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盛总说什么了?”
夙禾安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个特助。
他忍不住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说道:“我们盛总什么都没说,但是我觉得夙小姐昨天能把我们小小姐送回来,肯定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
这一顶高帽戴的夙禾安想笑,她蹲下身,一边帮盛承整理着头发,一边说:“你是新来的,知道为什么盛承要叫小小姐吗?”
那个特助懵了。
他不过是跟着人家叫,什么时候这也成为必考题了?
夙禾安淡淡地笑着说:“因为,我是盛家的大小姐。凡事分个先来后到,她这个后来的人,也只能叫做小小姐。你觉得,我会让自己这边变成收容。所?”
说着,她站起身来,表情瞬间恢复成了平日的冷淡:“所以,把她带回去,我看着心烦。”
特助只觉得后背冷汗涔涔。
他当然知道盛家曾经有个交横跋扈的大小姐,当众抢亲,抢的还是自家舅舅的。这个还不算,这人还开车撞现在的盛家主母,后来进了监狱。
但是他怎么都没法把传闻中的那个盛大小姐和眼前的这个笑容极淡,声音沙哑的女孩子联系到一起。
夙禾安看着那个特助一副尴尬的表情,知道他也是听过自己当年名声的。她往后退到门里,冷漠地说了一句:“不要再来烦我。”
刚要关门,盛承“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夙禾安手撑着门,有些嫌弃地看着盛承:“你怎么这么会哭?”
“夙小姐,小小姐下午还要去……”
话音未落,夙禾安已经关上了门。
外面传来特助打电话的声音,隔着一道门,夙禾安听不清楚那人在说些什么,但是那唯唯诺诺的语气,显然是在和盛裴打电话。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盛裴了。
明明对自己防备得要死,却把女儿送到自己的手上。
那个男人的心思真的比女人还要难测,人家是七巧玲珑心,他那肠子,却是山路十八弯。
夙禾安干脆上了楼,再不理会外面的门铃声,直到顾盼盼拎着中餐回来。
“人走了?”
顾盼盼一进夙禾安的房间门,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打开灯,就看见夙禾安眼圈发黑,坐在床上看着自己。
“你要吓死我啊!”顾盼盼夸张地拍着自己的胸口,狠狠瞪了夙禾安一眼。
夙禾安光着脚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那两个人果然已经走了。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盛承来找自己干嘛,两岁大的小毛孩能懂什么,估计就不是什么好事。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顾盼盼觉得好奇,想到刚刚夙禾安问她的话,就凑上去问了句:“谁走了?”
夙禾安揉了揉自己的鼻梁,摇头:“没什么。”
盛承的事情还是不要跟顾盼盼说的好,她这个人的脾气也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而且又习惯性想东想西,不知道会想到什么地方去。
顾盼盼见她不想多说,也就没再问下去。
等着夙禾安吃好饭,她一边收拾一边抱怨:“我还真成你保姆了。”
夙禾安笑了笑,拿起放在边上的手机。顾盼盼一惊,下意识就要去抢夙禾安手中的手机,可是夙禾安已经打开了那个页面。
第一条消息就是“员工危在旦夕,帝景仗势欺人”,下面是昨天晚上覃景明的保镖卸了那人下巴的配图。
尽管对这个结果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看到这样的报道,夙禾安的脸色依旧变得十分难看。尤其是顾盼盼刚刚的反应,让她更是生气。
夙禾安抬起头看着顾盼盼:“你想瞒我多久?”
“安安,我没有想瞒着你,只是想让你休息够了再来考虑这个事情。”顾盼盼有点心虚,眼神飘忽得不敢看她。
夙禾安沉了沉气:“好,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瞒着我的,那你先告诉我,覃景明在哪里?”
顾盼盼摇头:“不知道,早上开始就联系不到老覃了。”
“联系不上?”
夙禾安顺手拿过放在边上的衣服就要往外走。顾盼盼拉住她:“老覃找人跟我们说了,说这个事情他能处理好的,让我们别担心。”
夙禾安用力甩开顾盼盼的手,声音十分焦虑:“怎么能不担心。昨天你也看见了,景明的处事方法狠辣,确实,这一下把人家给吓到了。但是万一碰到倔脾气的呢?人家不要钱要你赔命,你怎么办?现在新闻都出来了,帝景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上,要是再不好好解决,帝景那么多年积累的名声能消耗多少天?”
顾盼盼被夙禾安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
她虽然开始接触家族企业,但是却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夙禾安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就走出了房子。
夙禾安先去的是医院。
白天的医院比起夜晚更加繁忙,夙禾安刚进医院大门,就看见覃景明的助理尽职尽责地守在住院部的楼下。
看见夙禾安,他就是愣了一下,连忙迎了上来:“夙小姐,您怎么来了,覃总说了,让您别来医院。”
“覃景明呢?”夙禾安开门见山地问他。
那个助理陪着小心:“覃总有事去了。”
“我问你,覃景明在什么地方!”夙禾安一字一顿,直直地盯着那个助理。她的眼神极具压迫感,那个助理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十分难看,甚至还有隐约的紧张。
“我们覃总去公司了,今天有个股东大会。”助理表情局促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夙小姐,您先回去,要是有个什么事情,我不好跟覃总交代。”
夙禾安一挑眉,冷声说道:“有什么事?怎么,难道是出事了?”
那个特助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多说多错。他还在拼命挣扎:“没出什么事情,就是……”
“小姐,你朋友没事了吧?”
夙禾安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人,一眼就认出来这人就是昨晚上和自己说刘大拿伤情的人。
夙禾安想到自己跟他撒的谎,摇了摇头:“哦,没事了。”
她扫了一眼覃景明的人,那些人在覃景明的指示下是不可能和自己说实话的。反而,这几个工人还能跟自己说些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