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小艳家门口,却瞧见小艳家里灯火通明,笑语喧哗,似乎还有猜拳行令之声。看来,小艳家里来了客人,是谁呢?该不会是……
高峰想到这儿,便留了个“心眼”,悄悄地竖起耳朵,凝神细听。可不,这一听,便听出了分晓,原来这所谓的“客人”不是别人,正是深山老林的村支书老犁头——黎大山,和他的“小犁头”儿子——黎小智。
好家伙,这死不要脸的“大小犁头”,居然还真把“情场”摆到了人家家里,怎么回事呀?想以权势压人吗,老子偏偏不怕!
想到这里,高峰便推开院门而入,走到院子里,便故意高声喊道:“叔叔、阿姨,请问小艳在家吗?我专门过来看她了。”
声到人到,一眨眼,高峰便已经走进了堂屋,可不是吗,只见小艳老爹正陪着“犁头父子”喝得个天花乱坠。而“小犁头”黎小智也正一个劲地给小艳老爹倒酒、敬酒。而看小艳老爹似乎是有点言语不清的模样,显然是喝得有点多了。
“小智这娃,可真懂事,懂得敬老、爱老,嗯,不错,可是个不错的娃娃。”
高峰一回想起昨天晚上,小艳对他说的一切,瞬间可就明白了,原来这小艳老爹还真是“钻”到钱眼里了,完全不顾及小艳的感受,为了那几个“臭钱”,居然就真地置小艳的幸福于不顾?!
想不到,世间真地还有这样的爹!高峰看见眼前的情景,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哟,村支书和小智也在呀,真是巧了。”
毕竟都是深山老林里面的人,又不是不认识,高峰还是率先打起了招呼。
“哎,是高峰贤侄呀,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了,来来来,快来喝几杯。”
黎大山到底是混迹官场的人,他明明知道小艳和高峰的关系,也知道自己在这儿的目的,却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打起了“官腔”,哼哼哈哈起来。
“来来来,坐这儿,咱们一起整酒。”
“小犁头”黎小智却也不愧是“老犁头”的儿子,得其真传,那见风使舵起来,却也是那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样地没心没肺。
“谢谢村支书和小智好意,我刚吃过了,我是来找小艳聊天的,她没有出去吧?”
哼哼,谁怕谁,今天这局,我可是搅扰定了。
高峰情不自禁地在内心里面思虑了起来。
此时此刻,最最难堪的,当然还是程主军了。他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高峰,而是对大、小犁头说道:“高峰这孩子,打小和小艳一块儿长大,没事就爱往这儿跑。”
“程叔叔,你和阿姨都知道吧?我和小艳的关系,可不只是在一块儿长大那么简单哦,我们可是一对如胶似漆的恋人,这辈子,小艳是非我不嫁,而我则是非小艳不娶。这些,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高峰振振有词地说道。
……
到了这节骨眼上,高峰却也豁出去了,既然程叔叔,还有大、小“犁头”都在那儿装傻充愣,跟我“演戏”,那么,我何必顾及他们的颜面,何不索性拉下脸来,跟他们抖搂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想到这里,高峰大声说道:“说起我和小艳的恋爱史,那可是从两、三岁时就开始了,到现在,也该有个十七、八年了吧!不仅感情深厚,而且,我们还都认定了对方,不管是生生死死,可都会在一块儿,任谁都休想把我们拆散!”
“可是,你们呢,明明心中知道我和小艳的事情,却故意在那儿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要生硬地横插一脚,这算是什么长辈之风,这算是什么深山老林之谊,要知道,横刀夺爱,可是最最可耻的!”
高峰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
“何况,你们从一开始,到现在,可都是在那儿唱‘独角戏’,做那一厢情愿的事情,压根可就没有考虑小艳的感受,你们这是在逼迫小艳做出艰难地抉择,你们觉得她会作出什么样的抉择,这不是一清二楚吗?”
