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昨晚可恐怖了!”南宫亦表情夸张,就连动作都是极尽夸张。
“哦?”褚寒靳挑眉。昨晚他究竟是怎么个恐怖法,会恐怖到让南宫亦来守他的房间。要知道这事儿向来是下人做的。
“王爷,看来您是真不记得了,那我今儿顾好好跟您讲一讲。”南宫亦又倒了一杯水。
他刚才不过是个小小的试探,居然没有让褚寒靳看出端倪来。如此一来。南宫亦更加兴奋了。
“王爷,昨晚你喝醉了酒,非要拉着人家夏桑姑娘陪您喝。”南宫亦手舞足蹈的,恨不得将那画面就这样搬去褚寒靳的面前。
见褚寒靳皱眉,南宫亦只觉得痛快。
“夏桑?”褚寒靳低喃,轻轻念着这名字。昨日他确实和夏桑喝过酒。只是后来夏桑不是走了吗?夏桑走了以后,卿筠才过去的。
难道是卿筠告诉了南宫亦,昨日他和夏桑喝了酒?
“昨日,我确实是和夏桑姑娘喝了酒。”酒确实是喝了。不过他似乎也没有硬拉着人家姑娘来喝酒吧?褚寒靳皱眉,他岂会是那种纨绔子弟,仗着有权有势就横行霸道?
“你看你看你看,你自己都承认了吧。”南宫亦咽了口口水,有些后怕?随即他又恢复了信心,“你自己都说了,你昨日确实是和人家夏桑姑娘喝了酒,这事儿可不能抵赖。”
南宫亦难缠,褚寒靳不是第一次知道,却是第一次被她缠的这么死。
“嗯。”褚寒靳点头,他确实承认的昨日和夏桑喝酒的事儿。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大大方方,如此还洒脱些。
“你承认就好。”南宫亦轻轻抿了一口水,表情也轻松了许多。
现在只要褚寒靳承认了和夏桑喝酒的事儿就好。“昨日你醉了酒,然后就拉着人家姑娘的手。”一想到这儿,南宫亦还有些郁闷。
那位夏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狠毒阴险?昨日一见,南宫亦觉得她并不是那种人啊。
夏桑的美和卿筠的美不同,她美得妖艳,媚骨天成。这种长相向来都是被称作祸水的。
不过,也好在她是南疆人,又是大祭司刃月的徒弟,如此皇上才不敢轻易开口,将她要去后宫。否则的话,不知又要闹出多少风波。
红颜祸水,红颜祸水!说的可不就是夏桑那样的?
不过,夏桑美是美,她骨子里似乎又很沉静。没有北冥那些闺阁小姐的生硬死板,也没有卿筠那种果决。可偏偏她就是如此让人移不开眼。
“你说我,拉着夏桑姑娘的手?”褚寒靳也被南宫亦的话吓了一跳。他昨晚拉着夏桑姑娘的手?这……这怎么可能?明明昨晚他拉着的是卿筠才对啊!
昨晚,他和夏桑姑娘喝了酒没多久,夏桑姑娘不就走了吗?再然后就是卿筠过去了……
所以他昨晚拉的明明是卿筠的手,又怎么会变成夏桑的手的呢?
“南宫亦,你确定你昨日没看错?”褚寒靳有些怀疑。他昨日见到的肯定是卿筠。不是卿筠,他又怎么会随随便便就去拉一个女人呢?这不是他褚寒靳的作风。
“我昨日一进去就看见了,又怎么会看错!”南宫亦拍着胸脯保证。
昨日,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再说了,那位夏桑姑娘的眼泪可是真真正正的。泪珠子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却还是不忍留下来。
夏桑姑娘隐忍,可并不代表她没有脾气。南宫亦作为旁观者,他倒是觉得褚寒靳对卿筠没那个意思,反而是那位夏桑……
褚寒靳对夏桑,似乎并不简单。这才是他今日逗趣褚寒靳的真正原因。卿筠正坐着用早膳,刃月就突然间从外面冲了进来。
他用力掐住卿筠的脖子,额上青筋暴起。刃月想,只要轻轻一用力,然后卡擦一声,夏桑就会死掉。他还可以悄悄的给夏桑下毒,如此一来神不知鬼不觉。
其实,下毒才是最可行的方法。可是刃月居然有些不忍!他在不忍!对这个对褚寒靳生出了些旖旎心思,有背叛之心的夏桑不忍!
