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的地方吕俊林对杨烈说:“他在说谎。”
杨烈问:“你怎么知道?”
吕俊林说:“一个不经常说谎的人,他如果说谎的话很容易就能看出来,怎么?你不相信我吗?”
很快的一个年轻女人走了进来,看起来不是很伤心,杨烈指着那个女人说:“那个就是金夫人,昨天晚上就是她报的案。”
晚上,烧烤大排档,杨烈和吕俊林喝着啤酒,吕俊林说:“我调查出来了一些情况,很可能和本案有关。”
杨烈问:“什么线索?”
吕俊林随手扔出了两张照片,杨烈拿起来看了看,正是康叔和金夫人在一起时候的照片,两人勾肩搭背,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吕俊林撸了一个羊肉串,说:“这两个人偷情,已经很久了。”
杨烈点燃了一根烟,说:“这么说,就有点头绪了,报案者就是凶手的情况也不是很少见,很有可能是金夫人贼喊捉贼。”
吕俊林说:“昨天晚上,金夫人谎称回母亲家看母亲,实际上是和康叔去了酒店,作案时间也吻合,我们有理由相信是康叔和金夫人在酒店密谋,然后回家杀了金友仁,那么那根长头发也有了解释。”
杨烈皱着眉头说:“可是金夫人留的是短发啊。”
吕俊林说:“很有可能是短发里面最长的一根,就好像是一群矮子里面最高的一个。”
杨烈笑着说:“你说的也对,只要她有头发就有可能是她的。”
吕俊林说:“你不要总是拿我的光头说事儿,聪明的脑袋一般的不长毛的啊。”
杨烈笑了笑,吕俊林说:“说真的,你们那个女警官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我也快三十了。”
杨烈看了看吕俊林的光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二天正在整理资料和文件的时候,张诗慧把椅子转到杨烈那里,问:“长官,我有一个问题。”
杨烈问:“什么问题?”
张诗慧问:“你年纪不小,为什么不结婚呢?”
杨烈说:“结婚这个问题嘛,比较深奥,我的故事以后慢慢跟你讲。”
张诗慧笑了,说:“有故事的老男人,我们今晚去喝点酒?”
那天晚上,杨烈又和张诗慧去了大排档,两人找了比较偏僻的地方坐了下来,桌上还有没撤掉的盘子碗,张诗慧擦了擦椅子坐了下来,说:“你们都习惯来这种地方请女孩子吃饭吗?怪不得打一辈子光棍。”
杨烈说:“倒是你,为什么想起来要和我喝酒。”
张诗慧说:“突然我感觉心里面堵得慌,想找一个人聊一聊,但是我又没有什么朋友。”
收拾卫生的服务员过来撤走了盘子碗,擦干净了桌子,杨烈说:“开玩笑了吧,你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没有朋友呢?”
两个人几瓶酒下肚,张诗慧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小的时候她被人强暴过,从此心里留下了阴影,所以长大才立志做警察,想要铲除那些坏人。
当天晚上张诗慧喝很多的酒,杨烈打车送张诗慧回家,她一直在吐,杨烈照顾了她大半夜才回家,第二天熬了深深的黑眼圈。
第二天早晨,张诗慧问:“你这是怎么了?没睡好吗?”
杨烈说:“啊?是吗?”
过了一会儿,杨烈又问:“对了,你还记不记得昨天你说什么了?”
张诗慧说:“忘了,我就记得咱俩喝酒,然后你送我回家,然后……”
杨烈说:“没想起来也好。”
张诗慧说:“你说什么?你不会对我做什么了吧?!”
杨烈说:“我昨天在你家待到大半夜,我一直……”
张诗慧说:“啊?你还在我家待到大半夜,你这个老流氓!”
杨烈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看康叔的资料,这个时候刘局突然将杨烈喊了进去:“老孙!老孙!”
“死于昨天晚上凌晨四点。”刘局指着桌子上作案现场的照片说:“看来真是黑帮的内斗啊。”
杨烈没想到,犯罪嫌疑人康叔竟然死了,案件刚有点头绪,这回又变的错综复杂,真是让丝毫摸不着头脑。
到达现场之后,感觉出来了,作案手法相同,脑后有淤青,胸口有刀伤,地面的血迹已经风干。
“一个人最没有防备的地方就是莫过于身后,所以我们都要当心背后有人,后脑勺不长眼睛,你说是吗?”杨烈坐在椅子上对张诗慧讲:“你之前来康叔家调查过是吗?当时他有没有什么异样?”
