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鱼方才也就是随意挑选,只管挑一些着装方便,清凉透气的款式,并未想得太多。此时结接过图纸一看。似乎是广绣流仙裙的样式,但又稍有改良,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荷叶边,显得更为素净修身。
这倒是个好看的款式,不过这样式看起来柔弱了些并不像是大万的风格。是从外部传进来的吗?蓝鱼问道。
的确是和天越的服饰风格相仿,进行改良出来的款式。裁缝答道。
蓝鱼也是许久没有穿这么女性化的服装了,这么一想心中还确实有些跃跃欲试。随即说道:既是如此,那便将这个款式也坐上一套吧。
是。
有劳了。
送走裁缝和绣娘之后蓝鱼去了工部。今日因为早上有些耽误,去的比较晚。等蓝鱼到了工部,可以敏锐的感觉到工部弥漫着一种愁云惨淡的氛围。胡林在正厅里来来回回的走动。
蓝鱼觉出不对劲了,上前问道:胡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吗,这般焦急。
胡林见是蓝鱼来了说道:前几日养殖坊的工人们反映牛棚里的有几头牛看起来精神沉郁,有流涎的症状。但是管事查看了一下,并没有在意。谁知这几日,牛棚里许多头牛都出现了一样的症状,而且最初被发现出现这一症状的牛已经病死。现在管事才来汇报此事。
蓝鱼心中一沉,这事非同小可,听起来这个症状似乎是牲畜之间传播的瘟疫,若是不加以控制,那损失就大了。蓝鱼立刻沉声到:那我现在立刻去一趟看看是什么情况。
胡林赶忙也跟上:我同您一起去看看吧。
二人迅速的赶到养殖坊,管事正准备处理病死的牛。有两个工人正在将牛往外面搬。由于天气炎热,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闻到空气中的一股淡淡的腐烂味。
蓝鱼连忙走到管事近前:请人熟悉的人看过了吗?这是不是牛疫?
管事也是急的满头大汗,见是蓝鱼来了越发的心虚,话都说不利索:前……前几日最会看这些问题的阿诚请了假没来,下来的人告诉我有头牛似乎有些病状,我看了之后没有觉得问题不大就……就想着等阿诚回来再说。没想到……没想到……
我问你!是不是瘟疫!蓝鱼见着管事啰啰嗦嗦也答不到点子上,心中也有些火气。
是……管事小声的说着。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呢?蓝鱼问道。
现在阿诚正在检查所有的牛群,看看还有哪些牲畜出现了这样的状况。
那让阿诚检查完了之后过来一下,我要问一下具体情况。原本针对这种情况养殖坊也是有预警措施的,特地安排了懂行的人每次都要轮流巡逻。如果发现了异常,就要立刻将病牛隔离开了。这次显然是这个管事的大意,目前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情况,蓝鱼攥紧拳头,表面平静,内心发紧。
自己出了这样的失误,管事心中也是惶恐不安,赶紧叫人去喊阿诚过来。又见蓝鱼不说话,没有进屋去休息的意思,只是站着等阿诚,管事忙拿了两把椅子过来,好让两位大人坐下来等。
蓝鱼哪有心思坐,她一心只想快点了解清楚现在牛棚里的情况。只是扫了一眼管事拿来的椅子,见胡林也没有坐下说道:胡大人坐吧。
无妨无妨,眼下还是先了解养殖坊的情况比较重要。
这一等就等了小半个时辰,蓝鱼心中虽急却也不敢催促。胡林本来也是想一直站着等,不过这夏日的户外当真是热的人心烦气躁。他也是年岁渐长了,站着站着就有些支撑不住,坐在椅子上歇息。蓝鱼一直站在原地不动,那管事也是一直陪着笑脸不敢坐下。
大人,您找我?等了许久阿诚终于回来了。
可是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吗?蓝鱼问道。
这病状草民见过,确实是牲畜中的瘟疫,虽对人没有什么损害,但是牲畜但凡沾染上,无法治愈,必死无疑。
蓝鱼捏了捏袖口的衣边接着问道:那现在有多少牲畜感染了这种病症,可都想办法处理了?
阿诚答道:草民今日和其他几人一起清查了所有的牲畜,西面的羊群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东面的牛棚,虽说有分栏饲养,从病症上来看大部分的牛群还没有被感染,但是……阿诚似乎有什么顾忌,看了一眼管家。
但是什么直说,不必吞吞吐吐。蓝鱼朗声呵到。
见蓝鱼言辞严厉,阿诚也不敢有所隐瞒:但是这种牲畜爆发的瘟疫传染极快。本就有发病期,牲畜被感染的头几天基本上都没有症状,时日越久病状逐渐发出来,等到发出来的时候基本上就离死不远了。
那你的意思是……
草民以为只能先将已经发病的病牛通通处理掉,至于剩下的在一个围栏中牛,但凡发现一头出了这个病症就必须全部处理,否则就会牵连其他牛群。
蓝鱼听完静默半晌,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那也只能如此,那这些时日你们费点心,但凡发现了发病的牛一定要及时处理。若是基本上都发现了这种病牛的情况……就都处理掉吧,切莫牵连到羊群中知道吗?
是。阿诚领了吩咐,就告退继续去处理牛群的事情去了。
蓝鱼心中烦躁,本是计划着初春建起养殖坊,养上这样一批牲畜,待到来年春节时便可正好出了成品用于销售,眼下这一批的肉牛应该是保不住了,现在再开始饲养,这个周期又会往后拖延,拖得时间越长成本就会越高。耗费的人力物力也会更多。
那管事听完阿诚的话,脸色白了一白,又白了一白。这批肉牛从购进到饲养这段时间成本加起来也是不小的一笔数目,眼下就这样轻易的打了水漂。上面的人怪罪下来,只怕是他不仅保不住这份差事,搞不好还要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