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烈说这句话的语气非常的不好,可以说他的语气很冷淡,这让高伟华顿时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因为他觉得这个事情是完全不可能的。
高伟华听到这句话之后当即一跳三尺,他没有想到杨烈找他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情,杨烈想不到这件事情竟然真的能够成功。
杨烈此时的心情当然也非常的无奈,他觉得摆在面前的一切都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这么想着,杨烈当即对高伟华说道:“事情是这样的,让我这么跟你说吧,我曾经想过,这个黄先生根本就不可能是凶手。”
这个案子最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但是后来很快就出现了一个更加棘手的案件,几乎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坏人不应该受到应有的制裁吗?我们的法制体系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当张诗慧问及杨烈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作为一个警察,他尽了自己的责任,作为一个人,他对于社会上的犯罪分子感到深深的无力,有些时候“坏人”确实是无法绳之以法的,在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坏人的情况下,警局缺少证据,他就可以逍遥法外。
那天早晨杨烈正在整理文件,刘局将他招呼去了办公室,那是杨烈第一次见到张诗慧,它很漂亮,整齐的刘海显得不经世事,飘逸的发梢透出青春的芬芳。
“这个是从分局调来协助你调查的小张,以后就在你手下做事。”刘局给了杨烈一打文件,那是张诗慧的资料。他随意翻了翻,便合上了。
“小张,这个是我们警局有名的孙警官,我想你应该听说过,宏伟开发区那桩著名的分尸案就是孙警官搞定的。”刘局提到杨烈的案件时,脸上露出骄傲的神情,就好像那桩案子不是杨烈破的而是他破的一样。
张诗慧挽了挽发梢,握着杨烈的手,连连说:“久仰久仰。”
杨烈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说实话,他并不是太善于与人沟通,这点张诗慧似乎刚好与他相反。
然后刘局告诉他一个消息,刘局说:“金友仁死了。”说着还敲了敲桌子上的文件,上面有案发现场的照片,和一些材料。
杨烈看着照片,金友仁死相很难看,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杨烈紧皱着眉头,问:“昨天死的?”
刘局点了点头,说:“昨天晚上死在别墅里。”
杨烈想了一会,然后穿上了外套,带上了枪,刘局问他:“你干嘛?”
杨烈急匆匆的走了,说:“去现场!”
刘局对张诗慧说:“他就这样,急性子。”
张诗慧这就跟上了他的脚步,杨烈前脚跨进警车,后脚张诗慧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杨烈问:“你是被调配来的吗?”
张诗慧说:“不是,我自愿来这儿的。”
杨烈一边发动了汽车,一边问:“呵,怎么会有人自愿来我们区,这里治安很不好。”
张诗慧说:“治安好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很快的抵达了现场,杨烈和张诗慧交流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诸如年纪啊,婚否等等,张诗慧今年二十八,未婚。
虽然杨烈已经做了很强的心理准备,但是现场的血腥还是令他吃惊,血迹已经风干了,尸体躺成一个大字型,面色惨白,死不瞑目。
杨烈坐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根烟,张诗慧念着材料“死者金友仁,本地社团头目,据悉在本地贩毒多年,其人颇具势力………”
杨烈摆了摆手,说:“行了,别念了。”
杨烈在现场走动着,问张诗慧:“你觉得现场有什么线索?”
张诗慧说:“根据犯罪动机来讲,谋害死者的很有可能是社团内部人员。”
杨烈品玩着“内部人员,内部人员……”
张诗慧随即拿出一张照片:“比如说他。”
“他是……”杨烈问。
张诗慧说:“社团二号头目,都叫他康叔,各各线索都指向了他,比如说前一阵子金友仁扬言要调整社团内部人事,很有可能是康叔势力过大,金友仁想要将他铲除,康叔收到风便杀害了金友仁。”
杨烈摇了摇头,说:“我觉得不对。”
张诗慧说:“那我实在想不出是谁会杀一个黑社会头目。”
杨烈说:“他死了你第一个会想到的人,应该就不会是杀手,没有人会干这种傻事,授人以柄。”
“杀鸡取卵的举动就更加的耐人寻味,一个有理智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做。”杨烈分析道“就像三年前那桩分尸案一样,死者的妻子因为不堪丈夫的殴打,将其杀害然后分尸。”
张诗慧问:“那案子,究竟是怎么破的?”