张诗慧说:“没发现什么异样……对了,他的眼神有点闪烁,像是要隐瞒什么一样。”
随后上次那些长头发的古惑仔有到了现场,喊了一句:“大哥!”说着又要往里面冲,辅警赶紧给拦住了。
吕俊林到达现场的时候回头看着那些长发古惑仔,又摸了摸自己的假发,走过来问杨烈:“怎么又是那伙人?”
杨烈说:“不知道,黑社会的事儿,很难懂。”
吕俊林问:“那个女人,没来?”
杨烈说:“没来。”
吕俊林说:“哎呀,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啊。”
完了吕俊林又奔尸体去了,看见张诗慧便打了一个招呼:“嗨,你好!”
张诗慧看了吕俊林一眼说:“嗯,你好。”
观察着死者的遗体,康叔脸色惨白,死前明显挣扎过,杀手究竟是怎样的训练有素,又是怎样的谨慎小心呢。
吕俊林发现死者的拳头还是握着的,便扒开了死者的拳头,里面的东西让他大吃一惊,他马上喊来了杨烈:“老孙,老孙!”
杨烈这才慢慢的走了过来,问:“什么事?”
吕俊林说:“案件有重大进展,应该说……我们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并且掌握了证据。”
杨烈问:“什么证据?”
吕俊林让杨烈张开手掌,把东西放了进去,杨烈看着,又看了看周围,连忙把东西揣进了口袋。
吕俊林问:“这个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
一座高楼的天台上面,吕俊林和张诗慧站在上面,脸上都没有表情,任凭狂风刻画着两人的轮廓。
良久,杨烈终于开口了,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张诗慧说:“因为他们都是坏人,罪有应得,我替代人民铲除了他们。”
杨烈说:“可你是警察,这些事情还是要交给法院去处理。”
“坏人不应该受到应有的制裁吗?我们的法制体系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张诗慧说:“如果这样还要有多少人遭受和我一样的痛苦?”
杨烈问:“昨天晚上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还是只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但是喝醉了的人难免会留下一些马脚吧。”
杨烈张开了手,里面是那个戒指,张诗慧的戒指,张诗慧叹了一口气,道:“百密一疏。”
杨烈说:“我特别想告诉你的是,你这种制裁坏人的方式是不合法的,你将被送进监狱里面,面壁思过。”
张诗慧笑了,说:“现在我感到特别的轻松,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了。”
杨烈问:“你主动调过来,也是为了误导我?”
张诗慧没说话,算是默认,杨烈说:“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演员,我竟然是丝毫都没有看穿,生活在谎言中的感觉怎么样?”
张诗慧摇了摇头,说:“一点也不好。”
杨烈说:“你日复一日的重复感受着你童年所经历的痛苦体验,今天我必须要解开你这个心结,你不是坏人。”
杨烈把手里的戒指用力扔了下去,张开了双臂说:“你不必再担心,一切都结束了。”
张诗慧趴在杨烈的怀抱里面,就像那个曾经的小女孩一样,她嚎啕大哭,风声带走了她的眼泪,我想上帝一定能够看到。
这个案子很快就结束了,这是杨烈第一次法外开恩,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否是正确的,但是最后他还是坚持了自己的看法。
杨烈第一次有了一个新的看法,那就是人性高于法律。
旧的故事很快就结束了,新的故事转眼之间就开始了,这个是一个关于杀人犯的故事,杨烈亲手逮捕王子潇的时候,王子潇亲口将这个故事告诉了杨烈。
天灰蒙蒙的,阴森森的灰色,王子潇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他去电影院买了票。
他观察到售票员穿着低胸的T恤,胸口的地方有一颗痣,他和售票员搭讪说:“你的今天的衣服很漂亮,今年流行这个款式吗,我想给我妻子也买一件。”
售票员笑了,说:“谢谢,其实也不是很流行啦,我随便搭配的,因为今天穿了牛仔裤嘛。”
王子潇夸赞道:“那你还蛮有眼光的嘛,你的牛仔裤也不错,显得身形很苗条的。”
售票员显得很满意,说:“谢谢,其实我随便穿的啦。”
王子潇问:“我想看中午十二点的电影,叫《不可能犯罪》。”
售票员问:“那你是要哪个位置?”
王子潇说:“靠近银幕的吧,我有些近视。”
售票员问:“你是戴隐形眼镜吗?”
王子潇说:“不是啊,听说戴隐形眼镜伤眼睛,我平时出门都不戴眼镜的,但是第一排的话也能看清楚。”
售票员说:“好,票收好,马上就要开场了,去那边坐着等待吧。”
王子潇忐忑的坐在等候座位上,他又起身去买了一桶爆米花,并且和买爆米花的大婶聊了起来,不得不说王子潇是个自来熟,他俩聊大婶的小孙子,聊许许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