事。”
怪不得有照相的,“你现在是在跟我作秀!”
男人笑着转身,不理锦秋了。锦秋被气得不轻,“你个骗子。”他这是在伪装军民一家人吗。
还以为见到了最亲的人,不想一个一个的全是滥竽充数。不过,记者是不是只能算半个军人啊。
“锦秋,上课了。”
锦秋回头,看着校长,感觉他比刚刚那个男人都顺眼。“来了。”
笑的很灿烂,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个有心事的姑娘,更何况她刚刚经历了失去自己的历程。
人啊,有时候就要学会伪装自己,不然,受伤的肯定也会是自己。
跳下墙头锦秋又看了一眼渐远的车队,心想如果是陆叔就好了。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而自己可以偷偷去看他。
可惜不是,肯定不会是他。没有理由,只是一种感觉。他要是来了,自己一定会有感觉的,一定会。
学校一共有十三个孩子,大大小小的全在一起上课。锦秋来他们很高兴,因为另外两个老师是男老师,他们想要一个女老师来教他们唱歌,跳舞,画画什么的。
刚好锦秋这些都可以,于是,几天的工夫和孩子们就打在一起了。不知道的不会以为她是老师,跟个孩子王一样的。
在这里不像正规的学校,更不像大城市。一切按部旧班,在这里下雨了就可以去淌水,因为一年到头也下不了几滴雨,孩子们会很兴奋。
傍晚可以去抓虫,清晨可以去捕鸟。中午去放羊,下午去骑马。总之就是约束极少,孩子们全是自由地,天真并且阳光的。
“老师 ,你看那么大一只蝴蝶。”
锦秋本来正在写单词的,听孩子一喊,看过去。然后,“走,我们去做标本。
扔下手里的粉笔,带头出了教室。
“老师什么叫标本?”
锦秋想起了陆凯书房里的那个标本,是小时候自己在花园抓到的。那时自己也问他什么是标本,而他没理自己。只是让自己参与过程,等到自己再那只蝴蝶的时候,他说那就是标本。
“等做出你就知道了。”
锦秋说这话的甩了甩自己的头,不想去想陆凯。现在的自己跟他没关系,也不认识他。至于以后,不知道,现在也不想知道。
锦秋过着懒散的生活。
陆凯可不一样,天天跟抽了疯一样的训练他的兵。禁闭室都人满为患了,所有的人都躲着他,生怕一不小心让他给当成出气筒。
现在的陆凯谁见了谁怕,而他自己也觉得自己不正常了。今天一天都呆在办公室里没有出来,也没让新兵集合,更没有操练他们。这让大家松了一口气,十几天的高强度训练,大家已经要崩溃了。
满头黑线的陆凯在等消息,有种感觉今天会有锦秋的消息传回来。黑子一直安静地守在他的门外,生怕自己弄出动静来被骂。
这一天,直到深夜也还是那么地安静 。别说锦秋的消息了,就连新闻都没有什么最新的事。
陆凯靠在椅子上不语,本来睡眠就不太好,最近更是如此。只要一闭眼就是锦秋的脸,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这一夜,又是无眠。睡不着, 不知道怎么了,也累,甚至有些疲倦。可就是无法入睡,这种感觉糟糕极了。
凌晨时分,黑子拿到警卫送来的报纸,还有今天的工作安排以及重要的事情简要。
他习惯性地要检查一遍才会放到陆凯面前,今天也不例外 。可是当他翻开今天的报纸时,手抖的差点儿没拿住。
敲门,陆凯没出声儿,他不敢进。
再敲,陆凯还是没理他。不得已,隔着门喊:“报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