……
高峰趁着酒兴,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感觉心里一下子酣畅淋漓了好多。
高峰之所以说出这番话,可是明明白白地在“敲打”大、小“犁头”,让他们知难而退,不要在这儿胡搅蛮缠,再怎么死缠烂打下去,也是无济于事,小艳的事情,她会自己作主,他们根本就“没戏”。
村支书黎大山,和他的“犁头儿子”还真地是做梦都没有想到,高峰居然会说出如此这般的话来,那一张“老脸”和一张“嫩脸”,自然就有些“挂不住”了,瞬间便就变了几变。
高峰要的不就是这种效果吗?不过,“老犁头”毕竟是“老犁头”,转瞬之间,便又恢复了常态,装出一副似乎什么话都没有听到的样子,在那儿装憨充痴地正襟危坐着。
其实,高峰也能够感觉出来,他那只是表面的镇定,而内心里面却已经山崩地裂起来。他的这些话,足以引起“老犁头”内心里面的强烈地震。
只有那“小犁头”,到底还是稚嫩了些,那脸上即刻浮泛而起茄子色、黄瓜色,外加葡萄灰色,那可真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毕竟他还没有来得及学会他老子的风云变幻,却不形于色的本事。
小艳可是自己的,自己可不能把心爱的女人拱手送给那个“小坏蛋”。“小犁头”比高峰小一岁,小的时候,就没有养成好品性,“咸猪手”,专门喜欢摸女孩子的脸、屁股、胸脯等,反正那些不该摸的地方,几乎都被他摸了个遍。
还有就是,这“小犁头”还不计其数次把女孩子“堵”在荒山野岭,在深山老林里四处“打女孩子的埋伏”,变着方地“欺负”山里妹子。这儿的“欺负”,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欺负”,而是实实在在地“欺负”。
而这猪狗不如的“小犁头”,欺负起山里男娃来,却也特别地蛮横、霸道。小小年纪,便学会了打架斗殴,只要是看谁“不顺眼”,又打得过的,上去就是拳打脚踢,如果估摸着自己打不过的,便纠集了他的狐朋狗友,以多欺少。
而且,花钱如流水,挥金如土,只要没有钱用时,便想向哪个孩子收“保护费”,就向哪个孩子收“保护费”,迫于他的淫威,许多山里娃都敢怒不敢言,只好乖乖向这个“土皇帝”进贡。
……
本来学校的规章制度都是相当严格的,因为不断有学生向老师反映“小犁头”的坏品性,也不断有学生家长把“状”告到学校,可是,这“小犁头”可有一个厉害老爹——“老犁头”。
“老犁头”手眼通天,上下活动,一次又一次地打通了各方“关节”,才让他的宝贝儿子勉勉强强地“混”到了初中毕业,不然,早就因为品行太坏,犯了众怒,被学校扫地出门了。
其实,说起来,“小犁头”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还不是受了“老犁头”的良好教育。可以说,“小犁头”就是“老犁头”的“翻版”,两爷子都是一路货色,都是禽兽不如的狗东西!
“老犁头”在深山老林的品性一样地坏透了,说臭名昭著,一点都不过分。可是,这狗日的混账东西偏偏是“黑白两道”都特别吃得开,所以,群众们也都只能是敢怒不敢言,怀着一种“惹不起躲得起”的心态,避之唯恐不及。
别的就不说了,单说这深山老林里所有年轻小媳妇的床,除了苏娜娜的,“老犁头”哪张床没有上过?特别是那些姿色出众的小媳妇,那可就更加倒霉了,迫于“老犁头”的手段,人们都心知肚明,却谁都不敢吭声。
是的,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一亩三分地,“老犁头”就是他们的“天”,谁敢冒犯天威之怒?!
而那李正青的美艳小媳妇苏娜娜之所以是个例外,也主要是李正青有先见之明,主动向“老犁头”年年纳贡,才能求得老婆不受这“老淫棍”玷污。不然,以苏娜娜的美艳姿色,那肯定是首当其冲,说不定还夜夜“侍寝”呢。
“老犁头”不但会掠香夺艳,而说起“敛财”,说起搜刮民脂民膏,他也是一把“好手”。他会变着方地向群众摊派,而每一样“摊派”,他都打着“上级指示”,奉旨摊派的幌子,欺诈百姓。
虽然这样的事情,深山老林的人们都心知肚明,但大家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任由着这“地头蛇”、“土霸王”胡作非为。所以,这些年来,这混账东西富得“流油”,就是因为这“老犁头”大肆搜刮了不计其数的不义之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