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蕊蕊,你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治你吗?”迟御终于暴怒,在手机另一端气急败坏的叫了起来。
夏蕊蕊将手机往外挪了挪,惨然一笑,“迟二少,我求你放过我,如果你不肯放过,我也只能承受,就这样吧!”
挂了机,她去厨房煮了一碗方便面,吃饱了才有精力应对各种情况,不是吗?
夏蕊蕊没有理会迟御的威胁,下午继续去上班。
一到店里,店长便将一沓现金递给她,“蕊蕊,我们是做生意的,不想惹事,你拿着工资走吧。”
“为什么辞退我,我可是本周销售榜第一。”她其实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这份工作得来不易,她也需要这份工作。
店长双手合十,求她快点走,“如果我们留下你,你原来的东家就会告我们,你还是快走吧。”
“他凭什么告你们,要告也是告我,我保证不会连累店子的。”夏蕊蕊苦苦央求。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妈妈马上就要出狱了,她必须挣钱养活两个人,这份工作不能丢。
“走吧,别赖在这里了,我们还要做生意呢。”店长一边说一边将她推了出去。
夏蕊蕊知道,再怎么求也是无用,只得转身离开。
回到借住的房子,看见一大堆人围在门口指指点点,天哪,不会又出什么事吧。
她挤进去一看,眼前的一幕让她吓得浑身一哆嗦。
只见墙壁上用大红的油漆写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字样,大门还被人用水泥封住了。
流氓,恶棍……
夏蕊蕊气得脸通红,没想到堂堂迟家二少,居然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对付她一个弱女子。
“你回来得正好,我们这可是高档住宅区,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希望你尽快搬走。”
“对,不能连累别人。”
“太可怕了,我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你快走吧,不然大家都没法安心。”
这就是人性,对坏人的恶劣行径不去指责 ,却一心只想着让爱害者离开。
压根不想想,她一个弱女子能走到哪里去。
不过,门被人封住了,就是这些人同意她留下来,也住不成了。
夏蕊蕊转身出来,气愤地掏出手机打给迟恶棍,“你太过份了,那房子不是我的,你眼里就没有王法吗?”
“你这会知道讲王法了?那你欠债不还怎么不说?”迟御反问。
她一时语塞,确实是自己违约在先。
“你让我工作,我愿意做牛做马赚钱还给你。”夏蕊蕊试着打动对方,恳切道。
迟御声音突然低哑下去,“你明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蕊蕊,别犟了,做我的女朋友,我会让你成为全海城最让人羡慕的女人。”
恕难,从命。
她冲着里面说出这四个字,啪地挂了机。
天渐渐黑了,夏蕊蕊漫无目地的走在大街上,无家可归。
短短三年多的时光里,这样的场景她居然经历了三次,第一次是爸爸妈妈双双被抓,房子也被大伯卖了那次。
后来她被送去了孤儿院,不久便被大少爷领养。
第二次是被靳夫人撵出靳家,投靠大伯却被无情地赶出来,走投无路的时候,又是大少爷将她找了回去。
这一次呢,他会出现吗?
不会。
夏蕊蕊随即摇摇头,即便他找来了,她也不会跟他回去了。
从此,陌路。
这句话,她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不管她愿不愿意,这一晚,男人终究没有像前两次那样从天而降。
当晨光初露,夏蕊蕊被一阵吱吱的叫声吵醒,睁开眼睛一看,一只老鼠从油腻腻的被子上爬过,妈呀,吓得她从床上跳了起来。
连洗漱都免了,因为这家五十元一晚的小旅馆到处黑糊糊的,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她怕越洗越脏,甚至传染上病菌。
夏蕊蕊逃也似地离开小旅馆,路上的行人好奇地盯着她,不用猜,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糟糕极了。
她打开手机,发现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林芊儿打来的。
急忙回拨过去,一接通,林芊儿焦急的声音传过来,“蕊蕊,你在哪里,你知道我担心得一晚上没睡吗。”
“对不起。”夏蕊蕊简直无颜见她,昨晚也是下了决心不再给闺蜜添麻烦,所以才关了机。
林芊儿道:“房子的事我知道了,报了警,警方会处理的,你赶紧回来,先跟我一起挤公寓,等你妈妈出来了再找房子不迟。”
“……好。”
她哽咽一声,如果没有芊儿,走投无路的自己只怕真的只有跳河了。
迟御加紧了对她的围困,一方面联合代言公司逼着她赔付违约金,一方面派杨昕时不时地过来劝她低头。
好在林芊儿托人帮她联系了一个家教的活,孩子的爷爷是老干部,父母也是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谅迟御吃了豹子胆不敢捣乱。
有了工作和收入,夏蕊蕊的心总算安定了一些。
这天,她刚刚上完课出来,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犹豫着接了,一道急切的声音传过来,“你是李兰的女儿吗?”
“我是。”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那边语速飞快,“赶快来市医院肿瘤科,你妈妈住院了。”
“你说什么?”夏蕊蕊不敢置信地问了一遍,那边却挂了机,长长的芒音让人越怕着慌。
她收起手机,拦了一辆的士直奔市医院,一颗心七上八下,肿瘤科?难道妈妈得了…。。不治之症?
不会的,妈妈就是一直咳嗽,不过是一般的感冒而已。
她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祈祷着,打的赶到市医院肿瘤科,报出妈妈的名字,护士一查住院记录,让她去三病区15号病室找。
夏蕊蕊道了谢便直奔过去,到了门口便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人一进去,第一眼便看见妈妈吐出一大口血。
“妈——”
她一阵眩晕,双腿一软差点倒了下去,下一刻,呼叫着奔到病床边。
“你来了。”
妈妈急忙将沾满血迹的纸包好,抬起脸笑了一下,唇边还挂着几道血丝,更衬得脸部腊黄无光。
夏蕊蕊心如刀绞,“妈,你病成这样怎么不早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