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情殇
萍子2018-08-18 01:123,403

  程远山最近很心焦,除了正常的应酬外,他几乎都陪在宋思佳的身边,将军府还在修建之中,她便将行李包裹都打包到了公主府。每日都见到站在一旁的秋辰,却不能上前拉拉小手,亲亲小嘴。

  今日却找到时机,宋思佳应杜夫人的约前去宰相府。

  程远山早早地起床洗漱了番,便只身前往后厨,绕了一圈没见着秋辰人。园子里一新来的小丫鬟正独自坐在墙角洗菜。

  程远山大步走了过去,问道:“可知秋辰在哪儿?”

  小丫鬟抬头一个,看到一脸严肃的程远山,连忙起身,沾了凉水的手不停地在围裙上擦拭着,来缓解紧张。

  小丫鬟怯生生地说到:“回将军,秋辰一早随买菜的妈妈出去采购了,要将近两个时辰才回来。”

  程远山问:“可知是到哪儿个坊市?”

  “回将军,今日是往城西的坊市去了。”

  “好了,没事了,你继续。”说完,程远山迈着大步走去。

  小丫鬟吓得拍了拍胸口,长吁一口气,打过仗的男人真是长得太凶了。

  公主府一个拐角处,一个面带白色面纱,身穿月色锦袍,盘着妇人头,只插了三根竹簪的女子偷偷得往公主府大门打量,露出一双秋水无尘的杏眼,旁边站了个约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儿,后面跟了个小胖墩。

  “小胖子,待会儿我带蝶儿跟着去,你不要跟上来。”那妇女悄声说到。

  “为何?信年让我跟着你的。”小胖子抗议道。

  那女子转过头来,将小胖子从头到位扫视了一遍,说:“我这么年轻,自是不会生出你这样的孩子,穿帮了怎么办?”

  小胖子瘪着嘴,一脸地闷闷不乐。

  那妇女用手揉了揉小胖子的脑袋说到:“你放心,我和蝶儿会小心地。”

  此时小蝶儿拉了拉那妇女的衣袖,脆生生地说到:“公主,公主,那人出来了。”

  宋思佳转过身来就看到从公主府大门大步走出地男子,摸摸小蝶儿的头说到:“待会儿记得不要喊公主,要喊娘,知道了么,听话,带你去买冰糖葫芦。”

  “好诶,有冰糖葫芦吃咯!”小蝶儿高兴地拍了拍手,大声欢呼。

  程远山听到声音侧目便看见一个妇女正弯腰刮着一个小女孩儿的鼻头,无有他想,转身往西市走去。

  宋思佳拉着小蝶儿的手不紧不慢地跟在程远山的背后,有时候会选择一些偏僻的小路,绕到他的前方。李信年一群小乞丐在李秉年的带领下,恐怕是继京城的修建者后最熟悉这里地图的人。

  程远山在西市溜达了一圈,未见秋辰的身影,正打算放弃回去的时候,一个小乞丐不小心撞了一下他的身子,未说一句话便匆匆跑走了。

  感觉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程远山摸了摸自己的腰包,发现荷包不在了,那是宋思佳之前送给她的,不过有些破旧,里面装着一些银两,打算给秋辰买首饰的。

  程远山快步顺着小乞丐逃跑的方向去了,宋思佳抱起小蝶儿也加速跟了上去。

  小蝶儿搂着她的脖子问道:“小七哥哥不会有事吧?蝶儿不希望小七哥哥有事。”

  宋思佳拍了拍她地头说:“自然是不会有事的。”

  小七在小巷子里转来转去,不一会儿就转到了户部尚书的府邸后门,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将银两拿出来,荷包扔到例子老远的地方。

  程远山追过来,发现没有了那小乞丐的踪迹,只是那破旧的荷包静静地躺在不远处。

  上前将荷包捡了起来,抖了抖,银两已经不在了,拍拍灰把荷包揣进兜里。

  “你说说,为何这样对我?我难道不够好么?为何你会爱上其他人?曾经的山盟海誓都是假象么?”一个熟悉的女声传入程远山的耳中。

  顺着声音看去,一个身穿青衣的女子正巴拉在一个清秀男人的身上,双眼已哭的通红。

  只见那男子一脸不耐烦地把她推开,说到:“若不因为你是公主府的人,本少爷早就把你打得爹妈都不认识,从今往后不要再来了,不过一区区丫鬟妄想嫁入尚书府,你真觉得你比得上秋云,啊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秋云那谁?那是皇后亲姐姐的独女。晦气,来人啊,关门!”

  那男子恶狠狠地说完,便死死地关上了门,任由秋辰在外面使劲地拍门。

  程远山看着秋辰一脸狼狈地站在尚书府后门外,心不由地抽痛起来,原来自己心爱的人早已变了心,那自己在战场上五年的期盼算得什么。

  宋思佳看着程远山如此魂不守舍地样子,抱着小蝶儿悄悄地走了。

  小蝶儿搂着宋思佳的脖子,问道:“娘,那个将军怎么了?”