刃月越想越气,手上的力度也越来越大。他恨不得就这样掐死夏桑。如此一来,也一了百了。
“你……你放开我……”一开始,卿筠的力度还有些大。可是越到后面,她捶打刃月的力气就越小了。
卿筠只觉得喘不过气来,脖子被掐,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她不能反抗,更没法儿反抗。如今她和刃月的差距还太大,她打不过他。
看到夏桑几欲昏死过去,刃月这才生出了些慈悲心,送来了钳制着夏桑的大手。
被放开的下一瞬,夏桑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了。刃月原本想上前去扶她,脑海里不自觉的又回想起昨天晚上那一幕。
夏桑在睡梦中都对那个男人恋恋不忘的,为了那个男人,她流泪了。
夏桑这次流泪并不是刃月见她的第一次流泪。不过却是爱夏桑长大以后,刃月看到的夏桑第一次流眼泪。
以前,即使再苦再累,夏桑都能够承受的过来。如今她却哭了?她在睡梦中,叫着北冥的王爷哭了!
“说,你是不是对褚寒靳,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刃月沉着脸,语气阴沉沉的。
闻言,卿筠脸色霎时苍白了。月……刃月知道了?
见夏桑如此反应,刃月反而大笑起来。他的笑和别人的笑又有些不一样。别人的笑都是开怀大笑,可是刃月不同。刃月的每一次笑,几乎都是在极其愤怒的情况下。
所以现在,刃月愤怒了?卿筠的身子抖了抖。很快她又恢复了镇定。“怎……怎么会?”
卿筠稳了稳心神,才如此回答到。只是她的回答,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么能说服刃月呢?
刃月笑容更深了。他伸手,用力捏着卿筠的下巴,“桑桑,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啊。我们,可都是南疆的子民!”说完,他又用力将卿筠推倒在地。
南疆子民?卿筠苦笑,她在心里大喊,她是北冥子民,是北冥的将军!
可是这些又有什么用?没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知道。就算她如此说,就连褚寒靳都不一定会相信,其他人,又怎么可能会信上半分?
“大祭司放心,我对褚寒靳只是顺从您的吩咐。”卿筠合眼,敛去眼中的痛苦神色。随后再睁开,又已经恢复了成了那个冷血无情的夏桑了。
“没有就最好。”刃月勾着唇。他若是不大笑,平日的时候,嘴角的总会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这种笑,更加神秘个你加我吸引人。
可是看在卿筠眼里,就只有恐怖和可悲。可是,她又说不出来,为什么会恐怖可悲。
“乖,既然如此,就好好用膳。”
刃月突然温柔的摸了摸夏桑的头,随后,伸出手来。似乎是想要将她从冰冷的地上拉起来。
卿筠颤了颤,最终还是听话的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刃月的手心里。
刃月一个用力,她就已经被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寒冬腊月了,可是在地上坐久了仍旧有些凉。
卿筠手脚冰冷,显然是没能忍受住地上的寒气,偏偏刃月又迟迟不肯离去。
“不知大祭司还有何事。”无奈之下,卿筠只好开口赶人。只要刃月一刻不离去,卿筠的心就一刻也得不到安宁。
“怎么?这么想我离去?”刃月冷笑,轻轻抚上了卿筠的脸颊。
她的脸生的极为好看。自夏桑长大以后,就是南疆的第一美女,这是大家都公认的事实。再加上她哥哥是南疆第一勇士,师傅又是颇有威望的大祭司,是以大家对她都是敬佩着的。
除了刃月,在南疆,没有一个人敢如此嘲讽挖苦她,卿筠叹了口气。夏桑的身份,可真是复杂。她都记了这么久,仍旧记不住。
“大祭司想多了。”卿筠垂着头,不敢让刃月看到她此时的神色。刃刃月月,这个人最是了解夏桑。
想到这儿,卿筠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如今她可真是进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没有便好。”刃月摸着卿筠的头。他似乎特别喜欢这个动作。每次生完气,都会摸着卿筠的头。
像是在威胁,又像是在顺毛。卿筠摸不准刃月的意思,自然也不敢随意揣测。
好了,你用膳吧。刃月似乎也觉得无趣了。他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卿筠,随后转身,嘴角的弧度变大。刃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卿筠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她盼天盼地盼星星盼月亮,这位罗刹终于离开了。
只是,一想到刃月刚才的话,卿筠就觉得后怕。刃月和她相处不多,所以刃月是怎么知道她对褚寒靳的心思的呢?
难道是昨夜?所以昨夜,刃月真的派了别的人前去?
卿筠想着,却又觉得不太可能。昨日她是依据褚寒靳的喜欢去的那座酒楼,一般人是不会知道的。
所以就算刃月派了别的人去,在那座酒楼的可能性也应当不大。
卿筠只觉得脑袋里一片混乱,什么东西都揉杂在一起了。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