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往复唱了数遍后,听见身后传来浅浅的鼻息声,夏蕊蕊试探地叫了一声,“大少爷?”半天没有动静,应该是睡着了。
可是她却睡不着了,被不相干的男人拥着一起同眠,方才不觉得,这会脑子空闲下来,越想越觉得荒唐。
脑子里乱糟糟的,偏偏还不能随意地辗转反侧,她直直地躺着,生怕吵醒了他,止不定招来更大的麻烦,简直是另类的酷刑。
好不容易睡意来了,夏蕊蕊打了一个哈欠,打到一半猛然醒悟,抬手捂住嘴巴,又发觉动作幅度有点大,不知道惊动他没有。
好在他没有被惊醒,可她又睡不着了,只好闭着眼睛数羊,数到一千多只时终于眯着了。
天还没亮,夏蕊蕊就醒了,她一直记着早起,免得起晚了被打扫的佣人看见,让人误会不说,还要被吴管家逼着吃事后药。
旁边的人睡得正香,细细的鼻息很均匀,她轻轻翻了一个身,脱离他的拥抱,悄悄下了床,从地上抱起被子和枕头,蹑手蹑脚地往门口移动。
“几点了?”
身后蓦地传过来一句,夏蕊蕊无奈地勾了勾唇,这般小心翼翼,还是将他吵醒了。
“5点,大少爷还可以睡一会。”她只得转身,看到男人带着乍然醒来的惺松,别样……魅惑。
靳司曜自床头柜上拿起腕表看了一眼,果然只有5点,带着浓浓的慵懒的气息问她,“你起这么早干嘛?”
“早点回我的房间,免得被他们看到了,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还问呢,上次害得她被吴管家教训了半天,还逼着吃那种药。
靳司曜伸了一个懒腰,“那还不简单,我让他们晚点上来。”边说边伸手按向呼叫铃。
我的天,夏蕊蕊暗叫一声,扔下手中的被子枕头奔了过去,抢在头里制止了他的行为。
“你是想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睡在一起吗?”她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
靳司曜耸耸肩,然后拍了拍身畔,“过来陪我再睡会。”
啊……
两个不相干的人,醒着睡在一张床上,想想她就觉得难受,那得多尴尬呀。
“还是不要了,我回房了。”夏蕊蕊嘿嘿一笑,转身冲出屋子,又发现寝具还落在房间,只得又返回来拿。
总算回到自己卧室,将被子枕头往床上一丢,正准备睡个回笼觉,门被人推开了,男人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你进来干什么?”夏蕊蕊惊得坐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男人。
靳司曜径直走到床头,往床上一躺,振振有词地冲她说,“你不肯陪我睡,那我过来陪你睡。”
天哪,你绕了我吧。
夏蕊蕊哀叹一声,早知道他这么麻烦,打死她也不大发善心去帮他了。
其实,男人也觉得不可思议,现在的他仿佛初偿迷药的人,明知道会沉沦,却为了追求那致命的快感,而不惜一切。
至于她有什么目的!
她值不值得依赖!
还有两人之间无法消弥的血海深仇…。。
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三年来,他快要被失眠和恶梦逼疯了,只有她可以帮到他,他别无选择。
靳司曜抬起手臂自然地搭在她的腰肢上,凑近她的唇,轻轻地啄了一口。
“干嘛?”夏蕊蕊惊叫着就地十八滚,逃出了他的魔手。
“奖励你的。”男人大言不惭地丢出一句,仿佛他的亲吻是莫大的恩赐似的。
天哪,她要疯了。
不行,必须约法三章。
夏蕊蕊跳下地,奔向书房,在电脑上一阵忙碌后,终于炮制出一份行为准则。
将文字打印出来,刷刷刷签上自己的名字后,她拿着笔和纸走出来,过去递给他。
“什么?”靳司曜好奇地接过纸一看,君子协定?第一条就是不许耍流氓,薄唇不禁抽了一抽,“你确定要签?”
夏蕊蕊一脸严肃地,“当然。”
靳司曜接过笔,看都没看便龙飞凤舞,画上靳司曜三个金光大字,然后将笔和纸扔给她,往床上一躺,“现在可以睡了吧?”
屋子里充斥着她的气息,空气中飘荡着一缕淡淡的、让人安宁的香味,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夏蕊蕊收好笔和纸,回到床边的时候,不禁抚额,她的床是公主床,普通双人床的尺寸,他的睡姿很优美,但也非常嚣张,占了大半个床。
算了,不跟他挤了,就在沙发上将就一下吧。
刚一转身,身子一轻被人抓上床去,男人霸道一声,“一起睡。”
“君子协定。”夏蕊蕊皱眉,提醒。
男人这次倒是很合作地往后退了退,让出一个位置,示意她躺下来,夏蕊蕊无奈,只得依言而卧。
大概是太困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直到闹铃大作,夏蕊蕊一下子惊醒过来,拿起手机一看,完了,完了,要抓现形了。
“快起来,别睡了。”她一拍他的肩膀,压着声音喊道。
“干嘛?”靳司曜睡得正香,还想多体验一下,被她这么一闹,很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
夏蕊蕊着急道,“都七点多了,过一会打扫的佣人就要上来了,你不想让他们发现吧。”
靳司曜看了一眼闹钟,果然是,可是她这么着急赶自己走,又让他觉得不爽,便故意磨蹭着不肯起床,“我再睡一会。”
“不行,起来哪。”情急之下,夏蕊蕊一把掀开他的被子,妈呀,男人睡衣全开,三角裤都看见了。
靳司曜索性坐了起来,拱起一只膝盖,将手臂搁在上面,不得不说,这个男人随便一个动作和造型都魅惑得无以复加。
接着,他斜睨起眼神,慢慢地挑起唇角,“你耍流氓。”
咳咳……
夏蕊蕊被这句给惊到了,窘迫地清了一下嗓子,将被子往他身上一甩,“谁叫你赖床的。”
赖床……
他喜欢这个词。
“就算我赖床,你也不能随便掀一个男人的被子吧。”看她又羞又窘的样子,他就开心,越怕起了逗弄之心,“不行,我都给你看光了,你说怎么赔吧。”
不是吧。
一个大男人被开光了有什么了不起,何况还只是看到了性感的胸膛和修长的大腿。
她是这么想的,便这么冲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