  宋思佳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小蝶儿乖,那个将军啊,他喜欢的人不喜欢他了,很伤心。”

  “就跟娘一样么?娘说自从生了我,爹就不喜欢她了,娘就不开心,就把小蝶儿扔掉了。”

  宋思佳心疼地摸摸小蝶儿,说:“这个喜欢和那个喜欢不一样。”

  宋思佳忽然想起原主见到程远山和秋辰站在她面前,他要她死得时候,原主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突然袭满全身。

  这是程远山应该得到的不是么?

  宋思佳把小蝶儿送到李秉年的住处,老乞丐还是改不了捡小孩儿的毛病,还好李秉年现在出息了,有足够的银两供老乞丐和老算命的花。

  秋云代替她去了杜夫人的宴会儿,今日恐怕是回不来了。在酒馆买了一壶酒,一个人慢慢在路上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等到将军府的时候已然是微醉了。

  爬到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却说这程远山,上前把秋辰扶了起来,用自己粗糙的手掌温柔地把泪拭去,带她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为什么?”程远山声音沙哑地问道,能从中感到一丝伤感。

  秋辰背对着他,抽泣道:“他与你不一样,他懂我知我,与我抚琴,吟诗作对,下棋画画,这些都是你给了得。”

  “为了能给你好更好的生活,我在血中奋战。”

  “遇到他之前,我只你是好的,可是我与你不一样,你只晓得习武,从不知我想要什么。”秋辰猛得转过头冲他吼道。

  “这难道就是你变心的理由?”程远山隐忍着,还是在扭曲地表情中露出一个狰狞地笑容。

  程远山扬起手想打她,却一再强调自己,这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不能伤害她。

  可是她背叛了自己。“啊!”程远山一阵怒吼,给自己扇了一巴掌,吓得秋辰止住了眼泪。

  程远山回到了公主府,天色开始暗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正是春寒十分,他去厨房拿了几坛子酒,和一只酒碗,在园中湖上的亭子里喝了起来。

  宋思佳头晕呼呼的,睁眼一看看见自己正目光无神地坐在床边。

  问题是,她怎么能看到自己坐在床边!

  她看见自己穿着一件藕粉色的衣裳,往屋外走去,宋思佳连忙跟了上去,想看看身体意欲往哪儿去。

  只见“她”顺着小桥来到湖边,向湖中的亭子呆呆地望去。宋思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见程远山亭子里的烂醉。

  莫不是原主还有点意识留在身体里,经过某一促发激起这股意识?宋思佳暗想到,难道是今日那一阵心痛?

  烟雨朦胧,春雨湿透了“她”的衣服而不自知,呆呆地站在那儿已将近两个时辰。程远山脚边的酒坛子越来越多。

  宋思佳咋舌,不愧是行兵打仗的,真能喝。

  忽然,宋思佳看到“她”的杏眼里掉落了一滴泪,顺着脸颊砸落在手背上,而且仅有一滴眼泪。

  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晚上,程远山在亭子里醉了一晚上,“她”在湖边看了一晚上。

  程远山清晨醒来的时候,太阳穴隐隐作痛,爬起来伸了个懒腰,随意四处看看,就看见一个粉色的身体倒在湖边。

  程远山暗想大事不妙,一跳一跃一停就到了宋思佳的旁边,双手将宋思佳扶起,衣服湿透,用手背碰了碰额头,竟开始发了高烧。

  一脸心疼地看着宋思佳,摸了摸她的脸颊,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

  随即抱着她,喊丫鬟一同跟到宋思佳的卧房,让丫鬟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好生照料着,自己则快马加鞭去找专门给她看病的太医。

  府上的人匆匆赶到宰相府,向秋云禀报公主生病之事,秋云连忙赶来回来见宋思佳面色潮红,明显高烧未退的样子,好好一个人怎么能平白无故去淋雨。

  本是脾气温和的秋云姑姑,第一次发了火,召集众人问话,已照顾公主不当为由,月钱减半,顺带也把李信年喊了入府。

  “回姑姑,我是真不知道。昨日只有小蝶儿跟公主去了西市,先把小蝶儿送回来,直接回了公主府。”秋云也不忍心把惩罚一个不知情的小孩儿,便叫李信年把小蝶儿抱了来。

  “小蝶儿,告诉姑姑昨日你与公主在西市看见了什么?”秋云抱着小蝶儿温柔地问道。

  小蝶儿凑到秋云的面前,用自己的小胖手罩住,生怕别人听了去:“小蝶儿看见了大将军很难过,那个阿姨很难过,我问公主为什么将军会难过,公主说,他喜欢的人喜欢上其他人了。”

  秋云眼色一沉,说:“告诉姑姑,那人阿姨是谁?”

  小蝶儿指了指站在人群中的秋辰。

  于是,秋云姑姑更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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