杨烈说:“罪犯的犯罪动机有时候看起来很复杂,其实很简单,就像一个婴儿,饿了就会哭就会闹,一个人生气了就会摔东西。”
两人和现场的一些其他警探观察了好久,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就好像是死者突然间就死了,连一点预兆或者痕迹也没有,哪怕是指纹。
金友仁做了不少的坏事,警局里很多人竟然拍手叫好,可是杨烈无论如何也笑不起来,尽管死者十恶不赦,是不是也应当交给司法机关处理。
死者看样子有打斗过的痕迹,但是全身完好,除了胸口有一处刀伤,后脑勺有一处淤青之外。
由此也可以判定,凶手稳准狠,通常是一击致命,现场杨烈和张诗慧再现了杀人的全过程。
“喝杯咖啡,我要喝去喝咖啡。”说着杨烈走向厨房的方向,正在冲咖啡。
然后张诗慧从窗户翻进来,用锤子一锤将杨烈击倒,杨烈马上倒在了地上,然后张诗慧拖拽杨烈的尸体至客厅的中央,用筷子佯装成刀刺向了胸口。
“我靠,你可不可以不这么用力!”杨烈被这一下捅的马上坐了起来。
张诗慧说:“我没有用力啊?”
杨烈捂着胸口说:“还没用力?你干脆捅死我算了!”
在犯罪现场的沙发上,杨烈喝着咖啡,说:“不过嘛,当时的情形应当是这样的,凶手应该是训练有素的,而且没用枪,用的是刀,这也是一个问题。”
张诗慧说:“这是什么问题,也许凶手根本就没有枪。”
杨烈喝了一口咖啡,说:“如果是社团里的古惑仔干的,那么一定会有枪,之所以不用,很有可能是怕暴露身份。”
很快的,一个戴帽子的青年男人到达了现场,找到了杨烈,说:“文哥,这个案子可能有点棘手啊。”
杨烈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说:“所以才找你的。”
青年男人说:“不知道有没有的赚啊。”
杨烈说:“你放心,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只要找出真凶,局里就会有嘉奖,小小意思,不成问题。”
过了一会,青年男人指着不远处的张诗慧问:“这个是?”
杨烈连忙将张诗慧叫来,介绍道:“这个是我们警局刚来的警员张诗慧,这个是私家侦探我的得力助手吕俊林。”
吕俊林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连连说:“你好你好。”吕俊林伸出了手,两人握了握手,吕俊林特别注意到张诗慧的戒指戴在左手小指上,显得戒指有些大,表示她是单身。看到这儿,吕俊林笑的更灿烂了。
吕俊林招呼过杨烈问:“这个,有男朋友吗?”
杨烈说:“你不要一看见我们局里的女警官就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好不好,这你让我很难做的。”
吕俊林摘下了帽子,露出光头,说:“算了,当我没问。”
然后走近了尸体,看了好长时间,跟杨烈说:“凶手是个女人。”
杨烈说:“不可能吧?你从哪里发现的?”
吕俊林伸出了右手,上面捏着一根很长的头发,说:“你看这个。”
杨烈拿着头发说:“这也不能说明就一定是女人啊,很有可能是一个留长头发的男人也不一定,而且……”
说着杨烈指着躺在地上的尸体,一米八的身高,健硕的肌肉,吕俊林摇了摇头,说:“可是男人不会有这么长的头发。”
杨烈说:“不能因为你不长头发,你就猜度他人也不长头发吧。”
吕俊林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这个时候一伙人到达了现场,清一色的过肩长发的大老爷们,齐声喊了声“大哥!”
说着就要往里面闯,现场维持秩序的辅警赶忙拦住,现场发生了一定程度上的争执,辅警说要保护犯罪现场,那伙人说要看自己的大哥。
最后杨烈走了过去,安抚道:“你们放心,党和国家一定会帮你们找出真凶的,你们的大哥不会白死的。”
又过了一会,又来了一个人,前后有小弟簇拥着,张诗慧对辅警说:“放他进来,就带头的那个!”
“你就是康叔?”张诗慧问那个人。
男人不屑的说:“怎么?有事情?”
这个时候吕俊林走了过来,问:“你是康叔?你的年纪看起来还没有我大。”
康叔说:“我是大哥的父亲的远方表弟,论辈分大哥叫我一声康叔,也是对我的尊重,没想到大哥他……”说着康叔哽咽了起来。
杨烈拍了拍康叔的后背说:“节哀,节哀。”
张诗慧拿着资料上前就询问着,说:“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康叔指着张诗慧问:“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张诗慧说:“现在是执法,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康叔犹豫了一下,说:“我在自己家。”
张诗慧问:“谁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