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到德海如此慌张的冲进来御书房之中时,皇上只觉得自己脑瓜仁一阵疼。
伸手揉了揉自己两边的太阳穴,他随手将手中的奏折‘啪’一下砸到桌子上,眉头紧紧锁起来,仿佛都能夹起一只苍蝇,“又怎么了!后宫之事,交给皇后去处理便是!这朝廷之中的事情朕都已经够心烦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就不要再来打扰朕了!”
这后宫之中每天都在相互明争暗斗的,纵然他没有亲眼见到过,但是心里面也是都清楚。
虽然他身为这一个国家的君主,但是有些事情也不是他所能够全都顾得上的。若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都要他来解决的话,那他还不得累死?再说了,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后宫那么多女人,那种是非多的地方,岂是他堂堂一个皇帝该管的?
既然是后宫,那边应该交由后宫之主皇后来解决,根本就轮不到他管。
德海却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不住的朝着面前的人摆手,仿佛有多么多么重要的话想要和他说一般,“皇上……这一次,是真的……真的出大事了!奴才此番前来,就是皇后的贴身侍女竹灵前来,让奴才进来通报与皇上您的,说是宋贵人那边出了不得了的大事情,让皇上您立刻过去处理一下,若是晚了的话,只怕就来不及了……”
听到德海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宋知画肚子里面的孩子流产了,皇上猛地从椅子上起身,甩了甩衣袖从椅子前走出来,大步朝着御书房门口而去。
这之前的朝廷之上,那宋尚书都已经弄出来了一出一出的,若是在这个时候,皇宫之中突然传出了宋知画流产的消息,那他定然会觉得是他这个皇帝虐待了他的女儿,如此情况,对他、对他们容家是真的很不利啊!眼下事情既然已经如此了,他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尽快立储的事情了?以免之后节外生枝,再出现其他的什么事情弄得无法收场?
嗯,看来这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回去之后确实改做出点打算了。
只是眼下这情况明显,容珏虽然贵为皇后所出,是皇宫之中的嫡长子,但是论起能力和才学,都远远不及晟王容律。可是这天下谁人不知晟王容律一直以来都和摄政王宁璟走得非常近,更甚至恨不得形影不离的走在一起。他这是里容珏也不是,立容律也不是。
若说起来立容珏的话,除了一个嫡长子的身份之外,他根本就没有能够让人信服的地方,更甚至这消息一出,只怕宁璟说不定会沉不住气对他们容家动手。但是若是立了容律的话,那跟直接拱手将皇位让给了宁璟有什么区别?而且任何人都行,只有他不行!
想到这,皇上不由加快了前去后宫的脚步。
他上辈子到底是糟了什么孽,这辈子老天爷竟然要这么折磨他!若说一个容珏不争气也就罢了,其他的皇子也同样都不是什么可塑之才。唯一一个可塑之才,却又偏偏是和宁璟走在一块的容律。难道这当真时天要亡他们容家吗?
刚来到宋知画的寝宫院落门口就见门外的宫女太监们跪成一片,来不及询问当下的情况,皇帝快步踏进门槛,朝着前殿大门口走了过去。可等他刚刚迈进了前殿的门槛时,宋知画并未出什么事情,而是颤抖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而皇后和怀有身孕的赵媛则坐在前面的我他旁边,一副愤怒的样子望着地上的人。
见状,皇帝快步上前,将地上抽泣的宋知画扶了起来,眉头皱的更紧了,“皇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此番如此匆忙的将朕叫过来,到底是所谓何事?”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和赵媛一并起身,微微欠了下身子行礼,“臣妾此番前来,确实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皇上您的定夺。眼下这事情摆在面前,臣妾实在是拿不定主意了。至于具体是怎么回事,不若还是让赵贵人同您做一下详细的诉说吧。”
咬牙望着身边的人,赵媛心中一阵冷笑。所以现在,这皇后是要和她划清界限的意思?
她现在这是打算自己做好人,这个坏人让她来当是吧!没关系!看在现在身份地位不同的缘故,她忍了。不过等到有一天,等她爬到了她头上去之后,她一定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后悔!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她这种一遇到点事情,就害怕的将自己置身事外的人了!
听闻皇后的话,皇上转而将目光投向了旁边的赵媛,“爱妃,既然如此,你来说。”
“是,臣妾遵命。”赵媛恭敬的微微行礼,下一秒忍不住叹了口气,“皇上,其实这事情,臣妾一时半会的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如何同您说才好,毕竟这事情牵扯到了太多太多。若是皇上愿意的话,还请先将这宫内的宫女太监一并带出去。”
虽然不知道赵媛这葫芦里面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但是皇上也没有拒绝,朝着周围的人挥了挥手,示意德海将他们所有不相干的人带走。
确定周围没有人了,赵媛缓缓开口,“回皇上,臣妾今日清晨之际,见天色不错,就出来赏赏风景散散步。可谁知道……谁知道在路过这妹妹寝宫门口的时候,却……”
“却什么?你倒是赶紧说啊!”皇上听着干着急。
“臣妾实在是不敢说,还请皇上您先赦免了臣妾的一切罪责。”
“好好好,一切都由着你的意思来,这样总行了吧?你且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紧张。你什么都不用怕,尽管说出来,有朕替你撑腰呢。”
他这老来得子不容易,不论如何,都一定要好好守住宋知画和赵媛肚子里面的孩子才是。
而且,自他登基以来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能够让皇后如此为难的事情。想来,定然不是小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