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儿又等了很久,等把所有的丫鬟都赶出自己的寝殿之后,才放下心来随性的下了床,端起窗边桌子上的药碗。
其实她那个丫鬟说的没有错,自己如果可以不喝这种补药,身体如何调养的过来,如果身体不好,王爷在临幸自己时,自己有哪里有力气去婉转承欢呢?
思来想去,她还是把药碗送到了嘴边,喝了下去。
可是药物刚刚入嘴,便有一种奇异的味道传来,不仅苦涩非常,而且味道也很怪。
见情况不对,贞儿于是立马把药放下,把瓷碗中剩下的药物全部倒到了床边吊兰的花盆里。令人不敢相信,奇怪的事发生了。
贞儿倒在花盆中的药,只是历经片刻,那吊兰竟然瞬间枯萎,颜色枯槁发黄。
她猛然间想起,季欣兰还是小姐时候,身体也不好,本就是医术世家,用药物滋补身体也是常有的事情,贞儿伺候的时候也经常喝一点补药来调理身体。
以前补药的味道,和今天才送来的这药物的味道完全不同,令人怀疑的是,药材相同,可如今味道却如此差异之大。
花骤然间枯萎,这定是药物中有毒素。那不是有人要毒害自己!
贞儿的思绪此时高速旋转,首先联想起来的,是一直照顾自己的彩儿。
毕竟自从他和季欣兰灵魂交换以来,照顾自己生活起居,以及自己说话最多的人就是这个丫鬟。她又突然之间想起了之前她想收买书童红玉的时候,彩儿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很不解,那日还曾说过自己性情大变,和以前的娘娘性格截然不同,她表现出来的是相当的惊诧和不可思议。
更何况,自己还打了彩儿两个耳光,这个丫头莫不是记仇了?
难道她想借机害她,陷她于万劫不复?
不过彩儿在补药中下药,这举动也太过愚蠢,更何况王爷现在宠我正盛,她是她的贴身丫鬟,这样做对她来说并没有好处?莫不是……她也喜欢王爷?然后对她现在和之前性格的差异,在其中发现了端倪?
不思则罢,细思极恐。
贞儿此时心想,虽然自己有可能是误会了彩儿这个丫鬟,但是她本就多疑,心中的念头现在只有一个: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
这样思量一番后,贞儿将彩儿叫到卧房中来。
“彩儿,你给本妃跪下!”贞儿咬牙切齿的命令道。
彩儿确实对这个举动很不解,还有些迷惑,但是看着侧妃娘娘如此动怒的表情,她于是也就默默的跪到了地上,弱弱地说道,“不知娘娘怎么了?为何突然之间动怒。”
侧卧于床榻之上的贞儿一看这个丫鬟还如此说假装糊涂,冷笑一声,将窗台上放的吊兰花一下子扔到了彩儿的脚下。
“刚才本宫就觉得这补药的味道着实奇怪,于是喝了一口之后把剩余的药倒入了吊兰盆中,你看这花立即枯萎,定是药中有毒,如此这般,你还不承认,这是你做的吗?”
彩儿一听这话,瞬间乱了阵脚,吓得花容失色。
她连忙惶恐的解释道,“娘娘息怒呀!奴婢早已经在您身边,侍奉很久了,怎么可能来加害于你呢?”
贞儿一听这话更是面色冷峻,她似乎并不相信眼前这个小丫鬟说的每一句话,“行了吧,本妃什么事没见过,你就收起你这副演戏的嘴脸吧,我告诉你,本妃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想加害于本宫的人!”
说到这话时,眸中一片冷漠既然,这种眼神让彩儿更觉得如此冰冷陌生。
仿佛眼前的女子子并不是以前善良多情的娘娘,而是披着她美艳的皮囊的另一个女子在讲话。
贞儿望着彩儿一副怅然若失的眼神,不由得心中得意的想到,这是戳到她心中痛处了自己还真是没想错。
“本妃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承不承认你在本妃的补药里下毒了?”
“娘娘,奴婢真的没有做过!还请您相信我。”彩儿不卑不亢的说道。
贞儿一听这话更是气的怒火中烧,她索性大声的对彩儿高高在上的说道,“哎哟,这个小丫头嘴还真是硬得很,不过,本妃倒是要看你在这宫刑之下还能嘴硬到多久。”
“来人啊,把这个丫头打五十大板。”
“娘娘……娘娘放过奴婢吧,奴婢真的没有加害过你!也没有想要害过你啊!”彩儿在宫女的拉扯下嘶喊道。
“不想被打,那就赶快承认了吧。”贞儿冷哼。
彩儿就这样被宫人拉扯出去,即将受到宫刑,她想着以前的娘娘必定会放过她或者去相信自己,可是今天她回头仰望的最后一眼,看到的却是眸色冰冷,没有一丝人性的陌生女子一样的神态。
大殿外。
“娘娘……娘娘,奴婢真的没有加害于你啊!”彩儿在外面撕心裂肺的呼喊着。
但是贞儿在里面却丝毫没有为之所动。直到外面女子的嘶喊声越来越小,她才惊觉事情,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或许自己真的错怪她了,打五十大板本就九死一生,可是这个小丫鬟确居然仍然是没有承认她迫害过自己。
贞儿细细的思量之后,她又猛然之间想起。
这宫中女眷这么多,王爷本就有王妃娘娘,更何况这些日子里他更是夜夜留宿在自己的寝宫,已经很久没有去临幸别的妻妾了。
这样一来,应该是有很多妻妾嫉妒自己吧!
女人之间本就有战争,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自己如此得到王爷的恩宠,是让很多人眼热和妒忌。自己近日更是手感是风寒王爷又如此呵护,那么想要在这补药中下文章的人,可大有人在。
那么这样想来,一定是在煎药的时候将毒物放在了自己的碗里。
“宝儿,你去查一查,每天彩儿为本宫熬药的时候有何人来过。”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季欣兰的伤慢慢的好了起来,身体也逐渐恢复起来,精神气貌也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