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都是外头瞎传的,不能当真的。”尹嘉琪心中暗喜,面上却大摇其头。
靳夫人脸色一沉,不高兴道:“你这孩子怎么也学会阳奉阴违了,把你听到的说出来,不然我要生气了。”
尹嘉琪仍是犹豫着,一副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样子。
“说。”靳夫人沉声命令。
这下,尹嘉琪一脸无奈,仿佛下了决心一般地开了口,“外面都在传,他们兄弟是为了争女人才反目为仇的。”
“女人?”靳夫人狐疑一声,继尔有些明白了,“你是指……夏蕊蕊?”
尹嘉琪连忙道:“外界都是这么传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伯母您也别太当真。”
自己虽然年纪大了,还没老糊涂,是真是假尚分辨得出,小狐狸精N年前就让两个儿子反过一次目,大儿子为此还将小儿子撵到了国外。
姓夏的一家人还真是靳家的克星,老的撞死了老公,小的又来祸害自己的两个儿子,真是气死人了。
“奶奶,您好些了吗?”
脆生生的一声打断了靳夫人的思绪,抬头一看,果真是宝贝孙子来了,原本布满怒气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小宝,快到奶奶这里来。”
突然看到孙子旁边站着的女人,笑脸一下子僵住了,声色俱厉地喝问道,“你来干什么,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吗?告诉你,我一定会吊着这口气,保证不会让你达到目的。”
夏蕊蕊本来犹豫着该不该来,男人打电话说他公司有点事走不开,让她带着儿子来看看奶奶。
没想到一进门,便遭到一顿痛骂。
“奶奶,您能不能别骂妈咪,您做手术的时候她一直候在外面,担心得不得了。”小宝恨恨地瞪了坏阿姨一眼,替妈妈打起了抱不平。
靳夫人哼了一声,“小宝,快过来,以后别跟这种人在一起,省得把你带坏了。”
小宝看了妈咪一眼,没有动。
奶奶病了,他不想惹奶奶生气,但不代表认同奶奶这么对待妈咪,妈咪可是世上最好的妈咪。
“小宝,去吧。”夏蕊蕊明白他的心思,这是替自己委屈呢,心中一暖,示意小宝别介意。
小宝“嗯”了一声,这才慢慢地走到病床边。
“你还站在这干什么,还不快走?看着就让人来气。”靳夫人拉着小宝的手,冲她斥责道。
跟着一起来的容婶赶紧上前,将手中的保温桶打开,“夫人,这是少奶奶亲自熬的鸡汤,最补……”
话音未落,靳夫人勃然大怒,一把抓过保温桶对准夏蕊蕊丢了过去,“不要脸的东西,这么快便以靳家少奶奶自居了,谁承认你了,没见过你这样倒赶着往上贴的厚脸皮。”
“唉呀”一声,饶是夏蕊蕊侧身回避,还是被溅了一身的肉骨头,幸好汤汁没有洒在身上,不然铁定会被滚热的油汤烫伤。
她赶紧冲进卫生间,拧开水笼头,将身上的秽物洗去,洗完,转身准备出去时,发现女人堵在门口。
“何苦呢。”尹嘉琪毫不掩饰脸上的快意。
看来尹家大小姐演不下去了,撕破温婉贤淑的外包装,打算赤膊上阵了。
“请让让。”夏蕊蕊无意争锋,至于男人,既然决定了让出,也不会中途反悔。
尹嘉琪忽然凑近,压低声音道:“你知道靳夫人是为什么病倒的吗?”
夏蕊蕊心中一动,难道不是因为胡伊可被迟家当众悔婚的事给气病的?
“靳家兄弟为你反目,靳司泽闹着分家产,你说老太太急不急?”尹嘉琪说完,恶毒地刺了她一眼,“所以,别再妄想进靳家门,老太太这会子恨不得你立马去死呢。”
夏蕊蕊微微拧眉,“你自己恶毒,别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恶毒。”靳夫人是讨厌甚至憎恨自己,但老人家生性善良,至多希望自己不再出现在靳家,不至于巴不得自己死。
倒是某人,估计天天都在咒自己活不过当天吧,她淡淡一笑,侧身走了出去。
“容婶,你带着小宝留在这陪靳夫人。”夏蕊蕊吩咐一声,便冲床上的病人道:“您安心养病,我保证不再出现在您面前,以免您动气伤了身体。”
靳夫人余怒未消地哼了一声,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夏蕊蕊便叮嘱了小宝两句,离开病房。
出了医院,她立刻给靳司泽打了一个电话,“司泽,方便吗,如果方便的话不如见过面吧。”
靳司曜22岁接掌靳氏家族产业,八年来殚精竭虑呕心历血,一步步将东灿集团带上辉煌,一定不愿意看到它四分五裂。
另一方面,男人对弟弟的感情别人或许不清楚,但夏蕊蕊是最有发言权的,当年怀疑担心自己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惜将弟弟送走,还狠狠地教训了自己一顿。
如今兄弟失和,恐怕比分家更令他难受,是以,她觉得有必要做点什么。
“当然有空,蕊蕊,我们好久没有坐在一起聊天了。”靳司泽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欣喜和激动。
夏蕊蕊报了地址,约定好时间便挂了机。
大约一个小时后,两人坐在一家高档茶馆的包间里边饮边聊。
“蕊蕊,上次我和你像这样面对面坐着还是八年前的事了,忘不了你那个时候的模样,穿着一身校服,梳着高高的马尾……”
眼看靳司泽陷入回忆不能自拨,夏蕊蕊赶紧出声打断,“司泽,很抱歉,我今天不是来忆旧的。”
男人精致而干净的脸庞浮上一丝黯然,随之恢复如初,不好意思地总她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你看我,总是不自觉地说起过去的事情,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
靳司泽依旧美好而纯洁的笑容,令她有了信心,当即解释道,“那倒没有,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谈。”
对面,男人立刻正襟危坐,略带着一丝调皮的意味道,“你说,我洗耳恭听。”
夏蕊蕊啜了一口茶,借机斟酌了一下怎样开口,然后将茶杯轻轻搁在面前的茶几上。
“刚刚听到一个消息,说你正在闹分家,不会真有其事吧。”她刻意用了一种轻松随便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