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皇揉了揉眉心,这个问题当然重要,如果真是老同学弄的,说明他的心理玩症非但没有好转,还有恶化的迹象。
夏蕊蕊被送进CT室扫描。
靳司曜在唐皇的陪同下站在外面的诊断室,看着电脑上的腕骨图像,忍不住问道:“有问题吗?”
老板和院长同时到场,这可是建院以来闻所未闻的景象,CT师仔细看了数遍,才敢确定地下结论,“手腕未见骨折,尺骨和桡骨处可见肌肉拉伤。”
“也就是这个和这个位置。”唐皇指着自己手与手臂连接处两端,示意给他看。
靳司曜明白了,那两个位置正是自己用劲最大的地方,“要紧吗?”
“不是很要紧,但会疼好几天。”唐皇暗自摇头,他不是不关心躺在CT台上的那个人,而是控制不住地伤害她,这正是创伤性应激障碍的症状之一。
可怜的女孩,不得不背负上一辈的恩怨,承受这个年纪不该承受之痛。
唐皇一边唏嘘一边开了药方,交给秦风去拿药,然后将注意事项交待给他听。
“云南白药喷剂,疼的时候喷在患处,可以有效减轻疼痛,另外静养,少动,为了促进肌肉尽快复原,可以进行辅助治疗,先是冷敷,把毛巾浸入冷水,拧干后敷在患处;二是热敷,疼痛消失之后,用温热毛巾按摩患处,可以促进血液循环。”
靳司曜一一记住,“现在可以带她走了吗?”
“可以。”唐皇道。
一回到家,靳司曜将她抱上楼,轻轻放在床上,从秦风手里接过药和纱布,示意他出去。
“我自己来吧。”夏蕊蕊连忙爬了起来。
“唐皇说了,你这个不能动,要静养,不然肌肉错开会很难治愈。”男人皱眉,小心地将她按了回去。
夏蕊蕊只好躺下,脸微微发红,脑子里又想到了那晚他给自己全身涂药的情景,庆幸受伤的只是手腕。
靳司曜打开喷雾,对准患处喷了一遍,屋子里瞬间充满一股中药的味道。
不过现在的大少爷,对各种古怪的气味应该比较适应了吧,毕竟连抗过敏药膏都亲口尝过。
夏蕊蕊觉得喷过药剂的地方麻麻的,凉凉的,感觉不那么疼了,一阵困意袭来,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
但意识仍很清醒,男人好像去了一趟洗手间,又回到床边,大概是要睡了吧,毕竟此时已是凌晨。
这时,湿湿地东西搭在手腕上,凉嗖嗖的,很舒服。
她恍惚着睁开眼睛,看见他坐在一帝,正用浸了凉水的毛巾帮自己冷敷患处。
“大少爷,其实我已经不怎么疼了,不用这么麻烦的。”男人突然对她这么好,真有点不适应。
靳司曜扫了他一眼,“唐皇让这么做的。”
唐皇,唐皇,他什么时候这么听唐皇的话了,夏蕊蕊简直哭笑不得,只好随他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靳司曜除了参加老宅那边的活动,将所有应酬都推了,专心在家当她的特别护理员。
随着手腕上的瘀斑慢慢变淡,冷敷改成了热敷,只要他在家里,都是亲自动手,绝不假手他人。
今天是初五,吃过早餐,靳司曜便开始了每日一课,绞了一块温热的毛巾替她敷在患处。
其实她真的没那么娇气,基本上第三天便既不疼也不痒了,只是他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我可不可以下去走走。”一热敷完,夏蕊蕊便提出。
连日来,大少爷严格遵守唐皇大医生的医嘱,让她静养,少动,已经四天足不出户,不对,是基本连床都没下,再躺下去只怕手腕好了,别的毛病又出来了。
“不行,好好躺着。”果然,靳司曜不答应。
嗳,她懊恼地撅起了嘴巴,她是病人,又不是犯人,至于一动不动地躺着吗?
想要抗议,又不敢。
“大少爷,你怎么不出去应酬?”夏蕊蕊眼珠一转,问道。
靳司曜淡淡地瞥过来一眼,“怎么,嫌我这个特别护理员当得不好?”
咳咳,哪敢,堂堂靳家大少爷,东灿集团总裁亲自护理,是她承受不起的宠顾。
他的手机恰好响了,夏蕊蕊一喜,大概是应酬来了,不过这两天,就算有邀约,不是非常重要的活动,男人也一概都推了。
“妈,什么事?”
夏蕊蕊听到是靳夫人的电话,本能地缩了一缩,乖乖地一动不动了。
“去尹家回拜?”靳司曜的眉头浅浅地拧了起来,“必须去吗?……。嗯,我知道了……妈,您放心,我立刻备上礼物去还不行嘛,好的,挂了。”
刚刚听说大少爷要走了,她还暗自欢呼,终于可以解放了,一听说靳夫人让他去尹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开心。
想必尹小姐给未来婆婆拜过年了,所以,靳夫人专门打电话来,让儿子去尹家回拜。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好好地躺在床上,没事别到处乱跑,听到没有?”靳司曜临出门前,还不放心地叮嘱几句。
夏蕊蕊默默地点点头,刚才倒是好想走动一下,现在突然没了兴致。
靳司曜出门下楼,吩咐秦风备了礼物,这才前往尹家。
“哟,司曜来了,快屋里坐。”尹母一看到他,喜出望外,冲着楼上喊到,“嘉琪,你看谁来了。”
“尹叔,芸姨,新年好!”靳司曜淡笑着拜年,示意秦风将礼品放在茶几上。
尹父客套道:“你看,来就来嘛,带什么礼物。”
“要的,这是礼数,否则妈妈知道我空手而来,会数落我一年的。”
靳司曜委实不适应这样的场合,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周旋,不然被妈妈知道了,耳根真有可能一年不得清净。
“曜,你来了。”从二楼飞下一道倩影,尹嘉琪直接扑进他的怀中。
靳司曜清晰地感到自己的身体僵了一下,甚至第一时间想要推开,随之醒悟,便不着痕迹地将怀里的女孩扶正,“嘉琪,你那天去的时候我也不在家,新年快乐!”
“还说呢,年初三跑去外面应酬,丢伯母一个人在家。”
尹嘉琪妩媚娇嗔,看似给靳夫人打抱不平,实则也是为自己委屈,那天去之前明明知会过他了,却还是没有在家里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