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到底是犯了过错,若是今天不加以处理,日后坊内有人犯错自然人人都会以此为由来逃脱罪责,这样肯定不行。蓝鱼说道。
虽是按照律法,此人犯下这等大错,应该严惩。不过眼下养殖坊一事,君上交由大人来办,这其中所有的定夺就都由大人决定,大人觉得应该如何惩治,便是如何。胡林说道。
蓝鱼见胡林如此说,笑着对胡林简单了行了个礼。
胡林连忙伸手拦住蓝鱼:哎哟哟,大人这是作甚。
蓝鱼被胡林拦着,还是依旧将礼数做全:尚书大人如此支持我的工作,在养殖坊的事情上次次都是依我顺我,蓝鱼定然都铭记在心。
说起来胡林是工部尚书,正二品的位置,也是个高官了。蓝鱼虽然被君上升成宫中女官,头衔虽大,但并无实权。所以她想做大事,依旧要倚靠这些握有实权的官员还是实施开来。而胡林从未在任何事情上阻扰过她,总是全力支持,蓝鱼这一拜胡林也是受得起的。
岔开了一小会,蓝鱼又重新正色说道:责罚自是不必少,但是依我之见眼下严惩这个管事只怕会对我们的养殖坊的推进造成一定的困扰。既是如此,我倒是有个法子,不过需要胡大人配合。
哦?蓝大人但说无妨。
蓝鱼和胡林商议好,见牛棚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妥当了,便让管事将所有的养殖坊的人员都集中到养殖坊议事用的屋子里。
胡蓝二人坐在分坐在两边的上座。管事站在偏下一级的台阶上。下面则都是养殖坊的工人们。
蓝鱼喝了一口茶开口说道:今日听闻牛疫爆发,牛棚内多数牛群都染上疫疾,这事想必大家也都知道。究其原因是因为没有仔细的检查牛群的情况,任由原本一头病牛在栏中,这才让瘟疫在牛群中蔓延开来。
蓝鱼话音刚落,胡林双目一瞪,桌子一拍说道:此次养殖坊出了这等大事,几乎是令半数的牲口都折损在里面了,损失极其惨重,你们到底是如何办事。
管事一听这话,立刻下了台阶跪在大厅中不敢说话。下面的人也是一片静默。
原本我们是计划着初春开始养殖,到了来年春节时恰好可以赶上春集。眼下弄成这般模样,委实是重创了我们养殖坊的发展。蓝鱼平静的叙述道。
你们都不做声是什么意思,既然事情交由你们来做,领了工钱自是要做到该做的事,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你们都要承担责罚。胡林说道。
这事我们前几天上报给管事了,是他自己没有在意,才变成今日这样,与我们何干!下面的人一听到胡林说要责罚,显然有些不服。
管事几欲开口,又觉得自己理亏,张了张嘴,最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胡林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如此来说,只要你们将看到的事情上报了,就可以推卸掉自己的责任了是吗?他虽是管你们的人,但牛群是由你们亲自看管,若是你们发现了不对,见管事没有理会,为何不再次上报或是支会其他人。但凡你们当初就那头病牛隔离开来,也不会酿成今日之祸!
下面出声那人听了这话并没再辩解,不过看神情应该是不服气的。
蓝鱼没有说话,一只手敲着桌子,眯起眼看着下面的人。胡林也没有说话转身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一时间空气静默,管事的跪在地上,将头埋得很低。台下站着人也是惶惶不安,却不言做声。
就这样过了半晌,蓝鱼才开口问道:这件事情归根究地你们觉得是管事的错,与你们并无甚关系对吗?
台下无人答话。
即使如此,你们都觉得是管事的错,那这次的事件就将责罚降与管事一身罢。胡大人,依照大万律法,这般情形当如何判决呀。蓝鱼偏头去看胡林。
胡林冷着声音说道:依照大万法度,犯下这等大错,当革去职务,家产悉数充公,待最终事情落定之后,轻则发配流放,重则……胡林将尾音拖得老长,斩首!
此话一出,管事是跪也跪不住了,一下子摊在了地上,他闭了闭眼,绝望之色浮于面上。
胡林说完,底下站着的人也开始小声议论。
蓝鱼并不理会他们的反应说道:若是大家没有异议,此事就此了结。说完起身准备走。
此事刘管事虽是有错,当时官老爷这罪会不会判的重了些?底下有个胆子大的工人先开了口。
哦?如何重了,你且说来听听,若是说的在理,本官可以重新考虑。蓝鱼见下面有人开了口,停住脚步问道。
那日确实将此事上报给刘管事了,但他终归只是管理我们的管事,对养殖畜牧的具体事宜知道的还不如我们多。原本给牲畜看病这些事情都是阿诚哥在管,那几日恰好阿诚哥的亲娘病了,他请了几天假,这一拖延没想到会出了这样的事。
蓝鱼开口说要考虑,那人也就壮着胆子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这么说来,养殖坊诸多工人,就指着阿诚一个人给牲畜看病,若是阿诚不在,整个养殖坊就不得运转了吗?
底下的人静默不语,看神情都是没有方才那般不服了。
今日尽然出了这样的事,为了防止日后再次出现这种事情。问题我们还是要解决的,不知道各位有何见解?蓝鱼扫视了一遍底下站着人问道。
还是方才开口那人说道:我们都是些粗鄙的莽夫,做些粗活还可以,谈不上有见解,愿听大人细说。
刘管事,你可有什么见解呀。蓝鱼将目光投向在瘫在地上的人身上。
那刘管事闻言立刻又从地上爬起来,心中惊慌,一时间不知道蓝鱼是什么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