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
顾霆钧皱了皱眉头，“你想问什么？”
他怎么看不懂她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他故意忽视她的邮件，其实潜意识中还是不想她离开公司的，即便分手，他也自私地不愿她当真消失在他的世界当中。
鬼知道这两天他过得有多糟糕？
没有她的每一分一秒都像是在硬生生地捱日子。
今天，她来了，却是带着辞职书。
黎思羽咬了咬嘴唇，还是笑了笑，“没什么，希望你们一切顺利。”
她转了身，笑意顷刻消失掉。
“不能不辞职吗？”
身后，响起了顾霆钧的声音。
即便没有回头，黎思羽还是可以依稀感受到他灼灼地目光正盯着她的后背，那种感觉无法忽视。
不辞职吗？
黎思羽阖了阖眸子，她难以想象今后和他在同一间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场面，她怕到时候她的那些秘密也会随着她难以掩藏的感情一样，统统曝光在他的面前。
她回头的时候，笑意嫣然至极。
“顾总，再见了。”她笑说。
顾霆钧，再见了。
离开办公室，她的背影没有任何迟疑，潇洒到连她自己都认为自己有足够的勇气可以面对接下去再也没有他的日子。
她不再去管身后他的目光，进电梯以前，她都是一位勇士。
电梯里，她哭成了泪人。
当黎思羽走掉的时候，顾霆钧将椅子转了过去，他的鼻尖泛酸，心痛得厉害。
她刺眼的笑容在他脑中萦绕，身后吹风机的响声停下，乔相思从那里面出来，只见到顾霆钧靠着椅子的背影，她扯着笑容说：“顾霆钧，刚才那位员工走了？”
从回国之后第一次到公司的时候起，她便知道顾霆钧和黎思羽在一起了。
她嫉妒，凭什么那个女人可以拥有他？
当初她走的时候，他哭得那么伤心，他从来都是她的，也一直都在等她回来，凭什么被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抢占先机？
这些天她一直都在想办法联系顾霆钧，可顾霆钧却推三阻四。
她请人调查了黎思羽，初步得知黎思羽和顾霆钧同居的那一刻，她情绪几步不受控制直接到他家去找她，结果却意外看到黎思羽从他家拖着两只行李箱离开的画面。
意识到什么之后，她这两天都在关注顾霆钧。
显然，顾霆钧那张脸上写满了失恋的表情，感到庆幸的同时，她浑身的妒火也燃烧得更为旺盛。
她谎称自己最近事业不太顺，这几天每天都来找顾霆钧，顾霆钧心情不好也没怎么搭理她，她请人监视着黎思羽，听说黎思羽出门了，路线似乎是来南茂，她就找了借口在顾霆钧隔间的房间里面洗了头发。
听到外面有声音，这才故意发声，湿着一头长发出来的。
目的，当然是为了让黎思羽误会。
只不过可惜的是，乔相思不了解黎思羽，而时隔多年，她也不再了解顾霆钧了。
当顾霆钧听到她的问题，他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她不只是我公司的员工。”
乔相思眼底划过一抹阴狠，还没来得及说话，顾霆钧又补充了一句，“她是我很在乎的女人。”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那都是他放在心上的人。
顾霆钧话音落下，乔相思不动声色地攥拳，对黎思羽的恨意更浓……
黎思羽去人事部办理了辞职，十分钟之后出了南茂大楼。
她蹲在南茂大楼外的墙边，无助地垂着头，眼泪啪嗒嗒地腿上落，她此刻糟透了也难过透了的心情让她根本不在乎路人的眼光。
自从上次黎思羽到画廊找过黎亦瑶的麻烦之后，黎亦瑶无论去哪儿基本上都得把俞柔柔带在身边，生怕一个不注意黎思羽就偷偷把俞柔柔带走了。
她不知道黎思羽是通过什么方式得知俞柔柔是她的亲生女儿的，她问过俞柔柔，俞柔柔却一个字都没说。
这也是第一次黎思羽意识到这个女儿和黎思羽之间竟有一种无形的默契。
今天俞柔柔学校举行活动，活动完黎亦瑶就接她离开学校了，经过南茂大厦的时候，黎亦瑶意外看到了蹲在墙角的黎思羽。
她穿着那天去画廊的那身衣服，所以比较好认。
“妈妈，那是姨母诶！”
当黎亦瑶刚刚认出黎思羽的时候，俞柔柔挣脱了她的手，飞快地跑向了黎思羽。
俞柔柔眼底淬着阴狠，怎么回事？
黎思羽都没露脸，柔柔是怎么认出她的？一想到这是母女间的心电感应，黎亦瑶气得唇瓣都在发抖。
黎思羽听到俞柔柔的声音，抬起头来，一双泪眼对上俞柔柔清澈水汪汪的大眼睛。
俞柔柔一见黎思羽就皱起了眉头，“姨母，谁欺负你了吗？你怎么哭了啊？”
说罢，俞柔柔伸出手来帮黎思羽擦泪，动作很轻很温柔。
黎思羽看着俞柔柔贴心的样子，心尖都在颤，正要伸出手来抱抱俞柔柔，结果黎亦瑶却走到俞柔柔的身边，不由分说将俞柔柔给拉开了些。
“黎思羽，大街上你都能哭成这个样子，不嫌丢人啊？”黎亦瑶怒气上头，也没顾得上旁边还有个小孩，直接讽刺了起来。
黎思羽将脸上的泪水擦拭，“黎亦瑶，我今天没心情跟你争。”
“怎么？蹲公司门口哭，让我猜猜你到底是失恋了还是被炒鱿鱼了……”黎亦瑶干笑了两声。
站在她身边的俞柔柔惊讶地看着她，“妈妈，姨母都这么伤心了，你怎么还说这些话让她更伤心呢？”
听到俞柔柔维护自己，黎思羽刚擦掉泪水，又湿了眼眶。
黎亦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柔柔，你根本不了解你姨母，你到底是帮妈妈说话还是帮她啊？”
“妈妈，我不管姨母怎么样，可是妈妈在姨母伤口上撒盐就是不对。”俞柔柔眨着大眼睛满脸认真地盯着黎亦瑶看了一眼，接着才将小手从她的掌心中挣脱出来。
她站到黎思羽的面前，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黎思羽的头发，这才接着问：“姨母，你真的是像妈妈说的那样，因为姨父或者工作不开心了吗？”
“什么姨父，你哪儿来的姨父？”黎亦瑶站在身后冷嘲。
“有的啊，我上次就看见姨母和姨父去接她们的孩子放学了，”俞柔柔看向黎思羽，“姨母，那位是你和姨父的孩子吧？我该叫哥哥还是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