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热情，看不下去了！”
方致远就站在远处，看到黎思羽搂住顾霆钧拥吻的画面时，扎心地遮住了眼睛，“宫骁，我们两个走吧。”
宫骁压着眉心多看了两眼，才嗯了一声。
两人就这么离开。
而被黎思羽搂住的顾霆钧，从她微微颤抖着的吻落下来的那一刻，他绷了整整一天一夜的理智，也开始逐渐涣散了起来。
他想推开她的手，却怎么都推不开。
黎思羽吻着他，吻着吻着竟哭了。
“怎么了？”顾霆钧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除了有些手足无措之外，他的眼底也满是敛着心疼。
黎思羽摇着头，她没回答他，反而是抱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顾霆钧，今晚你不回去了，好吗……”
她边吻他边说着，声音中透着几分哭腔，听得顾霆钧揪心不已。
都是成年男女，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都是懂的。
顾霆钧也不例外，当黎思羽话音落下那一刻，他眼色都跟着沉了沉，脑海中不禁划过很多思绪，他看着黎思羽的眼神也讳莫如深了起来。
黎思羽抓着他的手，死死地牵着。
好像今天牵过之后，再也牵不到了一样。
“顾霆钧，你……你说实话，你喜欢我吗？”黎思羽哭着问他。
顾霆钧深深地睨着黎思羽，看着她落泪的脸，他想吻掉她的泪，可残存的理智告诫着他，不应该再继续纵容自己，因此，明知道她想要的答案是什么，可他还是薄唇轻启冷漠地回了一句：“喜欢过。”
喜欢过。
也就是说，现在不再喜欢。
这无疑是很伤人的答案，伤到黎思羽泪水啪嗒嗒地往下坠，她咬着嘴角，一时间唇瓣无助地哆嗦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她才抬眸，湿漉漉的一双眼看着顾霆钧。
“既然这样，那……我们从今天开始，分手吧。”她声音微微有两分颤抖，“今晚，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可以吗？”
即便这条路注定要走，可真当黎思羽把这条路让出来的这一刻，顾霆钧还是胸口堵得慌。
他压抑地看着黎思羽，她的眼眶红红的，他参不透她现在脑子里都在想一些什么，可是显而易见，她很难过。
那么他又何尝不是呢？
沉默了半晌，顾霆钧才伸手将黎思羽往怀中揽，黎思羽没有拒绝，反而小手圈住了他的腰，意外很乖巧地到靠在他的胸膛。
顾霆钧薄唇微掀：“我答应你。”
酒店。
当房门推开的那一刻，黎思羽松开了顾霆钧牵着她的手，她伸手攀住了顾霆钧的脖子，唇不由分说往他的薄唇上印了过来。
顾霆钧皱着眉头看着他，眼色越开＝来越深。
很多情绪，无法压抑，他手扣住黎思羽的脑袋，眼眶渐红的同时，他忽然主动了起来，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在顾霆钧的攻势下，黎思羽忽然显得弱了许多。
她被顾霆钧一路吻到大床上，窝在他的怀中承担着一切，当她的身子砸到床上时，顾霆钧也欺身而上，灼热的吻完全难以自控。
黎思羽闭着眼睛，她搂着他，当顾霆钧的吻移向她的耳垂时，她红唇微动：“顾霆钧。”
顾霆钧骤然停下动作，深深地看着她。
“我们做吧。”她说。
“思羽，我们……”
顾霆钧开了口，短暂的静默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即便呼吸不稳，他终究还是恋恋不舍地从打算退开。
一想到她小时候的模样，那副笑逐颜开的样子在他的心头狠狠地凿着回忆与亲情的口子，他便心口刺痛。
他强忍着，逼自己不要继续下去。
可结果是，他还未能起身，黎思羽已经咬了咬唇，再次吻到了他的唇上。
黎思羽紧紧地搂着他，“不要走。”
她翻了身，反将他压在了身下，微微颤抖的手落在他的侧脸，十分不舍地轻抚着他的脸，他的眉眼，他的鼻子。
她轻轻地吻着他，颤动的手摸着顾霆钧的腹肌。
顾霆钧倒吸一口凉气，所有他力保的理智，终于还是烟消云散。
彻夜，缠绵。
翌日。
当顾霆钧苏醒过来时，黎思羽已经从房间里面消失了。
顾霆钧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一通电话打过去，那头却提示已经关机。
出于担心，他急忙赶回公寓，可却发现她的房间已经空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萦上心头，他急忙赶到小知了的房间去，推开门，里面无论是衣物还是其他的任何东西，统统没有了。
黎思羽和小知了，好像就这样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样。
如果不是还记得昨晚的缠绵，顾霆钧几乎以为眼前的都是假象。
偌大的公寓，忽然变得空空荡荡了起来，顾霆钧坐在小家伙的床头，眼神显得格外空洞。
他的脑海中，还有昨晚所见的黎思羽脖子侧后方的那颗痣，和茜茜的一样。
也不知坐了多久，他才起身。
没走出几步，接到了方致远打来的电话。
“醒了吗？”那头方致远似乎在笑。
顾霆钧皱着眉，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此刻他心情很乱，一团乱。
事实证明，她是带着小知了搬走了。
可好笑的是，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她，挽留她。
“听你的声音昨晚该不是……那啥过度了吧？我理解你这么多年过来不容易，可是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方致远戏谑道。
顾霆钧没心情跟他玩笑，开门见山说了一句：“她从公寓搬出去了，和知了一起。”
“什么？！”
顾霆钧到公司时，本能地在设计部门外逗留，眸光装作不经意地朝着黎思羽的办公室瞥去，却发现那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顾总，视频会议快迟到了。”林特助在身边提醒道。
顾霆钧这才收回目光，昂首阔步之时，眼底划过一抹讳莫如深的光。
视频会议结束之后，顾霆钧靠在办公椅上，当秘书送一杯热咖啡进来的时候，他薄唇掀动：“黎总监……她来了吗？”
秘书眨了眨眼，“顾总您找她吗？我去帮您叫她。”
“不用了！”顾霆钧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接着，就转过了椅子去，“你出去吧。”
秘书偏偏头，不明所以。
电脑叮地响了一声，提示公司内部邮箱收到了一封新邮件，顾霆钧回头来，竟发现这封邮件来自黎思羽。
那一刻，他眯起眼，打开邮件的动作略显得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