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啊,亏你还读过书,学过文化呢,如何会连这点事情都没有看清楚呢?你和小艳孩提时代真挚、纯洁的友谊之情,可如何能够与今时今日成人的爱情相提并论哟?那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玩游戏,办家家酒的……”
“哈哈哈哈,峰啦峰,你可叫叔叔我如何说你才好呢?”
“老犁头”放下酒杯,皮笑肉不笑地嘲弄了起来。瞅瞅那副语重心长的模样,似乎是在训诫不懂世事的小孩子一般。高峰却也在内心里面嘲弄起来,心说行啊,想不到这么一个“无恶不作”的“土鳖”,也能把这话说得如此文绉绉的。
大字不识几个,还在那儿愣充文化人,看来,这“老犁头”还真是混出了“水平”啊!哼哼,想不到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居然还能如此言语?!
他这话高峰如何会听不出来,是叫自己知难而退,而不要“愣头青”,一条道走到黑,不知进退。不然的话,那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到底有多严重,“老犁头”相信高峰也知道他的“威名”,自己也能够掂量得出来。
深山老林的人都不得不买“老犁头的账”,不过,高峰却不知怎么回事,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可不会买他的账。他已经作好了最坏打算,得罪了“老犁头”,大不了带着小艳一起“私奔”……
高峰还不相信,离开了深山老林这“一亩三分地”,他凭着自己的一双手,会活不下去。他看不惯这“老狗”的所作所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而现在,他又岂会怕他?!那肯定是顺遂着自己的心性,想怎样做,就要怎样做的啦。何况,此事非同小可,可是自己一辈子的人生大事,关乎着自己一生一世的幸福和命运,那就更加不会怕“老犁头”了。
“犁大支书,既然这样,那我可得好好地说道说道了,你不是说我和小艳过去都是小孩子,不懂世事,是闹游戏,是小孩子‘办家家酒’吗?就算过去的那些事情都不作数,那现在我们总不是小孩子了吧?”
“依我看,不如就让小艳出来说一说,她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
说实在的,“老犁头”的话,其实是“将”了高峰一“君”,让他见好就收,可是,他还真地是没有想到,高峰却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当作一回事,相反,还反“将”了他一“君”,这可真地是叫他有点骑虎难下了。
不过,“老犁头”到底是混迹江湖多年,“水火不惧”的主,那脑袋却也不笨,略略地思虑了一下,便又说道:“峰啦,恋爱与婚姻,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岂能草率,毕竟这样的大事,老爹、老妈的话,可还是不能不听的哟。”
这样的话,当然也没有错,可是,高峰的脑袋却也不笨,立刻接过“老犁头”的话,说道:“终身大事,当然不能不听老爹、老妈的话,可是,老爹、老妈的话,毕竟也只能作为参考,而不能以老爹、老妈的话,主宰女儿的意志,是这样的吧?”
过去,“老犁头”还真没有想到,高峰反应如此之快,思维如此敏捷,口齿如此伶俐,还以为自己三言两语就能难为住他,可现在才意识到,高峰还是个难缠的“刺头”,几乎软硬不吃,有点棘手。
“哈哈哈哈,高峰啦,你说的这话,自然也有道理,当然,主要得看小艳自己的意思,不过,老爹、老妈见多识广,经过风雨,见过世面,他们的参考意见,可是不能小视的。”
“老犁头”再次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不能小视,屁话!狗日的“老犁头”,你以为你还想拉“老爹、老妈的话”做“挡箭牌”啊,告诉你,没戏!你不要以为,小艳老爹、老妈的话,还真能左右小艳的意志,简直是白日做梦!
高峰在内心里面思虑起来。
而这会儿,“老犁头”的内心里面也沸腾不已,臭小子,可不要在那儿臭美,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看我拿出真正的“实力”,权势、金钱作“诱饵”,如何蒙蔽小艳老爹、老妈的双眼,如何为我的儿子,钓到小艳那条“美人鱼”,你就梦吧!
哼哼,想跟我斗,你小子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过,你小子毛还没长齐,还嫩了点!
……
“那我们不如把小艳叫出来吧,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高峰毫不退缩地说道。
……
“老犁头”用“三角眼”斜睨了一眼高峰,装模作样地点燃一支烟,没有说话。
程主军喝得面红筋涨,不知他是真醉了,没有听见高峰的话,还是他明明听见了,却装作没有听见,反正是没有把高峰的话当一回事,并没有任何反应。不过,他的内心却非常明白,他知道自己闺女的脾气,是很难强过来的。
俗话说:牵马到河易,强马饮水难。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他就是感觉到,这个事情特别难弄。弄不好,就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两头不讨好。要按他自己的意思,当然是觉得应该把闺女嫁给“小犁头”,可是,女儿喜欢的却是高峰,这……
“小犁头”看见“老犁头”被高峰给弄得无言以对,立刻质问一句:“高峰,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抢小艳,你配吗?”
这可是赤裸裸的人格侮辱。不过,高峰却也不甘示弱,反问一句:“黎小智,你这话可真是恬不知耻,你以为小艳会喜欢你,你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你又有什么资格跟我抢小艳?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什么东西?!”
高峰自然知道这“小犁头”不是“善茬”,见他一出口就满嘴喷粪,自然也不会礼待于他。
不过,“小犁头”听了高峰的话,却并没有暴跳如雷,这小子也不笨,知道这个时候是向小艳表明自己“君子风度”的时候,假如是自己只知道暴跳如雷的话,她一定会瞧不起自己。他才不会着高峰的道呢。
“高峰,你说这话就不怕闪了舌头,我有什么资格?告诉你,我现在在县城里面是有房、有车,而且,还有正式工作,可是,你一个穷不溜秋的酸小子,有什么?只怕是一无所有吧!哈哈哈哈!
“小犁头”说到这儿,学着“老犁头”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告诉你,穷小子,我这次带来了十万定金,算作是我跟小艳的定婚之礼。事成以后,我会再给十万。今天过后,小艳便是我的‘准新娘’了,我奉劝你小子小心点,不要再像过去那样,有事没事往这边跑,不然,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小犁头”不愧是“小犁头”,颇得“老犁头”的真传,刚刚一上场,便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土霸王风范”,恐吓、威胁意味十足。
“呵呵呵呵,黎小智,只怕这是你单方面的决定吧?你以为你单方面向全世界宣布,要和小艳定婚,要和小艳结婚,这一切就能变成既定事实吗?简直是花花公子,自作多情。”
高峰冷嘲热讽地笑了起来。
……
“高峰,你小子别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我打得你满地找牙,连自己姓什名谁都不知道,让你老爹、老妈都不认得!”
黎小智一副挽袖撸拳,双手叉腰,准备干仗的架势。
臭小子,豺狼本性暴露出来了吧?哼哼,你这个“狗东西”几斤几两,别以为我还不知道,我不就是要“激”你吗?激得你暴跳如雷,激得你暴露本性,哼哼,和我斗,你这个笨蛋还得多长几个心眼,多长几个脑袋!
“老犁头”狠狠地瞪了“小犁头”一眼,那意思是,纵然是你内心里面这样想,可也不能这样说呀?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是自己家呀?这可是小艳家,小艳在内屋看着呢,你这个样子,可不是自己给自己“降分”,给小艳留下坏印象吗?
“哟呵,黎小智,说不过我,就想打架吗?来呀,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让咱们俩,为了小艳,来一个‘比武定输赢’,让小艳老爹、老妈,和支书大人当裁判,如何?哈哈哈哈,我也好久没有活动手脚了,正想舒活舒活筋骨呢,怎么样?”
……
“小犁头”被“老犁头”狠狠一瞪,立刻明白过来,敢情这小子是想用“激将法”,诱我上当,我才没那么傻呢。说起打架,他可从来都不是高峰的个。
“小犁头”之所以不敢与高峰干仗,是因为被高峰狠狠地“治”了一回。